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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得打開門,走出來招呼:“師哥你怎么來了。”他的臉色變得很憔悴,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青色眼圈,看上去似乎數(shù)日來都沒有好好睡覺了。“我每天晚上都有來?!彼穆曇粲行└蓾??!爸皇嵌紒淼暮芡?,你睡著了,我也不好打擾你?!?/br>“?。俊蔽矣悬c驚訝,難道他這兩天晚上都在我窗子外面?其實我壓根就沒有睡著,只是沒察覺到他罷了。但我可以隱隱感覺到他是并不想再走進屋里,才會這么說的。“最近身體好么。”他微微咳了一聲,說道。“很好?!蔽一卮稹?/br>兩人沉默了一會,蘇澈輕聲開口:“對不起。”我不在乎的笑了笑:“師哥沒什么對不起我的。”蘇澈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咬了咬嘴唇,低聲說道:“你生病了,為什么不告訴我,也沒有對別人說?”“那不過是小病,沒什么好說的?!?/br>蘇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無論你用什么方式來懲罰我,都是我應該承擔的結果。就算你說出去,我也不會怪你的?!?/br>我笑了:“我怎么可能說出去,師哥盡管放心。”“其欣,”蘇澈說,“我不怕你說出去,我愿意為了那天晚上的事承擔所有的責任,我可以接受任何懲罰,什么事情都愿意做。我是可以為我犯的錯付出任何代價的?!?/br>“怎么懲罰?你愿意讓我壓回來么?”蘇澈的臉驀然漲的通紅,他沒想到我會這么說,連說話都停頓?。骸捌洹⑵湫?,你……”“開玩笑的?!蔽椅恍?。“其欣!”蘇澈的臉仍然紅到脖子根,連耳朵都紅了,他顯得又羞又惱,但眼中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憂傷。“對不起,我并不是在拒絕。如果你真的想用這個方法來要我償還,我是愿意的?!碧K澈的聲音很輕,費了很大的力氣,艱難的說道:“可是你想要的,我恐怕永遠也給不了你?!?/br>我愣了一下,仿佛風聲從耳邊拂過:“我沒有什么想要的?!?/br>“我曾經以為我坦坦蕩蕩,可以正視面對任何人??晌椰F(xiàn)在發(fā)現(xiàn)我已經無法正視你了。我也曾經說過,我絕對不會再對你做出那樣的事,可是……我卻……”他的聲音透出壓抑不住的痛苦,“我不是那樣的人,可我犯了錯。我并不喜歡男人,也不知道為什么會一時沖動,只是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其欣,我是真的愿意為了那天晚上的事承擔所有的責任,接受任何懲罰……你可以對我也做那樣的事,因為我不想逃避責任,但是……我不希望你再這樣下去?!彼D過臉來,清澈而痛苦的眼睛看著我:“……我無法原諒自己,可是我給不了你你所想要的,兩個男人在一起是喪失倫理,世所難容的?!彼穆曇艉艿统粒澳阍f你喜歡我,可是兩個男人之間又怎么可能有真正的感情,我沒法接受,我也不想讓你走上歧路,這都是我的錯……”“師哥說笑了?!蔽倚α诵?,用輕松的語氣說,“那日完全都錯在我,如果不是因為我那樣主動,師哥是不會做什么的?!?/br>我口不停的繼續(xù)說道,“其實我是經常和男人做這樣的事的,喝醉了酒就會更加控制不住的亂來,做了什么我自己都忘記了,師哥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師哥不是那樣的人,我以后一定不會了。”蘇澈愣愣的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他仍然僵硬著身體。“那,師哥,我走了?!蔽以僖膊蝗タ此?,轉身跑了開去,山后是遠遠的一片竹林,在夜風中沙沙作響,仿佛是遙遠的呼喚。那一片竹林是小時候經常玩的地方。我坐在林間的溪澗邊,聽著耳邊的錚淙之聲。羽絮落英漂浮在水面上順著緩坡流下,在黑夜里那白色的一片一片顯得比白天還要顯眼。我心里并不感到很難受,以前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現(xiàn)在卻是真的沒什么感覺了,因為這其實是我很早就已經明白了的事情——蘇澈并不喜歡男人,他跟我不一樣,就算他對我再好也只是因為兄弟之情,無論多么包容疼愛,或是有了rou體關系,他仍然不會喜歡男人,就像我現(xiàn)在也已經沒法喜歡上女人一樣,是永遠也不能改變的事實。只是蘇澈從小就是這樣,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總愛把責任攬到自己頭上,總覺得是自己做的不對,就算是我干的壞事,他也十分慣于替我背黑鍋了。他總喜歡一個人扛下所有的事情壓力,這點其實很不好。就好像他做了武林盟主之后,肯定沒有多么快樂,他肩上的擔子本就沉重,而他偏偏又是個太過有責任心的人。我坐了很久,估摸著蘇澈應該已經回去了,這才回到潛心閣。那個熟悉的身影果然已經不在了。我舒了一口長氣,進屋睡覺。在石頭上坐了那么大半天的,我的屁股都坐痛了。不但屁股痛,頭也很痛。在那人身邊的時候,有一點痛我都會哼哼唧唧,現(xiàn)在想想,自己其實真的總是在和他撒嬌。而在蘇澈面前呢?不管多痛我都能忍得住,不管多難受我都不會說出來。后面的幾日,我便很刻意的避開蘇澈。到了晚上想到他可能會來,便總是早早的上床睡覺,也不會開門去看。時間長了,蘇澈便應該可以明白我的意思。這件事就當作從來沒有發(fā)生過,把它永遠封印起來,一起忘記好了。而實際上,蘇澈確實已無暇再顧及其他。因為在那之后,很快就傳來了魔教的消息。第七十二章短短十日之內,各大門派高手已是齊聚武林盟中。江湖人士行動向來隱秘,不知什么時候來的,卻很快就在武林盟駐扎下來,十余里山道直是刀光一片,西風呼嘯,直顯出一股肅殺之氣。蘇澈部署各方人馬,遣派兵力,大戰(zhàn)在即,人人自危。正道與魔教的沖突不止一次兩次,我亦曾經參與其中,一馬當先,留下慘痛回憶。然而這次的陣容卻是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龐大的,只怕非同小可。我心里直覺隱隱不對,說不出的憂慮不安,焦躁莫名。浮劍山下接踵而至的武林群豪,幾乎占滿了蜿蜒的山道,原本空蕩蕩的客房現(xiàn)在已然住滿,刺眼的金屬光芒和時時響起的錚錚兵刃碰擊聲無不讓人心驚。我悄悄溜到東首的客居,藏身在灌木之中。廳前一名彪形大漢正與同門練刀,那沉重黑刀重逾數(shù)鈞,舞的呼呼生風,飛花走葉,引來一片驚嘆之聲,看路數(shù)當屬河南刀派。我心道:這般功夫自己以前可不放在眼里,現(xiàn)在則未必能應付得來。不過若是用來對付容止危,那差的還不止一點半點。正在思忖間,但聽得那大漢說道:“在下這點粗淺功夫,就算不足殺敵,也足以自保。這次魔教大舉攻入武林盟,想必是想將我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