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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幗,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寧妃也是給嚇得哆哆嗦嗦的,舜元手剛碰到寧妃肩膀,便見她嚇得往后一跳,若不是身旁宮女眼疾手快,扶住了,那必然是要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寧妃定住神,仔細看了來的是舜元,那臉上僵住了的表情才重新好轉了起來,行了個禮,便不再多說了,顯然剛剛舜元拍她的那一陣子心悸還沒過去。舜元看著有些好笑,又覺得有些心疼便柔聲勸慰道:“寧妃去那邊陪著皇后吧,朕一會兒過去問你話。”寧妃也只是木訥的點點頭,便讓身邊宮女扶著往假山圍成的小景觀外邊走了。舜元從地上拾起了一根枯樹枝,便就往尸首那邊走去,身邊張?zhí)O(jiān)倒是不住嘴的勸著:“使不得,使不得,那種臟污東西沖撞了陛下?!彼丛睦锕軓?zhí)O(jiān),揮了揮手,示意張?zhí)O(jiān)退下,便又一個人走近了。用樹枝撥開那蒙著尸首的麻布,那具已經毫無血色的干癟尸首和舜元往日見過的死人全然不同,有種接近透明的怪異感。舜元也覺得胃中忍不住翻涌,強忍著沖上來意欲嘔吐的惡性`感受,細細看了那女尸的臉,忽的覺得有些面熟,但也說不上來,便蹙著眉頭,又拿枯樹枝將麻布翻蓋在那尸體上了。張?zhí)O(jiān)見那尸體給蓋上了,才又敢跟過來,小聲問道:“陛下……您看這仵作……要不要宣?”宮中有人以如此手段暴斃,顯然不是一件小事,倘若舜元顧忌皇家顏面,那就不能交給刑部來管此時,仵作也就不可能讓其進宮。只是如果舜元決心徹查此事,那就必然不能不讓刑部的人過來了。舜元看了看張?zhí)O(jiān),見張?zhí)O(jiān)也給嚇得夠嗆,便將枯樹枝一丟,淡淡道:“你先候著,一會兒再說?!闭f罷,便朝寧妃和皇后那邊去了。舜元走近時,已然發(fā)現(xiàn)皇后分給了寧妃一些佛珠、護身符,皇后身子弱了之后,這些東西倒是隨身佩戴的,寧妃也是不信鬼神之人,她居住的宮中連個供神佛的香案都沒有。但此時,寧妃身上也掛著兩串佛珠,配著一個鏤刻大明咒的金子掛墜。舜元見了,心中微微嘆氣,又回頭看了宮人們打掃后的痕跡,可以想見,今早上她們二人過來的時候場面相當可怖。皇后見舜元來了,立刻就起身讓開位置。舜元倒是沒有過來坐下的意思,微微擺擺手。示意皇后坐下,皇后只好趕快讓身邊服侍的人再去搬一張椅子來。舜元深知皇后知道禮數(shù),守著規(guī)矩,便也不說什么,由著她了。待舜元落座,皇后臉上才寬慰些,舜元等候已久,實在懶得再寒暄,便直接開口問道:“死的是誰?查清楚了嗎?”寧妃搖搖頭,皇后微微開口道:“早上臣妾瞧的不真切,但看服色和首飾,應該是位宮妃。”舜元點頭:“朕瞧著也覺得像,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來是誰?!?/br>寧妃這時候才若有所思道:“臣妾看著,覺著像是,像是西邊園子的李妃jiejie,剛剛臣妾怕自己瞧錯了,找了個婢子去那邊問問李妃jiejie的情況,那婢子回來說,昨日她們宮里的人早上便就沒見過李妃jiejie,還以為是,還以為是在園子里面逛得久了,跟娘娘說話,忘了時辰?!?