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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有些重。柏子青感受到他貼在自己背上有力的心跳,與他自己的混在一起。仿佛時間沉默了一個紀(jì)年,贏粲的聲音復(fù)又響起:“我放你走,你可會回來?”柏子青抓緊他的手。他側(cè)過身去,將那手放在心口處,宛如宣誓一般,“我一定會回來?!?/br>……宮里的年宴布置的很是熱鬧。都是皇親國戚的歡聚,贏粲的興致卻不太高。他走到哪里都拉著柏子青,讓一眾揣測兩人不合吵架的吃瓜群眾都不知所以。柏子青卻還是笑得很燦爛,他特意找到紀(jì)映淮聊了一陣,心下總算是放心了一些。他原先以為這人是贏粲挑的,結(jié)果一問竟然不是。柏子青只能在心底嘖嘖贊嘆:長平公主的眼力還是那樣好。兩人聊到一半,紀(jì)映淮因著有些公事匆匆與柏子青道別了。柏子青溜達(dá)溜達(dá)回贏粲身邊,湊近他的耳朵講自己對紀(jì)映淮的評價,跟威脅似的,“你要把他看好了,這可是我未來的妹夫?!?/br>贏粲笑,“你就不再考慮考慮?”“那我走了之后,還不是你要幫著挑么?!卑刈忧嗟?,“紀(jì)映淮不是我母親看上的人嗎?那就絕對不會錯了的?!?/br>贏粲聽到這些話,卻不似柏子青那樣開心,只淡淡朝他嗯了一聲。李苕到場調(diào)試樂器,離晚宴還有不短的一段時間,他問柏子青要不要回羲和宮去休息一下。年宴前人們走來走去的,長平公主他們還未進(jìn)宮來,柏子青在這里也沒什么用,他笑得臉都僵了。贏粲這句話仿佛是什么特赦令,柏子青連連點頭,滿口答應(yīng)著,轉(zhuǎn)身走了。這天并未下雪,天色卻仍陰沉。沒有太陽,雖是熱鬧,柏子青的情緒卻也不高。他身后跟著不少人,在慢步走回羲和宮的路上,卻遇上了方璟。“方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嗎?”柏子青主動開口問道。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方璟這個人對上他開始毫無禮數(shù)可言了,果然一山不容二虎,該被視為眼中釘?shù)牟皇莿e人,就會是自己。方璟慢條斯理道,“自然是有事,才會找你?!彼焓忠粨],卻是對著柏子青身后的那些人,“你們都先走開,我有些私事,要與柏公子談?!?/br>第64章64.柏子青一開始不愿單槍匹馬面對這人,后來想到贏粲在他身邊還放了別人,如張旭張展,當(dāng)也在什么隱蔽的地方,大概也不需要多么擔(dān)心,還是點點頭同意了。方璟的臉色也顯得很是平靜。這天是過年,他穿了身蜜柑色的衣服,顯出喜慶的顏色,也使得他的模樣帶了一些生氣。他站在柏子青的面前,靜靜看了他好一會兒,問道,“柏公子可知律法,官商不可有關(guān)聯(lián)?”“你是要和我說袁蓀的事情?”柏子青道,“那大可不必,因為……”“因為皇上站在你那邊?”方璟冷笑一聲,“這個我早就知道了,可我要說的不是這個?!?/br>“那你要說什么?”“我要說的是,你與陸復(fù)宜的關(guān)系?!?/br>柏子青聞言皺起眉來,“什么意思?”方璟距他也有一段距離,他像是不愿靠近柏子青。他臉上有憤怒且鄙夷的神情,“你竟然與他國的人私下勾結(jié)?!是想做什么!”柏子青冷冷地看著他,“你有什么證據(jù)嗎?”他跟陸復(fù)宜,別人知道的,至多就是燈會那晚他倆一齊逃命的事情。他與柏子青在四合樓的談話壓根不可能會有人竊聽的到,方璟又是怎么知道他們之間有過商議的?方璟道,“柏公子想要證據(jù)?人證物證我都有?!?/br>“誰是人證?陸復(fù)宜嗎?”柏子青既不能說自己并未同意陸復(fù)宜的要求,也不能細(xì)說那晚的場景。面對不知對方的手上有什么把柄時,他只能咬死不承認(rèn)?!瓣憦?fù)宜已經(jīng)回楚國去了,可毫無疑問,我是贏國的人,你覺得我和他勾結(jié)有什么好處嗎?”“我并不想知道你能有什么好處,我給你的人證也不是陸復(fù)宜,而是我自己。”方璟道,“你說,若是我去向皇上作證,他是信你,還是信我?”“你拿贏粲當(dāng)作我和你的賭局嗎?”柏子青搖搖頭,“其實你的聰明,不必用在這上面。因為你我都再明白不過,在喜歡一個人的這個問題上,時間并不重要。不是說你和他相處了多久,你們便一定是喜歡或相愛,也不是說只匆匆一瞥,就能確定他是你喜歡的那個人,這是要靠自己的心去選擇與判斷的?!卑刈忧嗟?,“你大可以在贏粲的面前說我的不是,可我沒做過的事情,你硬賴,是沒有用的?!?/br>柏子青回羲和宮的路上并未有太多的人走動,此時,遠(yuǎn)處卻傳來了由遠(yuǎn)及近的聲音。那一抹明黃的身影朝他走來,熟悉而又親切。不知是哪個人又偷偷去打小報告了,這樣的場景,明明他也能應(yīng)付的過來的。柏子青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也預(yù)備走向贏粲。他已經(jīng)能看見贏粲的表情了,那人微微皺著眉,都成習(xí)慣性的,腳下生風(fēng)似的,大步流星。而后,贏粲的臉色突然一變。柏子青轉(zhuǎn)過臉去,耳邊有一聲咬牙切齒的怒號。“柏子青!你不得好死——”剎那之間的變幻,幾乎是天翻地覆。柏子青見到贏粲的神情,下意識地回頭,已經(jīng)晚了。方璟的動作極快,他猛地朝柏子青撲過去,重重把他掀翻在地上,四腳朝天。柏子青摔倒的一刻用右手下意識撐了一下,卻也撐不住兩個成年男子的重量。他們慣性地摔出去,方璟那具沒什么rou的軀體很重,柏子青墊在他身下,摔得眼前都是一黑。贏粲瞬間就到了他的身邊,他沉著臉,親自出手,將肇事者一掌打在地上。那人模樣瘦削,他原就沒什么功夫,贏粲這一掌立時便將他打的吐了血。是紀(jì)詁。沒人知道他是怎么混進(jìn)宮來的,方才千鈞一發(fā)之際,他拿著一柄刀朝柏子青捅來,卻是方璟生生為他攔了下來。那刀子插的極深,幾乎只剩下個刀柄。方璟痛苦地呻、吟著,他捂著的傷處全是滲出的血,與他那身衣服的顏色對比起來,顯得尤其觸目驚心。柏子青起身的時候看了一眼,那刀傷著的地方似乎不太妙,不一會兒的功夫,方璟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來,唯剩他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石板上,甚至沾到了柏子青的身上。贏粲黑著臉,朝身邊的人吼了句“傳太醫(yī)”,而后才將柏子青拉起來,讓他站在自己身后,自己則蹲下身子去看方璟。方璟被仰放在地上。他的眼里都是淚,只斷斷續(xù)續(xù)地念著“皇上”,還都是氣音,一聲比一聲輕。方璟會不會不行了?柏子青沒辦法想太多,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