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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誰欠了他八百萬。王醫(yī)生早早溜了,目測只有湛火一個人面對他的炮火。他有點忐忑,本來最近都是仰人鼻息生活的,要真的把文游給惹了可怎么辦?何況文件那件事一直沒有著落,文游要是借題發(fā)揮讓人把他扔大馬路上怎么辦?真是越混越慘了。病房里無比安靜,湛火身上好幾處都固定著,只能平靜地躺著。越想越困,實在是撐不住了,手上突然一暖,原來是文游找護士拿了個熱水袋。彎下身,仔細(xì)地幫他把手放到熱水袋上。文游低著頭,表情認(rèn)真,又長又密的睫毛偶爾顫了顫。他抬起頭,發(fā)現(xiàn)湛火在看他,霎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悶悶地道:“弄醒你了?”湛火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是有點感動的,人生病的時候都有點脆弱,文游這么紆尊降貴地照顧他,他不說點什么好像有點不合適。“我剛剛?cè)フ疫^那位林小姐了,她幫我拿了熱水袋?!?/br>湛火看著他。“……我道過歉了?!?/br>那悶悶的略帶求和意味的一句話宛如平地一聲驚雷,生生把湛火砸醒了,他迷糊的眼神頓時清醒過來。文游道歉?文游道歉?他還沒好好消化這個事實,低低地哦了一聲。文游似乎有點急,“那你還生氣嗎?”湛火睜大眼睛,“我本來也沒生氣。”“真的么?”這種殷切的眼神讓湛火不好意思說謊,他點點頭,“沒生氣。就是想嘲你來著。”警報解除,文游表情也正常不少,他放松地說,“你還能怎么嘲,你刀子嘴豆腐心我又不是不知道?!?/br>湛火說:“我就是想說,你要是不開公司了可以去醫(yī)院工作。”“干嘛?”文游笑了笑,“我又不會治病。”“專職醫(yī)鬧。”文游一聽,氣得想錘他,可是手剛一揮下去有趕緊縮回來,湛火現(xiàn)在有傷在身,打壞了藥丸。他有點傲嬌地說:“我是這么不講理的人么?”湛火給他臺階下,“一般情況下不是,偶爾是,不過特事特辦,可以理解?!?/br>文游被理解了,舒坦了,看著湛火的眼神又興致勃勃了。他隨手找了份要處理文件,念了幾個方案給湛火讓他選,就跟逗小孩玩似的。湛火聽著這些亂七八糟的需要經(jīng)過嚴(yán)格計算和考察才能做出選擇的案子,頓時覺得文游實在是胡鬧。窗簾半掩著,冬日的陽光傾瀉進來,文游坐在床邊,陪著湛火打發(fā)時間。☆、第九十章由于恢復(fù)期感染引起并發(fā)癥,湛火隨后又進了兩次手術(shù)室,出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文游對他的愧疚之情愈深,甚至在剛出來的兩天里無法直視他的眼睛。他對他仔細(xì)周到,日?,嵤掠H力親為,甚至連洗澡都是文游一手包辦??杉幢闶沁@樣,這種癥狀也完全沒有緩解嘛。有一次他出去好久,王醫(yī)生進來看過又出去,正好碰見文游在門口逡巡,奇道:“怎么不進去?”病房的門虛掩著,縱然文游聲音壓得極低,還是不可避免地傳過來。他別別扭扭,一段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湛火揀了重點聽,大概是不敢,怕暴露,其他的沒有說得太細(xì),不過湛火大致揣測一番,感覺也差不了多少。湛火感嘆,文游這人也太有良心了吧。其實他好著呢,在醫(yī)院里由最知名的大夫醫(yī)治,除了吃飯就是睡覺,被伺候得很好。即便偶爾半夜病重進了手術(shù)室,那種情況下他昏迷不醒,輪不到他難受擔(dān)驚受怕。反而是文游變得古怪極了。其實文游不必如此,湛火不喜歡怨懟別人,就算被人算計了,一是他蠢防范不到位,二嘛,在其位謀其政,他作為一個保鏢,本來就該有受傷的覺悟,拿錢辦事,幫孟子清擋槍子兒是應(yīng)該的。他這幾天想得很明白,五年時光如白駒過隙,很快就能過去,看文游這人有點良心的份上,他也懶得為難他。平白讓人難受,沒意思。說到底,湛火這人面冷心熱,不喜歡看別人因為他堵心,所以當(dāng)文游又在他面前忙進忙出的時候,湛火忍不住說:“文總,要不你先回去吧?!?/br>文游頓住,回過頭露了一個極度茫然的表情。湛火笑了笑,解釋道:“天天麻煩你忙進忙出,我挺不好意思的?!?/br>文游收回邁出門的腿,站得直直地,干巴巴地說:“不麻煩?!?/br>“你公司肯定很忙吧?!?/br>“不忙啊,文件我都批過,剩下的謝籃會看著辦?!?/br>湛火看了看他前幾天搬進來的折疊床,文游陪了幾天床,這張床簡直成了湛火的眼中釘,“我這兒有護工就行了?!?/br>“你洗澡、翻身、按摩,吃飯怎么辦?”“護工可以做?!?/br>文游一想到陌生人靠近湛火,幫他洗澡換衣服甚至在深夜和他共處一室窺探他,渾身都炸開了,他幽怨地呆立著,“我是不是做得不好?”湛火無奈地嘆了口氣,心理壓力極大,“你做得太好了,我有點害怕。”“你怕什么?”“我怕……誒,”湛火的指尖在床邊叩了叩,“我覺得不用你這么歉疚,這都不像你了,王醫(yī)生說我恢復(fù)得很好,你不用緊張?!?/br>文游面色慘淡,“可你前幾天才送進去搶救。”湛火不耐地嘖了一聲,“這不是安全出來了嗎?”文游沒有搭腔,一副有點生氣又有點難過的模樣。他想不通湛火為什么可以輕飄飄地說出這么沒心沒肺的話,完全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文游是瘋子,他也不怕死,他也挨過槍,可這會兒他把那股瘋勁兒拋到海里去了。他看著湛火淡漠的樣子,覺得心揪成一團。湛火瞟了他一眼,“這不算什么,我以前打拳的時候,日子比現(xiàn)在窘迫得多,一天吃十塊錢,吃不好睡不好還得攢錢,有一次被打成腦震蕩,還有一次不知道什么緣故,直接就暈了,在地板上躺了一兩天,醒了自己去小診所拿了點藥吃,反正后來沒出事,我也沒管。所以我說,文游你這樣子太神經(jīng)兮兮了?!?/br>文游突然咳了一聲,他面色哀戚,看得湛火一愣,他皺起眉,說:“我跟你說這些可不是為了惹你哭的,你如果要哭,去洗手間哭完了洗把臉,別讓我看見。說實在的,我不建議你感性?!彼f著,沉重地嘆了口氣,“真讓人吃不消?!?/br>世界上就是有這種奇怪的事。湛火吃過苦生了病,他全不在乎,可是文游聽著每一個字,都覺得有雙手在他的五臟六腑里揉搓,又漲又疼,牽動每一根神經(jīng),而且他找不到病灶,他得像個辦法撫慰一下,卻無從下手。就好像有個人高考,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