/br>舜元聽寧妃這話說的編不圓,便冷笑道:“晚上沒回宮,都沒人過來查嗎?這下面人是做什么的?!?/br>舜元的寵愛從來都是偏心的,那些有名分沒寵愛的妃子,活著還不如一只跳蚤。寧妃和皇后卻都知道這宮里下人們看人下菜碟的功力,皆默然不語。舜元見皇后與寧妃此刻神態(tài),心中也略猜到一二,便收斂脾氣又問道:“那李妃是常常出去的嗎?”皇后想了想道:“前些年的時候,李妃meimei還總是來臣妾這里,聽聽曲子,賞賞花。后來……后來便也興意闌珊了,她愛養(yǎng)小鳥小雀的,在宮里養(yǎng)了不少,寵愛不盛,也就一門心思撲在養(yǎng)鳥雀上了,不怎么出來走動的?!?/br>直到皇后說到鳥雀的時候,舜元印象中才模模糊糊的想起來,若干年前,確實有過一個不太那么討他喜歡的妃嬪為著養(yǎng)鳥雀的事情還來皇后宮中鬧過……舜元這樣想著,張?zhí)O(jiān)忽然領著一個宮女走了過來,畢恭畢敬的領著那個宮女行了禮,才對舜元道:“陛下,這宮女就是早上寧妃娘娘那里出來采花露發(fā)現(xiàn)尸首的。”舜元掃過去一眼,見那個宮女還是臉色發(fā)白,便好聲好氣道:“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不必怕,也不要撒謊?!?/br>那宮女立刻點點頭:“奴婢明白?!?/br>“你幾時發(fā)現(xiàn)那尸首的?”“奴婢……奴婢是采花露的時候,看到的,還以為是哪個宮人在捉弄奴婢,便就看了那個洞,誰知道盯著奴婢的不是人……是……”舜元看見那宮女幾乎哭出來的神情,便就是沒來由的一陣心煩,嘆氣道:“你看到什么了?”誰知道那個宮女嚶嚶哭泣著,只是不斷搖著頭,斷然不敢再說下去了。舜元見那宮女哭的實在凄慘,便揮退了她,平日里寧妃與這位宮女頗為投契,見她哭的傷心也有些不忍,揮了揮帕子,招呼她到陰涼先歇著了。看顧完那個哭的止不住的小宮女,寧妃便又速速過來道:“臣妾剛剛看陛下有些事情還想繼續(xù)問,便讓人去李妃jiejie宮里找管事宮女來了。這會子,人已經帶來了,陛下要問話嗎?”舜元給那個小宮女哭的頭疼,見也問不出來什么東西,覺得也不想再等下去了,便對寧妃道:“叫過來吧?!?/br>李妃的那位掌事宮女已經有了些年紀了,見到舜元便行了一個禮,不卑不亢,舜元微微一笑,便看著她道:“昨天你們娘娘沒回宮,你們都不管不顧的嗎?”那掌事宮女頷首:“前些日子,我們主子養(yǎng)的一只黃鶯丟了,主子天天吃不下飯,昨兒個,主子對奴婢們說,她要去園子里找這鳥兒,要是找不著,就……就去和皇后娘娘說?!?/br>舜元聽了冷笑:“和皇后說什么?皇后還能給她變出來黃鶯不成?”那婢女還是一副認真表情:“黃鶯不是自己沖破籠子飛走的……我家娘娘主子最愛養(yǎng)鳥,她用的鳥籠子都是銅絲編的,這鳥無論怎樣都是沖不破籠子的呀?主子又檢查了那鳥籠子和掛籠子的地方……發(fā)現(xiàn)有獸足印記和一縷……一縷白狐毛?!?/br>舜元已經做好了準備,但聽到白狐毛的時候,心中還是一顫:“那白狐毛,你看到了嗎?”那宮女點點頭,眼中已經有了堅定的神色道:“奴婢親眼看見,愿以死證明奴婢所言非虛?!?/br>舜元聽到發(fā)毒誓的就覺得頭疼,要是毒誓能應還要官府做什么,盡管叫可疑的人發(fā)一遍毒誓就好了。舜元揮了揮手繼續(xù)道:“所以,昨天你們娘娘出來是為了找黃鶯的,結果深夜未歸,你們也以為是找皇后告狀去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