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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大了眼睛,想不到他們?yōu)槭裁瓷峤筮h(yuǎn)聯(lián)系他老板,要知道他對家里的口徑就是―― 我老大可難纏了,輕易不開口,一開口就罵人。 老大今天讓加班了,不回家了。 老大集齊了我五個版本的策劃書,最后選了第一版。 雖然他說的絲毫沒有夸張,當(dāng)下也禁不住腦補(bǔ)了一場年度大戲,這兩家對上了頭,豈不是說明他在家人面前詆毀老大的事情被戳穿了? 不對勁?。?/br> 如果是東窗事發(fā),老大決不會是這副表情。 他一定是毫無表情,斜眼看著自己,然后輕笑兩聲,“聽說,你對我有點(diǎn)意見?” 一想到這個情景,于軒就感覺手臂泛起雞皮疙瘩,是那種比寒冬臘月還刺骨的涼意。 顧盛寧的臉上換上笑意,不是那層不知道開口的局促,道:“他們說嫁人從夫,工作了就聽老板的,要我轉(zhuǎn)告你……” 于軒心中隱隱有些不祥的預(yù)感。 “轉(zhuǎn)告你――” “就算逃過了過年七大姑八大姨的噓寒問暖,你媽我也會不計一切代價讓你走上相親桌!?!?/br> “哦,對了,”顧盛寧的臉上掛上得意的笑,“這是原話,你哥就是這么轉(zhuǎn)告我的。” “而且,沒有商量的余地?!?/br> 很輕的一句話,從他的口中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攻擊力不亞于任何一句咆哮的嘶吼。 此時他唇角的笑意就變得格外刺眼了,于軒回憶了一下。 去年這個時候他們在干什么來著? 對了,那是在公司的微信群里。 一群人在談?wù)撃暌癸埖牟妥涝掝},各種花式催嫁催娶催生娃的,其中有好幾個套路笑得人眼淚都要飚出來。 聊得正歡,一向潛水的顧老大突然冒泡。 【顧盛寧:現(xiàn)在有空的,給你一個緊急的任務(wù)。】 以為是工作任務(wù),這條畫風(fēng)清奇的消息下面一片死寂。 他冷群了。 等了一會,顧盛寧疑惑了一陣,剛剛不是一個個都在? 于軒稍稍提醒了下,他才知道這群人誤會了什么,于是很不耐煩地戳屏幕。 【顧盛寧:現(xiàn)在給我打個電話,換一個紅包,先到先得?!?/br> 于是,十幾個人卯足了勁,開始撥同一個號碼。 什么?占線? 再撥,還是占線。 最后那個幸運(yùn)兒果真得了個大大的紅包,笑得合不攏嘴,在群里各種嘚瑟。 這手速,也是佩服。 吃不到葡萄的同志也不惱:你們說,這個電話背后的原因,是不是和我們之前的話題有關(guān)? 眾人紛紛得出合理的推測―― 原來老大也是逃不過催婚的呀~ 現(xiàn)如今,他在異國他鄉(xiāng),被曾經(jīng)的親密戰(zhàn)友告知這個沉重的話題,于軒有些心累。 他怏怏低下了頭,“老大,你會心疼我的對吧?” “嗯,心疼?!彼樦脑捳f,“還有一絲想笑。” “所以為了證明我這個老大工作之余不忘關(guān)愛員工的終生發(fā)展,你別忘了回個電話。”說完,他就拍拍他的肩,摸出房卡,進(jìn)了房間。 絲毫沒有心疼的表示,理所當(dāng)然,且問心無愧。 在空寂的走廊,清脆的房門上鎖的聲音響起,清晰可聞。 于軒搖搖頭,為什么有人會說資本主義家都是黑心的呢? 你們錯了,他家老大根本就沒有良心! *** 顧盛寧回房,漆黑一片的屋里倏地驟亮,沒有一絲的過渡。他微微瞇起眼,隔了好久才適應(yīng)強(qiáng)烈的光線。 嘆了口氣,怎么辦? 好像又開始想她了。 顧盛寧在陽臺吹著冷風(fēng),沉思了半晌。 然后他動了動微涼的指尖,轉(zhuǎn)身往里走。 跨過一道房門,外面是瑟瑟冷風(fēng),里面是一室溫暖。他摸出手機(jī),撥下那串爛熟于心的數(shù)字,他總是喜歡一個個撥號,不去翻記錄,不去列表找。 繁瑣,卻歡喜著。 因為這預(yù)示著,他正在走向她的路上,一步也不能少,一步也不能錯。 若是少一步,便無法到達(dá),若是錯一步,他就會錯過。 他怎么舍得? 機(jī)身微微振動一下,電話通了,有些吵。 她說了句“你等一下”,然后耳邊的嘈雜慢慢恢復(fù)平靜,平靜到他聽見了姜言的呼吸聲。 “師兄?!辈煌谄綍r軟軟糯糯的撒嬌,她這一聲叫的很干脆。 “我在?!?/br> “你說,我們隔了多遠(yuǎn)?” “有一個太平洋?!彼?。 “不對,”姜言抿了下唇,“沒有這么遠(yuǎn)。” “你就在我身邊,你聽,我在親你?!?/br> 一個輕輕的吻落在微涼的屏幕,落在他的耳邊。 他突然就覺得,他實(shí)在沒必要在陽臺白耗那么久的時間。 喜歡她,不是因為她無意間為他指明方向,不是因為單純的心疼,不是因為她出現(xiàn)的時間剛剛好。是他在孤涼的世間行走,早就做好了如此一生的準(zhǔn)備。這時突然出現(xiàn)一雙手,用溫?zé)岬呐飧嬖V他,兩個人的風(fēng)景更盛。 他第一次否定了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準(zhǔn)備,可這種感覺一點(diǎn)也不討厭,他甚至慶幸,幸好,幸好他貪戀的溫暖,再不會離開。 他沉默了一瞬,讓姜言心里有些沒底,還沒問出口,他感嘆的聲音順著電波傳了過來,“小言,我很開心。” 姜言抿唇,沒有作聲。 有什么可開心的呢?這大過年的,一個人坐在冷冰冰的房間,沒有三五成群,沒有舉家同歡,就他一個人。 想想就心疼。 “這是我們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你說得對,你就在我身邊?!?/br> “我很開心?!彼种貜?fù)了一遍。 所有的其他,都敵不過你在我身邊。 姜言彎了彎嘴角,正打算說什么。這時,從窗外傳來一聲巨響,就像狼王的一聲召喚,一呼百應(yīng),各種噼里啪啦的聲音一同響起,熱鬧到不行。 客廳里傳來歡呼,這一世的人間煙火,瞬間就炸燃。 這是個很容易讓人熱情澎湃的時刻。 姜言帶著滿腔的感慨,撥開窗簾,看到了璀璨煙花,五光十色的。她倚在墻邊,毫不意外地,聽到了那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顧師兄,”她喚了他一聲,“很期待我們的這一年,下一年,以后的很多很多年?!?/br> “那就,多多指教了?!?/br> 上一次聽到這句話,她被好好指教了一番,現(xiàn)在聽來還是禁不住老臉一紅。 “都怪你,我現(xiàn)在都不敢正視這句話了。” 他了然,笑著說:“不用正視,你好好聽著就行?!?/br> 姜言氣憤著反駁了幾句,不過分,是她害羞時的表現(xiàn),他耐著性子一遍遍哄她,三兩句就哄好了。 話題繞啊繞,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