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沒有猶豫，張一鳴將排球向斜后方傳去。趙曉聲后排起跳，把排球輕拍到了對方場地的底線。

“15比11，第一中學勝！”裁判吹響了終局的哨音。

第一中學歡呼聲一片。坐在板凳上的楊旭和李翔俞也蹦跳著，跑到場地中間和大家圍做一團。

“傳得漂亮！”趙曉聲和張一鳴擊掌。

“我真是，死而無憾了！”楊旭跳到了蘇哲身上，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出息點兒，還有一場呢！”李翔俞把楊旭從蘇哲身上拉下來。

在雙方隊員握手致謝之后，魯理大喊了一句：“小的們，我們，進決賽啦！”

吃過晚飯之后，孫文嘉和孫文陽回到了賓館。孫文陽又像樹懶一樣貼在了孫文嘉的身上。“哥哥，以前你都和誰住在一起？”

“曉聲、陸賀。”孫文嘉想了想，自己好像還真的和很多人一起住過。

“陸賀跑到哪里去了？”孫文陽突然想起這個屋子里好像少了一個人。

“三年級在運動會之后要直接上課。楊旭的請假被批準了，但是隊長的被回絕了。今天陸賀和楊旭住在一起。”

“晚上就我們倆？”孫文陽好像很高興。

“是，可以把床分開了。”

“別分！”孫文陽攔住了孫文嘉，拽著他一起摔到了床上。

“干嘛？”孫文嘉剛想發(fā)火，就聽到自己身下的孫文陽發(fā)出像小動物一樣尖細的聲音。

“你會幸福么？”

孫文嘉心中一凜。

“緊張什么？”孫文陽環(huán)住孫文嘉，兩個人變成了側(cè)躺的姿勢。堂哥最可愛的地方就是從不會掩飾自己的感情。

“陽陽，你知道了？”孫文嘉小聲問。

“我只比你知道的多，不會比你知道的少?！睂O文陽一臉得意。

“怎么會呢。”孫文嘉心驚膽戰(zhàn)地思考自己該怎樣糊弄過去。

“因為我才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喜歡堂哥的男人?！睂O文陽緊了緊手。只看眼神就知道了。趙曉聲喜歡他，張一鳴喜歡他，就連任凱對他的感情都很曖昧。但是堂哥，滿心滿眼只有趙曉聲一個。

“我和曉聲。”孫文嘉話說到一半就沉默了。

“沒關(guān)系的，什么都不需要對我說。你會幸福嗎？”孫文陽往孫文嘉跟前湊了湊。

孫文嘉搖搖頭，“我大概不值得?！?/br>
“沒有誰比我的哥哥更值得。”

孫文陽還要張嘴繼續(xù)說些什么，一陣嗡嗡聲打斷了兄弟兩人的對話。孫文嘉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任凱。一條簡短的留言，大意是希望他現(xiàn)在能過來。

孫文嘉皺了皺眉頭，回了一條不去。

沒想到，任凱直接撥通了電話。

“為什么不來？”

“明知故問。”

“因為比賽？”

“廢話?！?/br>
任凱在電話那頭笑了一下，“還記得那個條件么？沉默的代價?！?/br>
“可你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是你告訴我的?！比蝿P的聲音沉靜而有力。

“這樣豈不是沒完沒了？”孫文嘉感覺任凱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過來，我們就一筆勾銷?！?/br>
未等孫文嘉回應，任凱就掛斷了電話。

“誰？”孫文陽問。

“任凱?！睂O文嘉把手機往兜里一揣，“我出去一趟?！?/br>
孫文嘉打了一輛車，趕到了任凱所說的酒店。

“有人在？”孫文嘉指著房間里平攤在床上的一件裙子。

“今天有一個晚宴。我需要一個女伴。”任凱關(guān)上了門。

孫文嘉什么都沒說，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愿意和我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嗎？”任凱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當然不愿意！”孫文嘉終于反應過來任凱想讓自己做什么了?！熬蛻{你，還能約不到一個女孩子嗎？我走了。”

“文嘉?！比蝿P拽住了孫文嘉的胳膊。“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我不會遷就你。條件就是條件。”

“Ok?！睂O文嘉上大大方方地在床坐下來?！澳蔷妥屛覀冋?wù)劗敵醯臈l件。我讓你當作什么都沒看見?！?/br>
任凱點頭。

“然后讓你沉默的代價是不允許我對你的條件說不，直到我告訴你身上的傷疤是哪里來的?！?/br>
“記性不錯?！比蝿P再次點頭。

“謝謝！文科生只有這么一個優(yōu)點?！笨匆娙蝿P想要說些什么，孫文嘉做了一個‘你先?！氖謩荨！拔矣浀靡圾Q說是你把我身上有傷疤的事情抖摟出去的。你并沒有當作什么都沒看見，所以是你先破壞了我們之間的約定。論證完畢，我走了?！?/br>
孫文嘉拍了一下大腿，可剛站起來就一頭撞進了任凱的懷里。

“如果我告訴你，陪了我這幾個小時，也許你會找到擊敗我的線索。反之，如果拒絕了我，明天的比賽你就參加不了了?！?/br>
“什么？”孫文嘉發(fā)現(xiàn)任凱不是在開玩笑。

“這是安全鎖。進出必須由我劃卡?！?/br>
孫文嘉看了看任凱手中的白色卡片，爽快地當著他的面一件一件脫下了身上的衣服，套好床上的裙子。任凱幫助孫文嘉拉好后背的拉鏈，又拿出兩樣東西，“喉結(jié)和頭發(fā)，需要修飾一下?！睂O文嘉一把從任凱手中搶過鑲著黑邊的純白蕾絲帶，和彷佛花環(huán)一樣的發(fā)卡。

“還有這個?！比蝿P半蹲下身體，拉住孫文嘉的腳。

“你這到底都是什么惡趣味？”孫文嘉掙扎了一下，但還是被任凱塞進了一雙白色的坡跟鞋。

換上裙裝的孫文嘉簡直如鳳凰涅磐一般奪目，任凱感覺自己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能站起來嗎？”任凱向?qū)O文嘉伸出了手。

孫文嘉像揮蒼蠅一樣揮開任凱的手，搖搖晃晃地抬腳走了幾步?！皠e扭死了，但是還可以。”

“難道不想照一下鏡子？”

“我又沒有女裝癖。”

“你真漂亮。”任凱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嘆著。

同樣換好西裝的任凱和孫文嘉坐著電梯來到了飯店的頂層。一個大露臺好像被什么人包了場，身穿各色禮服的人穿梭其間。

“這他媽到底是什么場合？”孫文嘉被眼前的情景驚得一愣。

“雖然外表像個天使，但里面果然還是那個臭小子?！比蝿P笑著搖頭，“我們家長的一個聚會?！?/br>
“我們？”孫文嘉感覺任凱經(jīng)常任意混用“我”和“我們”這兩個代詞。排球比賽的時候說“贏的是我”，這個時候又說“我們家長”。

“文嘉，盡量不要說話，畢竟還是男人的嗓音?！?/br>
“哈，你這個時候才想起來?！?/br>
孫文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陣熱烈的掌聲壓了過去。

臨時搭建的臺子上走來兩個人。一個中年男人持重而英挺，一個年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