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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內(nèi)力大損,但只要不與他斗力,只過招式,未必就沒有勝算——他的所有武功我都熟知,他的劍法不如我純熟。我一邊沖上前迎戰(zhàn),一邊叫道:“容止危,你快點走罷!”蘇澈呼的一劍,對容止危的頸項直刺而來,動作老辣圓轉(zhuǎn),后著無窮。容止危斜身閃開,我料想到蘇澈下面的續(xù)招,當(dāng)即圈轉(zhuǎn)長劍,攔腰橫削,縱身從劍上躍過,長劍反撩,疾刺蘇澈后心,這一劍變招快極,蘇澈不得不轉(zhuǎn)身接我的劍招勢,他猛然甩開我的劍尖,眼圈發(fā)紅,喝道:“你當(dāng)真要與我為敵?”我道:“只求盟主放過他!”又是連環(huán)三擊,只想將蘇澈拖住,讓容止??梢悦撋?。但聽得薛鳴喝道:“魔教妖人在此,大家一起沖??!風(fēng)、云、雷、火四旗攻上!剿滅魔教!”登時殺聲震天,千軍萬馬之聲狂涌而起。我心下大急,再也顧不得多想,回身用劍柄狠狠一抽容止?!醯暮隈R。那馬受了驚,長嘯一聲,撒開四蹄向后方?jīng)_去。我刷刷刷疾刺數(shù)劍,順勢后退幾步,撒腿便沖向容止危的坐騎奔跑的方向。一支羽箭嗖的從耳邊飛過,射在那黑馬的后腿之上,那馬兒悲鳴一聲,跑了幾步便即栽倒。我飛身躍上,雙臂接住容止危。巨大的沖力讓我們都摔倒在地。我緊緊抱住他,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他臉上立刻現(xiàn)出痛苦的神色,想必是撞到了傷口。我不敢稍有耽擱,立即背起他,向浮劍山下沖去。羽箭一支接一支嗖嗖從背后襲來,我拼了全力,發(fā)足狂奔,后面旋即便有人追來了。我瘋狂的奔逃,幾乎感覺不到累,仗著沒人對浮劍山能有我熟悉,盡揀荒僻的小路走,一直跑到一處峭壁。我轉(zhuǎn)頭對容止危說:“抓緊一點,不然摔死了可別怨我?!蔽衣牭剿湫σ宦?,不置可否。心中一橫,抓住峭壁上的藤條,慢慢攀了下去。四周都是荊棘,直把我的手臂劃的血跡斑斑。往下不到兩丈,便是一個黑黑的洞xue,洞xue年深月久,本來被泥土封住,我一腳踹開洞口堆積的土石,跳了下去,拉過荊棘藤條將洞口掩住。這是浮劍山上的一處隱蔽的洞xue,鮮有人知。小時候我頑皮攀藤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此后便常悄悄來玩,沒想到多年之后再次來這里,竟是這般的情景。我擦了擦額上的汗珠,說道:“他們快追上來了,暫時避一避,這地方?jīng)]人能找到?!?/br>容止危面無表情,伸指點了自己身上幾處xue道,封住血脈,以免流血過多。山洞里黑漆漆的,只透進一點微光,浮塵在微光中散亂的飛舞,狹小的空間四周安靜的出奇,安靜的可以聽見我和他的呼吸聲。這讓我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正單獨和他在一起,我覺得微微有點……窘迫。我轉(zhuǎn)過頭,有點臉紅的看著他。微弱的光線下,他長長的睫毛在雪白的臉上投下陰影,微微上挑的眼角顯得說不出的誘惑,英挺的鼻梁顯得格外有男子氣概。我心跳有點加速了,想開口問“你是不是為了救我才來的”,卻又羞于開口。最后只是湊過去:“你傷的怎么樣了?我來看看?!?/br>他驀然睜開眼睛,冷冷的看著我,眼中滿是鄙夷和不屑。