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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看到,同處一車的縱天教主連一絲旁斜的目光都沒有流露出來的恭敬和專注。只是在看到君宇臉上的柔和笑意時,他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卻立刻又收斂了心神。三人回到相府,本該有一番熱鬧場景,只是如今無音閣和水云軒都有需要時刻照顧的孩子,君宇自去佛堂見過君子淵和連如月之后,就帶著易舒云回到了水云軒。當天夜里,君宇和君默寧兩兄弟聚在凝水閣的書房,父子三人邊喝茶邊說著東西兩川和北疆的情況。而按捺不住的齊晗則帶著君亦晞,去到大師伯所住的水云軒,給大伯母魏子衿請過安之后,一頭扎進了易舒云所住的客房。“哥!”君亦晞乍見兄長,便一頭栽進了他懷里,兄弟二人分別一年有余,他雖身在師門功課繁重,也有師兄弟時時慰藉,但到底還是思念兄長。易舒云見到弟弟,細細打量之下,發(fā)現他不但身量長得極快。雖然沒見長胖,但到底臉色極好,眉宇之間坦蕩疏闊,眼底也不見沉郁。到底他當初那一番執(zhí)著所求是正確的,能給楚兒一個如此平和安樂的成長環(huán)境,他付出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哥……”感覺到兄長按著自己的肩膀,君亦晞有些臉紅地站直了身子。易舒云笑道:“大了一歲怎么反倒更加黏人了,看見你,我不問也知道你過得很好;怎么樣,有沒有給先生惹禍?有沒有不聽話?”“沒有!”君亦晞理直氣壯道,“才沒有!不信您問大師兄!”易舒云似乎到這時才看到進門之后一直沒說話的齊晗,他換下了皇子袍服,穿著平素里常穿的普通少年子弟的衣服,有些忸怩地站在門口。“楚兒,這一次哥哥會在京城過年,我們還有很多時間相處,”易舒云摸了摸自家弟弟的頭發(fā),說道,“今夜你先回去休息,哥明天再去找你好不好?”雖說不能第一時間與兄長訴說衷腸,但是聽到哥哥會停留這么長時間,君亦晞還是很高興的。他點了點頭,目光在兄長和大師兄之間逡巡一番之后,乖乖行禮告退了。房里只剩下易舒云和齊晗。易舒云坐下,并不說話。“大哥……亦晗的信……您收到了嗎?”齊晗硬著頭皮上前幾步,問道。易舒云看了看他,道:“收到了,也看過了,殿下的心意舒云明白了,過去之事不必再提;如今你我分屬君臣……”“大哥既然明白亦晗的意思,為何還用‘君臣’二字……”齊晗打斷了易舒云的話,而他的話也被易舒云打斷。“自然是君臣!擎天堡變擎天城,教主變城主,江湖草莽變朝堂臣子,殿下,您有沒有問過易舒云的意思?”縱天教主易舒云盯著齊晗的眼睛,語氣并不強烈,卻一氣呵成地問道。齊晗一時有些懵然,這個問題……他真的沒有想過……但是轉瞬之間,他又無比理解易舒云的憤怒——便如他自己,若是沒有那一重身份的枷鎖,他定然也是希望能夠留在先生身邊,而不是去承擔整個天下吧……“大哥,都是亦晗的錯……”齊晗愧悔地低下頭,“當時聽到北莽屯兵,亦晗就只是想到……縱天教當時在民亂中所表現處的影響力,而且,您又和我家先生……亦晗知道,世間萬物,唯‘自由’二字……欲求難求……您放心,亦晗再想辦法挽回……”“不必了,國家大事豈同兒戲?”易舒云再次打斷齊晗道,“事已至此,擎天城在西川已經開始運作,你若挽回,豈不是讓我們這半年來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齊晗怔怔的,不知所措。房間里一時沉默下來,只剩下燭芯燃盡時發(fā)出的‘呲?!?,易舒云沒讓他走,齊晗就蠟燭般戳在房中央;不似被先生的威壓所罩,此刻的齊晗是自己反省著一切;越想,越覺得有愧于眼前之人,連微弱的燭火都似乎讓他兩頰發(fā)燙。易舒云看著齊晗垂頭喪氣的樣子,心中感慨著這個地位尊崇的皇子殿下,怎么能單純到讓人明知被他安排了人生,見到他這樣,卻還是不忍責備!君門里出來的,果然都是人精!就像他家那個……古董!“聽說……因著我的事,你被你先生重責了?”長時間的靜默之后,易舒云終于主動開口換了話題。齊晗咬了咬下唇,“嗯”了一聲。“我原諒你了?!币资嬖埔痪湓挘晒Φ刈岧R晗瞪大了雙眼,那里面?zhèn)鬟_出的驚喜和不敢置信,讓原本打算好好替自己出口氣的易大哥——軟了心腸。“我家那個古董說的對,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身為中州子民,保境安民也是本分?!币资嬖颇抗獬纬海袂樘谷?,“而況在外人看來,易舒云實是走了一條一步登天的捷徑,若還埋怨,豈不矯情?一年多以前,我本是朝不保夕的將死之人,一切都只是為了楚兒的未來,如今走了這一步……對他來說,也是好事……”齊晗此刻是有多么感激易舒云對自己的寬容,他細細品味了一番他的話,卻突然之間抓到了一個信息,不禁抬頭試探著問道:“大哥……您剛才說的那個……古董……是……是我大師伯嗎?”第206章這樣的易舒云正當易舒云和齊晗二人在水云軒里聊到“古董先生”君宇的時候,凝水閣書房里,君子淵、君默寧也一臉好奇地盯著君宇。“哥,您真收了縱天教的教主做徒弟???”君默寧消化了許久,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兩個完全在兩條道上的人,怎么能湊到一起呢?“就你能收一個兩個徒弟,我就不行嗎?”難得君宇懟了自家弟弟一句。“不是……哥,”君默寧道,“您要收徒弟,京城世家子弟能從咱家門口排到云中山去!可是那個易舒云……那個劍走偏鋒的性子,您能受得了他?”君子淵施施然喝了口茶插話道:“你哥能受得了你,還有誰受不了?!”三少撇撇嘴,不說話了。君宇笑道:“爹說的是,我可是被你三少爺磨練出來的能耐。不過,舒云的行事的確不按常理,上次走之前,晗兒就用了‘劍走偏鋒’這四個字。到了那邊之后,我好生觀察了他一段時間,發(fā)現他也不過就是在縱天教的傾軋斗爭中習慣了不擇手段,撇開行事作風不談,他對世事的態(tài)度……還是周正的?!?/br>君默寧又被勾起了興趣,非纏著君宇好好說道說道。連君子淵都是一臉興致盎然。君宇無奈道:“說來話長,我就簡而言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