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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長垣聽了這句問話,一時并未回答,垂眸靜默良久,面上卻是泛出一絲譏諷笑意:“記得又如何?”魔尊有些疑惑地望著他神情,又道:“那時你明明……”長垣冷笑一聲,打斷他道:“你是想說,我那時記憶全無,又懵懂弱小,被抓入魔界,幸而得你相救。不但待我悉心妥帖,更是百般照拂,我應(yīng)該感懷五內(nèi)才是,怎能一恢復(fù)仙身,便要對你拔劍相向。”魔尊一雙紅瞳暗得發(fā)沉,緊閉雙唇,竟不說話。長垣站在雪峰之上與他遙遙相望,看他衣袂當(dāng)風(fēng),便如一片血色紅云壓在這片蒼茫大雪之中,不由又郁郁低笑:“我都記得啊,你帶我去幽冥游歷忘川,去天界看云,去凡間看雨,”他微垂眼瞼,極輕地道,“不瞞你說,我那時心里是真的很歡喜?!?/br>魔尊聽到此處,眸色漸漸柔軟,忍不住就要向他走近。誰知長垣在此時卻又目光如電地望了過來,嘴角泛出冷笑:“可我從輪回池中醒來,想起這番歡喜,便覺得既虛妄又可笑。”他不等魔尊靠近,便飄然一躍,落到對方面前,手中劍芒寒意逼人,籠得他周遭都是一圈黯藍光暈。魔尊只道他下一刻就要揮劍過來,誰知他卻是伸出左手,猛然抓過了自己的衣襟,揪到近前。這一下兩人面對極近,魔尊幾乎可以聞見他的氣息拂在自己面上,他明知對方似乎是動了怒氣,可心中卻詭異地狂跳起來,震如擂鼓。長垣盯著他,咬著牙道:“昭炎,你當(dāng)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早便預(yù)料到我終有一日會想起舊事。你帶我去那些地方,無非是故意想讓我知道,這一千年來,你雖殺了我,可你心里也不好過,是不是?”魔尊微微一驚,動了動嘴唇,還未說話,便被他在胸前一搡,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而長垣就這么攥著他的衣襟連連逼近,惡狠狠道:“不錯,你這么些年來始終滿心苦楚,雖是魔界之尊,甚至與天帝平齊,卻還因記得我的一句戲言,尋到凡間,重新找回了那間草屋修繕布置,一草一木無不合我心意。你不顧三界之盟,屢屢去離恨天上,只因那處云卷云舒,是我從前最愛看的景致。你為了我,在幽冥忘川,黃泉路上遍尋了三百多回,卻終是一無所獲。你……”長垣抓著他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指節(jié)都有些泛白,他仰起頭,望著對方那雙睜大的暗紅瞳眸,恨聲道,“你做了這么多,若在從前,我早該對你心生憐憫,說不定就要對你犯下的罪孽既往不咎??晌医?jīng)歷這一番生死,早已看穿你的本性,豈會再受你蒙騙。”魔尊原本一直沉默聽他斥責(zé),此刻卻忍不住抬起頭,難以置信般道:“我一直以來,何曾對你說過半句虛言?!?/br>長垣冰冷一笑:“怎么,莫非你都忘了,你曾說過的那些話,”他說到這里,忽而泄氣般松開了對方的衣襟,而后垂下眼睛,眸色映著冰雪,顯出一片空白,“你說你會永遠聽我的話,你說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你說你不會像昊元一樣惹我傷心難過……”他眼睫低垂,說話的聲音極低,隱約又有幾分惆悵,聽得魔尊心里又酸又漲,忍不住便要伸手過去,只想抓住他在風(fēng)中翻飛的衣袖。誰知還未動作,長垣便驀地抬起眼來,咬著牙道:“你還答允我絕不化出魔身,可轉(zhuǎn)眼便跟著昊元下了靈臺,去做你的魔尊!”