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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似笑非笑:“看來我的確錯怪你了,雖然不知道你的道心為什么會腐爛一半,但你好像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孔家人?!?/br>他的唇角猶然還帶著笑,此刻卻一寸寸的冰冷的下來。“看到這座房子頂上的陣法了嗎?它叫陰陽生死陣,原本是一種通過轉(zhuǎn)移致命傷口來完成的治療方法,不過我在它本來的基礎(chǔ)上改動了一下,現(xiàn)在它變成了一個純粹的攻擊型陣法——”他說著,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角落:“想救他們?那就站在那個陣眼里去吧。”“只要站到那個陣眼里去,開啟陣法,就能完成‘生門’和‘死門’的互換,犧牲自己,拯救別人,或者犧牲別人,拯救自己,這個選擇不困難吧?你們孔家不是一向喜歡舍己救人嗎?”“當(dāng)然,你也可以選擇過來殺了我,只要我死了,陣法的效果也會自然而然的解除。這樣你也能達到救人的目的了……”他說到這里,刻意頓了頓,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順帶一提,這個陣法的選擇是雙向的,如果打算犧牲別人,或者殺掉我的話,你最好不要猶豫太長時間……我可不能保證,你想要救的那些人,會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犧牲你的命?!?/br>*德拉科順著樓梯下來的時候,第一個眼就注意到了那顆被嵌入在石門之上的,亮晶晶的紅色石頭,考慮到東方千奇百怪的法術(shù),他到底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謹慎的站在石門邊上,想了想,使用了一個聲音類的魔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間純石頭制造的地下室本身就不太隔音,總之,在使用了類似加強版聲音洪亮的魔法后,房間里的聲音,忽而變得清晰起來——“我不明白你們到底在猶豫什么,只要啟動這個陣法,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難道你們要為了外面那個不知道是誰的人,什么都不做的等死嗎?”“……你真的以為,只要我們啟動了陣法,就能活下去嗎?”另一個人聲音低沉,有焦慮,也有無力:“先不說孔雍會不會因此放過我們,就算我們幫助孔雍,完成了對孔家的報復(fù),你覺得孔家會放過我們嗎?”德拉科:……聽不懂。從聲音和語氣上可以聽出來,里面的人爆發(fā)了一陣爭吵,當(dāng)然,他也的確沒能聽懂他們究竟在吵什么——這讓他不由得開始考慮,等回去之后,是否要嘗試著去掌握中文,至少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對著近在尺咫的信息束手無策。目光從那顆閃爍著淡淡紅光的水晶上一掃而過,看得出來,這枚水晶本身并不具備魔力,而是一種類似魔法道具的存在,是魔力中轉(zhuǎn)的媒介……他忍住心里的煩躁,靜下心,認真開始感受周圍的環(huán)境里,魔力運行的軌跡。他能感受到來自水晶處的魔力,而它向外逸散,匯聚的方向似乎是……孔云所在的那個房間?也就是說,這顆水晶,讓兩個房間,形成了一種特定的聯(lián)系?如果破壞這枚水晶,能不能解除這個聯(lián)系呢?這么想著,他舉起魔杖,試探性的對著那枚水晶,來了一個四分五裂。水晶沒有任何變化。當(dāng)然,考慮到這是一件看起來就不一般的東方魔法道具,四分五裂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也很正常,只不過……看著眼前在自己的魔法作用下,四分五裂,散亂成一塊一塊的巨大石門,以及沒有了支撐,依舊奇妙的漂浮在空中的紅色水晶,德拉科仔細觀察了一下,意外的發(fā)現(xiàn),水晶本身雖然沒有遭到破壞,但那種說不出的魔力循環(huán),卻隨著石門的破碎,而被切斷了。……孔云坐在原地,沉默的注視著對面好整以暇,等待他做出選擇的男人。他這會兒并不好受,陣法本身的轉(zhuǎn)換能力沒有被啟動,但卻始終處于一種運轉(zhuǎn)的狀態(tài)之中,待在這里的時間越長,身體里的靈力就會消耗得越快,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開始不受控制的躁動起來。最重要的是,這種影響本身,并不僅僅局限于身體里的靈力,還包括了情緒上的影響,仿佛有一團負面的能量,在情緒和身體里橫沖直撞,引得他整個人都變得煩躁陰郁起來。“靈力完全消失的前提,是做出徹底違背仁義禮智信忠,孝悌節(jié)恕勇讓的行為,你就不好奇,我做了什么嗎?”孔云沒有吱聲。他能猜到對方大概想要做什么。孔家對內(nèi),從未隱瞞過刻意送他去霍格沃茲的理由,他道心上的問題,孔雍不是第一個知道的,當(dāng)然也不會是最后一個,在知道這一點的前提下,還刻意給出這樣一個“選擇題”,對方的目的昭然若揭。要么殺掉孔雍,要么犧牲自己,讓被困在地下室里的十幾個人得救,要么不管其他人的死活,自己活下來。除了犧牲自己,對孔云來說,無論是殺掉孔雍,還是不管別人的死活,儼然都會將他的道心,推向枯萎的那一面,從而陷得更深,甚至成為下一個孔雍也說不一定。而這,正是孔雍想要完成的,對孔家的報復(fù)。“……生氣了?”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孔雍反而來了興致,他笑瞇瞇的道:“那就殺了我啊,為什么要被所謂的規(guī)則束縛呢?沒有人能夠規(guī)定誰必須寬恕誰,不是嗎?”寬恕啊……仿佛像是一句魔咒。少年低下頭,伸手去扯背后的暗紅色發(fā)帶,漆黑如墨的長發(fā)隨著他的動作傾瀉下來,無拘無束的散落在背后,他緩慢卻平靜的起身,那根被他握在掌心里的發(fā)帶也瞬息消失,取代而之的,是一把約莫半個成人高度的長刀。握住刀柄的右手微一用力,便輕而易舉的將長刀自刀鞘中拔出,門外的陽光熱烈又亮堂,卻掩不去刀身上冰冷的寒芒,和少年周身揮之不去的冷漠氣息。他站在茶幾前,居高臨下的瞥向?qū)γ嫔袂殄e愕的男人,眼角眉梢都是毫不掩飾的傲慢睥睨,那張白皙細膩的面孔溫順柔軟依舊,眼眸里卻透著毫不掩飾的厭煩和不耐——“背離孔道,是為不忠;摒棄本族,是為不孝;濫殺無辜,是為不仁;出爾反爾,是為不信;深陷舊怨,是為不恕……”少年提著長刀,從他身邊擦肩而過,語氣悠然如念著一首朗朗上口的詩歌,唇角卻掛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就憑你,也有資格給阿云出這種選擇題?”不等孔雍有所反應(yīng),少年便慢悠悠走到了陣眼之中,抬手,揮刀!孔雍臉色微變,他一下子站了起來,表情驚疑不定:“……你瘋了?這樣他們都會死的!”繁瑣復(fù)雜的陣法瞬間分崩離析,另一邊的地下室卻沒有按時傳來什么異樣的聲音或波動,迎著孔雍驚愕的表情,少年蹙了蹙眉,看上去很是遺憾的樣子:“看來你的陣法好像失效了,真可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