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手,淡淡的回答。“可是……”小男孩有些急了。他在附近看了好久,也就好像就眼前這個哥哥最無所事事。這個哥哥在這凳子上坐了一個上午也沒動過,所以他才壯膽來問他,可是他這反應(yīng),明顯是不愿意的啊。帝玨沒有再說話,只是站起身,在男孩愣愣的眼神中走開了。小男孩扁扁嘴,目中泛起了委屈的淚光。當(dāng)他抽抽鼻子轉(zhuǎn)過身時,就感受到一陣忽如其來的大風(fēng),將那大樹刮的嘩啦嘩啦的抖動。那只風(fēng)箏,也就隨之而落了下來。帝玨沒有回頭。只是步履平緩的,漫無目的的走著。……這個孩子,很像阿九吶。不僅年歲相似,那雙眼睛,也是同樣的純凈而不諳世事。若非要說哪里不像了,那就是這個孩子的眼中,多了阿九不曾有的快樂。阿九年少,卻突逢巨變。一夜間家破人亡。那雙天真的眼睛,從此溢滿了悲傷。帝玨閉上眼,緩緩的整理著自己的記憶。黑玉在雍縣屹立了多少年,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直到有一天,沈萬三將他搬運而走,成了他的鎮(zhèn)宅之寶。沈萬三想要將他雕刻成一個巨大的聚寶盆,然千方百計都使盡了,也無法在黑玉表面留下哪怕一絲一毫的痕跡。他這樣大的動靜,最終依舊將帝玨驚醒了。對帝仙不敬,可是要遭到懲罰的啊。帝玨只是漠然的看著,看著沈家一天一天的敗落。從如日中天,到富可敵國,到終于引起皇帝的不滿。他只是看著,看著無辜的沈家人被牽扯進(jìn)藍(lán)玉案,看著千萬冤魂的哭泣掙扎……沈萬三臨死前,竟還妄圖約束他的力量——還異想天開的與他做交易。帝玨一直都記得,沈萬三靠著他將死之時對他的微弱感應(yīng),憑借著一個可笑的回報,即他沈家人所有生命最后的精氣都獻(xiàn)之于他,只求他替他留住沈家最后的一點兒香火。他還記得他的答復(fù),使得沈萬三情緒再次激動,轉(zhuǎn)而就咽氣嗚呼。他只是告知了他事實而已:“藍(lán)玉一案,理應(yīng)沈家滿門抄斬。若是定要吾護下一個,勢必要動用我之力量。然一旦沾染上吾的力量而擾亂了天意,那么這個人的靈魂,也就栓在吾身上了。并且力量的泄露,很有可能引來天罰。不管他再是因天罰而死,還是能僥幸扛過天罰,結(jié)局都是:從此以后,靈魂不滅,印記不消。此人追隨帝仙,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你想要沈家留下哪怕一個人延續(xù)香火……那么,此人將追隨帝仙,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結(jié)果,那個人竟不知死活的離了他之仙影。不僅遭受本不應(yīng)他來承受的天罰而痛苦而死,還使得帝玨違背了他與沈萬三的交易。只是啊,阿九這個澄澈純凈的孩子,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起,讓帝玨孤寂了這千百年的玉雕如意心,也有些溫了呢。他不討厭這個名叫阿九的孩子。他習(xí)慣了他依賴的抱著自己的腰,用糯糯的小聲音撒嬌。他習(xí)慣了他在寒冬里翻出一件老舊的外衫,傻傻的披在自己這尊玉雕的肩頭。他習(xí)慣了夜晚的月光下,那個小身體蜷縮在他腳邊,在他仙影的庇護下酣睡。只是這個阿九,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了呢。他找不回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任性的,自私的,愛哭的阿玖。如果阿九已經(jīng)成了阿玖,他還來守著他做什么呢?他討厭極了這個阿玖……但他終究也是阿九。罷了罷了,既然生在世上,做什么要讓自己那么累。既然曾經(jīng)承諾了兩世,那便是兩世。他首先是不能,其次,也不想對阿九食言。即使,沈阿九從來都不曾知道,他的雕仙,對他有過這樣一個承諾。作者有話要說:☆、第四十七章-這怎么可能帝玨忽然停下腳步,一種異樣的感覺彌漫而上……是沈涼玖,他又遇上了什么危險?他緊皺眉頭,細(xì)細(xì)的感受。不對……已經(jīng)不在此地了……在曾經(jīng)他和父親所處的那片‘九重天闕’!帝玨心下嘆息,盤古……也越來越不像最開始的那個盤古了。曾經(jīng)的那個溫柔的父親,也像阿九一般,一去不返了。如今竟違背了他自己定下的規(guī)則,將沈涼玖帶去‘那里’。只因為自己曾經(jīng)和沈涼玖有過‘不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所以,不管多麻煩,也要除掉他么。這可怎么辦呢?只有有著天道印記的事物才可以安然通過那兩層隔絕天和地的‘結(jié)界’。而自己,顯然是不曾有過的。那么,只能硬闖了。天和地間有一道結(jié)界,九重天闕也有一道,前者對他來說易如反掌。而后者……盤古真是太亂來了,怎么隨隨便便就將一個人類孩子帶去那里?還只為了一個在帝玨看來無比可笑的理由!帝玨眉宇間暈染上了薄薄的怒意。盤古身為天道,反而無視天道,違背天道,也幸得這個盤古只是被分離出的那個感性的盤古,而理性的那個天道盤古還被帝玨囚于‘天道之籠’,才免于他自身混亂消解的命運。啊……原來如此。帝玨眉頭又是一松,因為這個盤古只帶著感性,沒有絲毫理性的約束,故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算是‘意氣用事’,那么,他似乎也能理解他了。但是不管怎么樣,沈涼玖的小命還捏在盤古大神的手里……帝玨捏捏眉心——沈涼玖可真是從未讓他省心過啊。帝玨仔細(xì)回想,他將盤古封進(jìn)天道之籠中后,盤古分離自身,他感到失望和挫敗,于是將自身玉化沉睡。接著在他沉睡期間,身于天道之籠中的天道盤古竟有能力直接將他封印于一塊黑玉中,又把他丟下下界,由此形成了漢書中所描寫的場景:征和四年,雍縣無云如雷者三,或如虹氣蒼黃,若飛鳥集械陽宮南,聲聞四百里。隕石二,黑如黳,有司以為美祥,以薦宗廟。而方士之侯神入海求蓬萊者終無驗,公孫卿猶以大人之跡為解。等等……隕石二?除了他,天道盤古還丟了什么下來?是什么東西?一定是與他有關(guān)的……也許是對他極為重要的……想不起……是什么……是什么呢……帝玨痛苦的扶住額頭,頭疼欲裂。太過久遠(yuǎn)的記憶要強行再將之翻出,對于他來說,真的太難了。腦中混亂的記憶碎片如同浮光掠影,他根本分它們不清……帝玨僵直的膝蓋發(fā)出一聲脆響——他半跪在地,帽檐下鬼斧神工的臉面逐漸扭曲,玉屑不停的散落,再被冷風(fēng)吹散。“大哥哥,你怎么了?”僵直的右臂被人握住,帝玨不由自主的繃緊了肌rou,右臂輕輕的抽搐了一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