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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無情地捶打,身體被踢踹時,杜軍頭一次覺得自己離死亡非常近。誰知道是不是一個有著反社會人格的瘋子或者以折磨他人為樂的變.態(tài)?如果他不在乎社會的法則,真的打死他會怎么樣呢?他賭不起,只能不斷示弱,來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湛火并不是一個嗜虐的人,面對脆弱哭泣的杜軍,心中卻產(chǎn)生某種極端的想法。那種情緒大約是對一個懦夫的不屑。他用鞋尖踹他的側(cè)腹,杜軍在地上滾了半圈仰躺在地上。四肢攤開,不知情的過路人也許會以為這是一具死尸。借著夏夜明亮的月光,杜軍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人,他雙手插在褲兜里,修長的身體前傾,歪頭看著他。模糊的輪廓在黑暗中顯得冷血無情。杜軍突然劇烈地抖起來,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他蜷縮起身體,臉上露出驚惶的表情。“湛、湛火?”他認出歹徒,手腳并用向巷子外爬去,剛爬到湛火腳邊,便被一腳踹回來。動作快得在他恐懼之前結(jié)束,杜軍胸前悶痛,似乎有一根肋骨斷掉了。湛火冷冷地說:“知道我那幾年是靠什么賺錢的嗎?我在黑市打拳,你再動,我就打死你。”聽到這話,杜軍臉上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神情,混雜著畏懼、不甘、憤怒和幾乎看不出來的愧疚。他受了傷,身陷于黑暗的危險環(huán)境中,面對著一個暴徒,情緒極為崩潰,但是他害怕繼續(xù)哭下去,湛火會打得更兇,便咬著手關(guān)節(jié)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聲音沙啞地問:“你找我做什么?”“我說我給你的錢是靠打拳賺來的,你沒什么感覺嗎?”杜軍神情呆滯地看著他,他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湛火看出來了,他的眼睛里寫著——關(guān)我什么事?這些事不是過去了嗎?為什么要突然出現(xiàn)破壞我安定的生活?也對,不該對這種人抱有希望。湛火垂頭按了按自己的手指,骨關(guān)節(jié)嘎達作響,他內(nèi)心出離憤怒,臉上反而冷靜下來。杜軍的反應(yīng)就像強.jian犯不反省自己管不住獸.欲,反而責(zé)怪受害者報警一樣冰冷荒誕。他收了他的錢,破壞約定,最后反而責(zé)怪他出現(xiàn)。湛火在杜軍身邊蹲下,隱約看見他腫.脹變形的臉。“我當(dāng)初問過你,有沒有多余是視頻,你記得嗎?現(xiàn)在再回答我一遍,有嗎?”“沒、沒有——”湛火輕佻地扇了他一耳光,清脆的聲音在深巷中回蕩。打得不重,卻足夠羞辱人。湛火聽見杜軍的呼吸粗重起來,胸膛一起一伏。“真的嗎?”“湛……湛火……”杜軍求饒般哭出來。“別叫我,”湛火冷漠地說,“你這種滿嘴謊言的人真應(yīng)該去死?!?/br>冰冷的尖刀貼在滿是灰塵的臉上,輕輕一斜,往里切,就能像片鴨子一樣切割下他的rou。刀刃冰涼的觸感在極度恐懼下變得灼熱,杜軍的感官極度放大,仿佛已經(jīng)感受到粘.稠的血液順著臉頰蜿蜒而下。“別、別這樣?!?/br>“說不說?不說我手里的刀不長眼,我也不知道再用力幾分你就會流血。流了血你還怎么回家跟你.mama解釋?她可等著你呢?!?/br>“你這樣是犯法的,湛火!你在犯法你知不知道?”“敲詐勒索就不是犯法嗎?”湛火狐疑道,“我當(dāng)初給你八十萬的時候,你可是答應(yīng)過我會吧所有的視頻交給我,而且決不讓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敲詐八十萬,你說要入獄判幾年?!?/br>杜軍呼吸一滯,嚇傻了兩秒,急促道:“你沒有證據(jù)!警察不會信你的!”湛火輕笑出聲,他附耳道:“沒關(guān)系,我還有一個八十萬,給你全家當(dāng)喪葬費?!?/br>杜軍瞪大眼睛驚恐道:“你瘋啦!”湛火聲音生冷,“怎么,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嗎?”杜軍顫了兩秒,一臉僵直絕望。黑暗的巷子里蔓延出一陣腥臊味,杜軍難以接受地翻身趴在地上干嘔起來。他鼻尖暖熱的尿sao.味,不斷刺激他的神經(jīng)。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吐完了,他啞著嗓子道:“湛火,你饒了我吧,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狼心狗肺,但是那筆錢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沒有錢住院做透析,我爸根本熬不到換腎,就算有了□□,他也沒有錢做手術(shù)。你就當(dāng)我欠你的,將來有了錢我還給你。你看在我們朋友一場的份上,別跟我鬧,我求你了,那些錢對你來說不算什么,對我們家是救命錢,我mama下崗了,她心臟也不好,我們一家要生活,我要上學(xué),我的人生才開始,不能就這么毀了,你……你忍心嗎,忍心嗎?”響亮的耳光落在杜軍的臉上,他被打偏過臉,一動也不敢動。“我剛才沒有告訴你錢是怎么來的嗎?”湛火問他。“告、告訴了?!倍跑娂鼻械鼗卮鸬馈?/br>他緩慢地抬起頭,唯恐在這期間又一個巴掌落下來。他呆滯的視線對上湛火的,湛火的目光很冷,他們四五年沒見,杜軍身上還是一股學(xué)生的軟弱,湛火卻已經(jīng)冷峻得讓人畏懼。就算竭力克制,他身上也染上了成.人的蠻橫。他想起從前的湛火,那時的他是個明亮的少年,性情開朗、成績優(yōu)秀,受全校所有老師和學(xué)生的喜愛,穿著寬大的白校服鶴立雞群。良好的家教和優(yōu)越的外貌讓他每周都能收到一抽屜的情書,就連最吹毛求疵的禿子主任都對他另眼相看,碰上女學(xué)生給他送禮物還能拍拍他的腦袋讓他別耽誤學(xué)習(xí)。知禮節(jié)懂進退,不驕不矜,待人很溫柔,學(xué)習(xí)第一,運動也出類拔萃,連男生都開玩笑叫他一聲湛王子。王子這個詞似乎很庸俗幼稚。初讀童話書,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自己所見到的美好事物的小孩子才這么叫人,但是曾經(jīng)的湛火的確像個眾星捧月的小王子,是一中女孩們的夢中情人。杜軍是他的朋友,跟在他身邊就像個灰頭土臉的小丑。湛火一直待他很好,但是在湛火困難的時候,他找十八歲的湛火要了八十萬,準(zhǔn)確地說是勒索。用幾張機緣巧合下得到的光盤,向湛火勒索了八十萬。“一共有三張甚至更多?!闭炕饐査?/br>這不是詢問,而是陳述。湛火森冷的眼睛看著他,“現(xiàn)在拿出來我就放過你,這是你應(yīng)該給我的。你讓我顧念舊情,就沒想過投桃報李嗎?還是說你準(zhǔn)備利用這最后一張光碟在發(fā)一筆橫財?”杜軍垂著頭,僵持著。“杜軍?!闭炕鸫叽偎?。半晌,杜軍說:“的確還有一張。”“交給我。”杜軍搖搖頭,“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