他說著,手中劍光一閃,就向魔尊面上刺來。魔尊情急之下偏頭閃躲,這次卻是遲了片刻,面上微涼,已被那鋒芒刺上面頰。他因是天魔之身,周遭有魔焰煞氣護體,便是天雷地火也難以傷他分毫,偏偏這少微劍是他克星,劍氣冰寒,瞬間在他臉上劃出一線血痕。他挨了這一劍,眸中忽而涌出血紅之色,那暗色魔紋也漸漸浮現(xiàn)出來,周身熾烈無比,像是再也按捺不住體內(nèi)的魔氣,臉上漸漸顯出厲色來,十分失控地向長垣喝道:“你恨我沒有遵守諾言,怎么卻不問我究竟為何離去?”長垣也瞧出他魔氣上涌,十分不尋常,他提著劍,冷哼一聲:“這還用問,你本就是魔性難除,再聽上昊元的幾句花言巧語,自然忍不住,甘愿成魔。”魔尊臉上怒氣更盛,身后魔焰涌動,沉沉道:“你以為我只聽信昊元幾句話,便悖逆許諾,化了魔身?”他揚起唇角,忽而露出個惡狠狠的笑意:“其實在你剛把我關(guān)入雪頂溶洞之時,他便來見了我,將我的身世來歷全都說了個清楚。他告訴我我是天魔轉(zhuǎn)世,一旦元神歸位,便能得到這世間最強大的力量,到那時三界之中,再無人能困得住我,也沒人能殺得了我,我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他說著,目光灼灼地望向長垣,低低道,“包括你?!?/br>長垣聽到此處,臉色變了幾遍,終是咬了牙,斥道:“荒謬!”他一想到這話是昊元拿來教唆自己師弟的,便愈發(fā)怒不可遏,氣得執(zhí)劍的手都微微發(fā)顫,“我竟教出你們這兩個逆徒!”“我沒有聽他的,”魔尊忽而道,他雙目依舊赤紅,聲音也十分喑啞,“我告訴他,我不想和他一樣被師父痛恨,也不想最終與師父落得仙魔殊途。所以……我寧愿不要那天魔元神,也不做什么魔界之尊,我就在這冰寒刺骨的雪頂溶洞里,等師父有一天原諒我時,再來接我。”長垣神色一怔,動了動嘴角,似乎還想譏諷幾句,卻是說不出口,只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劍柄。“我在雪頂溶洞的頂層被困了百來年,其間昊元不知來過多少回,每次無一例外都是勸我同他離開,我因記著對你的許諾,所以從來沒有答應(yīng)過他?!蹦ё鹫f到此處,目色如血,沉沉地盯著長垣,“我一直以為你氣我當(dāng)日冒犯你,以為等你消了氣,就會來接我回瓊?cè)A殿??申辉嬖V我,你早與紫宸商議好了,要將我困在這雪頂溶洞中千年萬年,以此來消耗我的魔性,我魔性一日不除,就一日不得脫身?!?/br>長垣微微一怔,稍稍偏了目光,不再于他對視。魔尊瞧出他目光閃爍,神色更是不忿,向他逼近一步,熾烈魔焰幾乎都要灼到長垣身上:“即使如此,我也沒有聽他勸告,我只想等你,等你來雪頂溶洞,哪怕是親口將此事告知于我,也好讓我死心。可那一百多年,你竟從未來看過我一眼……”長垣不由抬起眼來,下意識便想說自己曾去過雪頂溶洞,可那時他已隨諸魔離去。然而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此事說來已沒有意義,只重新冰冷了面色,問道:“說來說去,你最終不還是背棄誓言,反下靈臺,又何須找這許多借口?!?/br>魔尊恨然一笑:“是!我背棄了對你的誓言,闖出雪頂溶洞,尋回元神,化出魔身。因為那日昊元又來找我,還帶了九星石刻圖。”“九星石刻圖?”長垣終于變色,急聲問道,“他帶九星石刻圖給你,所為何事?”魔尊皺了皺眉:“看來你知道九星石刻圖,那你應(yīng)該也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