我愣了一下,原本的千言萬語都咽回了肚子。我將自己的里衣撕下一條邊,抓了抓頭:“你的傷要緊嗎?我來替你重新裹一下?!?/br>“多謝,”他沖著我微笑了,絕美的笑容讓我不禁一下子失了神,但是下一瞬我便意識到那是一個嘲諷的笑,充滿了凌厲的寒意,“不過,華其欣,你我如今已經(jīng)沒什么好說的了,你現(xiàn)在可以立刻回到你師哥的床上去,這段時間以來想必是如愿以償,很爽了吧?!?/br>我頓時噎住了一般,渾身僵硬,滿臉通紅,他說的話卻像是一陣狂風(fēng)巨浪,將我僅剩的自尊都卷席走了:“你……住口?!?/br>“為了討他的歡心,你是費了不小的力氣啊。和我上床那么久,也是為了能伺候的他更舒服吧,”他惡毒的說著,絲毫不顧我的感受,“不過他能滿足得了你嗎?你……”“住口!”我的手不住的發(fā)抖,啪的一耳光打上了他的面頰。他蒼白的面龐上立刻留下了五道紅印,微微腫了起來。他輕輕抿了抿嘴唇。那形狀優(yōu)美的唇瓣此刻顯得發(fā)白,就像即將凋零的花朵。他住了口,滿不在乎的看著我,依然是諷刺而尖銳的眼神。我錯愕的看著他,心里亂成了一團。我頹然的坐倒在地,將自己的腦袋深深埋在膝蓋里:“你不要再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我想到自己那時六神無主的從血塵山上逃下來的情景。半年來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竟是自己一心要殺的仇人,心中刻骨銘心的回憶完全是欺騙和隱瞞。我的尊嚴(yán)和身體一同被踐踏,這使我沒法容忍自己再呆在他的身邊。我砍傷了他,不想留下任何一點有關(guān)他的回憶;賣光了身上所有的東西,把霧影也送給了蘇澈。這樣應(yīng)該就能忘記他了吧?這樣應(yīng)該就可以和他一刀兩斷了。我知道自己這樣做很不對,可是自己后來的行為又該怎么解釋?當(dāng)蘇澈當(dāng)著他的面拔出霧影劍的時候,我覺得心里好痛。以前的回憶清清楚楚的浮現(xiàn)在腦海里,連同他的那些再也不會兌現(xiàn)的誓言。無論自己怎么努力忘記,卻都仍是記得的那么清楚。我抓住自己的頭發(fā),捂著耳朵,可怎么都無法抵擋那些讓我終生難忘的回憶涌入腦海。他對我說出那樣的話,讓我如同掉入了看不見底的深淵。我覺得自己的心從來就沒有那么難受過——我嘗過被心愛的人漠視和拒絕的滋味,但是我卻頭一次嘗到這種感覺——被他用那樣鄙夷不屑的眼神看著,仿佛在說你很臟很惡心,我不想再看到你。忽然聽到耳邊輕微的響動,我立刻抬起頭,偷偷向他看去,他正盤腿坐在地上,雙手放在膝頭,似是運功療傷,然而身體卻在不停的戰(zhàn)栗著,面色蒼白如紙,冷汗順著他的面頰滑下,長長的睫毛不住的顫動,頭頂冒出絲絲寒氣。“你怎么了?”我驚道。見他不答話,更是心亂如麻,立刻脫下自己的外衣,小心翼翼的披在他的身上。我想為他運功療傷,可是自己這點微末的武功是肯定不濟事的。我緊張的看著他,正在六神無主之間,他面色漸漸好轉(zhuǎn)起來。他微微張開眼睛,并不看我,只是將我披在他身上的衣服扯了下來,扔到一邊。我心里一酸,只當(dāng)沒看見,把頭轉(zhuǎn)到一邊,坐著不吭氣了。第七十五章山洞里長年無人,自是幽暗濕冷。兩人沉默對坐許久。不管他說出怎樣難聽的話,我還是十分擔(dān)心他的。洞外遠(yuǎn)遠(yuǎn)傳來悉悉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