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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吐吐起來,有話就說?!本瑢幰呀?jīng)完全冷靜了下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他君默寧愿意畫地為牢也是他愿意,若有人真的想對君家做點什么……落霞山他敢燒,其他事未必不敢做。很多事情,做與不做只是一個選擇而已。楚漢生的確有些欲言又止,“爺……打算怎么處置……晗兒?”這次的事情因由歸根結(jié)底在于齊晗,且不論他私自離開的事情,大少爺君宇有當(dāng)日之行,也是因為得知了齊晗和秦風(fēng)的真實身份。自家爺最是看中家人,大少爺吃了這么大苦,楚漢生并不能確定君默寧會怎樣處理這件事。君默寧不答反問道:“前兩天聽你說他病得很重?”“是的,回來之后就暈過去了,您又傷著,我就自己處理了?!背h生回報道,“該是前一段日子受了涼,山里又寒氣重,燒了好幾天溫度才退下去。外傷倒是不打緊,那夜?fàn)斒橇袅耸值陌伞!?/br>“在這里呆久了連性子都溫吞了,”君默寧有些不滿道,“換了幾年前,王源、半夏哪個不是抓著就打,敢動敢哭就打到不敢動不敢哭!”楚漢生解釋道:“這恐怕和他過去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br>軍默寧看著楚漢生道:“查到了?”楚漢生點頭,“查到了?!?/br>皇宮,碧華宮。一個美麗端莊的宮裝女子正彎著腰侍弄著一盆花草,薄如蟬翼云煙衫上繡著秀雅的蘭花,里面一件逶迤拖地黃色古紋雙蝶云形千水裙。云髻峨峨,戴著一支鏤空蘭花珠釵,襯著她小巧的五官,精致又不失嫵媚。她正是齊慕霖親封的容妃容芷蘭,一個在短短不到十年間,從一名普通宮女晉升至皇妃的傳奇女子。明明無家無靠,卻偏偏順風(fēng)順?biāo)罕积R慕霖?zé)o意間看上,受封,誕下皇子,晉升,直至今日,她的碧華宮已成了齊慕霖最心之向往之處,因為此處安寧祥和,因為此處的人柔情如水。“聽說宮里最近傳著什么話,你知道我這里向來沒人敢嚼舌根,今日請你來就是想聽聽,”容芷蘭直起纖纖一握的腰身,在一旁一個小宮女的服侍下凈手,“省得到時候傳得太不像話,讓皇后聽了糟心?!?/br>宮里人哪個不會看臉色,大家心里都清楚,自從皇長子齊旻薨逝,皇后的精神已經(jīng)大不如前;冬至前那個冷宮的瘋女人居然上坤寧宮放火,皇后受了很大的驚嚇,自此纏綿病榻,精神時好時壞。這宮里的事務(wù),如今多半是眼前這位淡雅如蘭的主子在主持。“回娘娘的話,”嬤嬤神態(tài)謙卑,“奴婢們哪里敢傳什么話,就是回想起冬至以前冷宮的一些事,覺得那凌……那人或許早就瘋了,否則哪里能那么對待親生兒子?”“說說?!比蒈铺m扶著小宮女的手,在鋪了軟墊的八角亭里坐下,“本宮也是有孩子的人,我倒也想聽聽她怎么對那孩子的。”“嘖嘖嘖,娘娘,您可不敢這么說,”見容芷蘭神情溫和,嬤嬤的表情用語瞬間豐富生動了起來,“那孩子怎么能和四皇子相比?具那些宮人說,瘦瘦小小的,面色饑黃,畏畏縮縮,冷宮里上上下下所有的活兒都是他一個人在做!哎呦,那還是個孩子喲……”容芷蘭聽得很認(rèn)真,那嬤嬤更是滔滔不絕道:“更可惡的是,那個女人還打孩子!脫光了打!有時是趴著,有時是吊著,也不管春夏秋冬,拿起什么就往那孩子身上招呼!”容芷蘭秀美皺起,她也是做母親的人,怎么忍心如此對待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骨rou?嬤嬤察言觀色,微微偏移了話題道:“那孩子真的是可憐,在那個角落里被打得遍體鱗傷還不敢哭;那女人連飯都不給他吃,更不要說藥了……有好幾次都是宮人看不下去了,偷偷地塞一點米餅糕點給他,那個小小的孩子,乖乖地道謝,小口小口吃,一點也不討人厭……”說到動情處,她眼角都有些晶瑩。容芷蘭沉思,問道:“那那個孩子現(xiàn)在在哪里?”“聽說大火之后就不見了,奴婢們都懷疑是不是那個女人明知道自己會死,就把那孩子扔進(jìn)火里燒死了,連尸骨都化成灰了……”“好了,林嬤嬤,”一旁的小宮女笑著阻止道,“這些無稽之談就不用說了,別嚇著我們娘娘?!?/br>林嬤嬤趕忙諂笑著告罪,突然湊近幾步神神秘秘地說道:“娘娘,有件事奴婢親耳聽見了,對誰都沒有說過?!?/br>容芷蘭和小宮女相視一眼,裝作不在意地問道:“什么事???”林嬤嬤壓低聲音道:“就在那女人放火的前兩天,她又打那個孩子,脫光了往死里打,奴婢經(jīng)過那地方實在不忍心就想去阻止,誰知她邊打居然邊說……”“說什么?”小宮女替容芷蘭問道。“說,”林嬤嬤的聲音壓地更低,“說那孩子不是她兒子,她要打死他給太子陪葬!”第20章三少的心思君默寧躺著,楚漢生坐著,誰也沒有動。縱然到了正月下旬,天氣依舊寒冷??墒禽^之那堵高墻之內(nèi)所發(fā)生的令人心寒膽戰(zhàn)的事,又算得了什么?“凌雪果真說齊晗不是她的兒子,要他給太子陪葬?”君默寧打破沉默,問道。楚漢生點頭道:“是的,小丫的消息是這樣傳出來的,她還說,這次是……芷蘭出的手。”君默寧皺眉道:“不是讓她安心做她的皇妃嗎?瞎摻合什么?”“她是樓里第一批搭救和教養(yǎng)的女孩子,如今身處高位,爺怎么好像反倒不相信她了?”楚漢生也有多年未見容芷蘭,只記得生得極美,雖流落于草莽,一番教養(yǎng)之后竟是氣韻如蘭。君默寧嗤之以鼻,“正是因為身處高位才不想讓她知道太多,太太平平過日子不好么?”“飲水思源,咱們樓里撒出去的釘子,哪一個不是心心念念著要回來報恩的?”楚漢生的語氣里由衷驕傲,“爺?shù)哪切o心之舉,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br>“順勢而為罷了,哪里有那么多算計?”楚漢生笑?!盃敚蹅冺槃荻鵀榫认聛淼哪俏换首拥钕?,您打算怎么辦?”“照你的說法,齊晗不是凌雪的兒子,而她要打死齊晗給太子——也就是皇后的兒子陪葬,”君默寧掰著手指頭計算,“這事本來說不通,那如果齊旻是凌雪的兒子呢?凌雪臨死前要一把火燒死皇后,是不是覺得是皇后養(yǎng)死了自己的兒子?”楚漢生點頭下結(jié)論,“這么說齊晗極有可能是皇后的兒子,當(dāng)時不知怎么給掉了包。那個叫齊旻的孩子病死了,凌雪就把氣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