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6
至還揚起支離破碎的嘴角給了二位兄長一個安慰的笑容,待所有人走出別苑,侍衛(wèi)將門緩緩關(guān)上,那一刻君默寧所有的自由被關(guān)在門外。很快傳來落鎖的聲音,剎那間安靜下來的院子里空空蕩蕩,落葉回聲。(四)“爺!”漢生終于可以站起身,幾乎撲到君默寧身前,果然看到腫脹的臉頰上指印儼然,嘴角破碎血跡斑斑。兩輩子也沒見過他們家爺有這么狼狽的時候,這一刻,漢生自問是怨恨君子淵的。“爺,起來休息吧?!睆呢┫噙M門到現(xiàn)在也一個多時辰了,自己身康體健都跪得辛苦,更何況他們家爺身上還有那么重的傷。“漢生,”一只戴著鐐銬的手阻止了他的攙扶,君默寧看著他焦急的眼睛認真說道,“父親罰我跪至明日未時。”“爺?!”漢生兩輩子加起來沒今天吃驚那么多次,“您真的打算領(lǐng)受責(zé)罰?相爺已經(jīng)離開他不會知道……爺?shù)纳眢w……怎么受得了……”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君默寧抬手撫著腫脹的臉頰,沉思道:“十五年來,父親從未掌摑過我,明知道我有傷還要重罰,漢生,過猶不及,今日父親失態(tài)了?!?/br>“爺?shù)囊馑际恰?/br>君默寧道:“定是娘親因為什么原因不能見我,你去盡快幫我查清楚。漢生,如果我體力不支倒下,你一定要第一時間把我叫醒。我要盡快跪滿十三個時辰,然后與你說晏天樓的事。如今我已無自由,萬事便只能靠你了。”“可是爺,這里就我們兩個……”言下之意自不用明說。君默寧笑容有些苦澀:“我口口聲聲愿用一切換取父母親情,可是十幾年來我違逆父親之處實在太多,如今若是連父親罰下的懲戒都不能完成,漢生,我又有什么資格謀求今生?”“而且……”君默寧幽深的眼神略略掃過蕭條荒涼的院子,一切盡在不言之中。楚漢生自然明白這里定有皇帝的耳目,“可是,這件事爺明明……漢生替爺委屈!”大個子楚漢生臉上有稚子一般的不平,為著他兩世的恩人。君默寧看著他的神情笑了,“從一開始我就做好了接受所有責(zé)難的準備。齊慕霖不會殺我,我替他做了齊風(fēng)云留給他做的事。至于父母……我要瞞著他們,就要擔(dān)下數(shù)百條人命的罪責(zé),就該付出代價……”楚漢生知道他家爺?shù)臎Q定無可改變,只好聽從吩咐盡快完成這漫長而艱難的責(zé)罰。體力不支的君默寧在不進食的情況下每次最多只能堅持兩個時辰就昏昏沉沉地倒下,漢生遵照吩咐,橫著心用冷水潑醒,三四次之后已然到了水潑不醒的地步。一向惟命是從的楚漢生終于自作主張,趁君默寧昏迷的時候給他的鞭傷上了藥,又強灌了一碗米湯。君默寧第三天醒來就看到他跪在鐵鏈上,臉色慘白冷汗如雨。君默寧沒有責(zé)怪他,只是強撐著挪到院子里,膝蓋觸及石板的那一刻,刺骨的疼痛淋漓地肆虐開來,眼前就這么黑了。無奈之下狠心用金針刺了重xue,君默寧接受漢生的好意,但是他不允許自己再暈過去。(五)聽完留在那里的暗衛(wèi)報告了整個過程,君子淵并不鋒利的指甲竟然劃破了掌心,沒有鮮血流下,卻依然疼得徹骨,只是風(fēng)華絕代的中年丞相,此刻也分不清是掌心疼,還是心疼。“皇上的人都撤了?”君相冷冷問道。一個黑衣人單膝跪在書房里,聽得此問,回道:“是。”是該撤了,寧兒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如今順水推舟賣他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誰說皇帝性子溫和?該有的帝王心術(shù)一分不少。昏暗的燈光下,丞相疲累地靠在椅背上,用殘存的一絲理智思考著:他的寧兒當真不知道承恩村就在落霞山嗎?荒唐卻絕不殘暴的少年,真的一把火燒死了數(shù)百條人命?他不相信!不愿相信!“撤了吧,所有暗衛(wèi),一個不留?!必┫喔臅坷?,丞相大人如是吩咐,“收拾東西,明日我就搬到落霞山。”【番外三完結(jié)】第73章父子連如月抿嘴笑,感覺到一路都在叨叨‘老頭兒有多殘暴’的兒子兩腿發(fā)軟,不知是出于半個‘同謀’的心虛,還是其他什么原因,她竟然很不講義氣地丟下兒子——走了。父子之間,有時候并不需要任何人的插足,包括母親。院子里只剩下君子淵和君默寧這一對父子。每日至少跪抄佛經(jīng)兩個時辰,雖然回到無音閣有齊晗給他細細地揉搓上藥,可幾日下來雙膝依然腫成元宵節(jié)的燈籠,泛著融融的血光。君默寧虛虛地站著,心里咚咚地打鼓。不管是他好死不死地在老爹‘昏迷’的時候說的那些事情,還是落井下石地扯了老頭兒的胡子,亦或者是這八年來老爹所知道的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他的‘光榮事跡’,君三少爺都覺得這冬日的陽光怎么有點瘆人!君子淵靜靜地仰臥著,目光所及是一個雖然看起來站沒站相,卻仍然無處不散發(fā)著光華的兒子。他至今想不明白,為什么他出生的時候就會裝聾作???難道他當時就知道自己尷尬的身份?真真荒謬了!這八年,君子淵并非無所作為的。他在落霞山整整一年,從灰燼以及一年以后承恩村附近的重新生長的植被中,找到了能夠讓成熟男女絕育的草藥;連氏族人初初被放逐的時候,周圍能吃的不能吃的,都被吃盡了!而大火焚盡了一切,很多人連尸骨都沒有留下,但是那些早年間已經(jīng)死去被埋葬的人,反而留下了線索,整個村子早已瘟疫橫行,大火不燒,滅族也在頃刻之間。怎么那么巧?順著這個線索,君子淵在一團迷霧之中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進而推斷出連氏可能還留存人間。他甚至沒有很充分的證據(jù)證明這一點,就迫不及待地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連如月。萬念俱灰的母親當即在佛前吐出一口心頭之血,自此才重燃了生命之火。這已經(jīng)是君默寧被囚近兩年以后的事了。臭小子手段真是不錯?。?/br>明知道皇帝不會派人詳查這件事,他做得如此隱秘,若非他身為父親心有執(zhí)念,小兔崽子決定背一輩子人命債嗎?想想真是可氣!“你動了我的胡子?”君爹爹借題發(fā)揮,今日非收拾了他,以報八年來的欺瞞之罪。君三跪了!爹,您是我親爹!咱能不說這胡子的事兒嗎?我錯了!我讓您揪回來行不行?“起來,膝蓋不疼啊?”看著他齜牙咧嘴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