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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駕馭。我摸了摸那馬鬃毛,不禁想起曾經(jīng)被我買下的那匹伴我一路的老馬,走的溫吞緩慢,跟現(xiàn)下的馬自是不可同日而語。那時被容止危一起連人帶馬的擄回血塵山,現(xiàn)在也不知道它怎么樣了,但愿容止危能看在我的份上好好照顧那個家伙。連默見我神色戚然,問道:“這馬怎么了?”“沒什么,”我抓了抓頭,“我自己有一匹馬,匆忙逃跑間丟在血塵山上了?!?/br>連默笑道:“你會惦記那馬?真看不出。”“這有什么看不出的?”“黃驃配于秦瓊,赤兔配于呂布,烏騅配于項羽,青驄配于阮郁。你丟下的那匹馬,恐怕不適合你。”我看了連默一眼,總覺得他意有所指,意味不明,又不好開口問,他也不再說下去,改作一路笑談。幾日下來,跋馬垂楊渡,臨水岸,過城邦,趕路投店,皆是興味非常。連默這人相貌似風(fēng)流文人,行止如紈绔子弟,性格卻甚是豪爽不羈,連日旅途也不覺勞累,興致甚高。一路只覺海天空闊,天高云淡,短發(fā)蕭sao襟袖寬,卻笑東風(fēng)日晚。“我們要拜訪的那個用藥高手,到底是誰?既然是很厲害的人,江湖上名聲應(yīng)該不小才對?。俊?/br>“此人名叫葉朝禮?!?/br>“這名字好生文雅?!?/br>“此人不但精研藥理,對丹術(shù),毒藥,醫(yī)術(shù),皆無所不知。然而卻在中原武林寂寂無名,幾乎從沒有人知道他,也自然沒人見過他?!?/br>“為什么?”我驚訝。“因為此人并非江湖出身?!边B默說,“他原本是書香門第,十年寒窗,才華滿腹,博古通今,卻偏又屢試不第。古人有云:‘不為良相,便為良醫(yī)?!瘮?shù)年落榜,仕途一夢,早已心灰意冷,從此棄文從醫(yī)?!?/br>“竟然還有這樣的人!”“世上什么樣的人都有,不過是陰差陽錯,便走到了另一條道上?!边B默說道,“以他的聰明才智,自然不會滿足于尋常問診看藥,時間一長,各種相關(guān)的東西他都有興趣,連毒物,迷藥都樂于嘗試,要說到這方面,我還真沒見過幾個能勝過他的人?!?/br>我感慨一番:“你為什么認(rèn)識這許多旁門左道的人?”連默笑道:“你的意思是除了他,我還認(rèn)識誰旁門左道了?”“我?!?/br>“華兄此言差矣,什么叫旁門左道?我并沒有這樣的概念。”第五十九章夕陽映落,灑在垂楊之間的瓦房之上。一處看上去沒什么特別的小鎮(zhèn)村落,青石板的狹窄巷陌中并肩騎馬著實不便,連默同我便下了馬來,牽著往前走。連續(xù)數(shù)日的旅程簡直就如脫離了江湖,聽連默說起各種見聞趣事,身邊處處美景風(fēng)華,不禁想起連默曾經(jīng)對我說過的話:“近有美酒佳肴,笙歌艷舞,遠(yuǎn)有錦繡河山,大好年華,有吃有喝有玩有樂,到處都是人生的奧義。”果然人人都有不同的追求,瀟灑如連默,這樣的生活也著實令人羨慕。“就不遠(yuǎn)了?!边B默說,“看見前面轉(zhuǎn)角的酒幌子了嗎?”巷陌的盡頭,便是老舊的酒館,泛黃的布料上寫著大大的篆體“酒”字,在傍晚的和風(fēng)中招展,讓人看到就忍不住想進(jìn)去喝上兩碗。“恩,”我點頭,“就在這兒了?”“轉(zhuǎn)過彎,對面的那家藥鋪子就是?!?/br>若不是因為對方是連默,我多半會懷疑別人故意將我騙到這個連名字都叫不上的小鎮(zhèn)子。“小隱隱于野,中隱隱于市,大隱隱于朝?!边B默說,“那些隱居于在深山老林里的人多半都是等著被求賢者發(fā)掘的,真正想隱居的人便會隱在眾人紛紜的繁華之鄉(xiāng),泯然與眾。至于大隱,我到今日還沒見著一個?!?/br>說話間,便穿過了小巷,來到一條大路之上,對面是一間挺大的藥鋪,匾額上題著“葉氏康元堂”,底下還有一排小字:“世代行醫(yī),藥到病除?!蔽胰滩蛔∈?,這分明就是一個賣藥的江湖郎中口氣。連默將馬系好,掀開門簾走進(jìn)屋內(nèi)。門邊站著一個小僮,我只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果然是間藥鋪,木櫥木屜,格欄之中盡是各種草藥。西首隔著門簾又是一個小室,似是診病的房間。連默說道:“你們家大夫呢?”小僮連忙應(yīng)道:“先生正在里間配藥。”我說:“那咱們就在外面等等?!?/br>話音剛落,便聽見里面的人問道:“誰啊?”連默說:“葉兄弟,故友連默前來拜會,如有打擾先行道歉了?!?/br>房間內(nèi)沉寂了一會兒,好像有人低聲說話。過了一會兒,門簾掀開,里面走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郎中打扮的男人,身材高大魁梧,古銅肌膚,高鼻深目,相貌英挺。我原本以為名叫“朝禮”,又是讀書人,理應(yīng)是白面書生,文文弱弱,手無縛雞之力,看到那大夫一走出來,比我和連默都更像是武林中人,著實嚇了一跳。葉朝禮將手中的藥罐藥杵往桌上一放,吩咐小僮端椅子讓我們坐下,問連默道:“你來找我做什么?難道是跟我來炫耀你中舉了么?”連默笑道:“常言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果然不錯,怎么傳的連你都知道了?!?/br>葉朝禮說道:“連解元好大的名頭,我一個屢試不第的讀書人自然會知道。”連默說:“葉兄這么說,我就覺得無地自容了。若論真才實學(xué),連某及不上閣下的萬一?!?/br>葉朝禮沉吟了一下:“這次秋闈鄉(xiāng)試的考題是什么?”連默說:“‘亦將有利于國乎?!?/br>葉朝禮皺眉道:“又是這種酸腐題材?!?/br>連默說:“你又押中了?”葉朝禮道:“自然沒押中?!?/br>連默說:“朝廷不出這種酸腐命題,也就不叫朝廷了??婆e功名,不過就是那么一回事。廟堂之高,江湖之遠(yuǎn),終究不如自由自在來的逍遙?!?/br>葉朝禮說:“那你今天來找我何事?”連默說:“你精通醫(yī)學(xué)藥道,想請你幫忙看幾味丹藥。”我向葉朝禮作揖道:“久仰葉大夫大名,在下誠心向大夫求教,葉大夫想要什么酬勞金銀,只管開口?!币贿呎f,一邊將懷里藏的丹藥都拿了出來,解開紙包,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葉朝禮看了一眼丹藥:“讓我看什么?”連默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看這丹是如何煉成的,里面用了哪幾味藥,都是出產(chǎn)何地,藥丸大概出自何人之手,上哪去找到這煉丹之人?!?/br>葉朝禮眉毛一挑:“要看出那么多名堂,你當(dāng)我是神仙?”連默笑道:“若是別人我自然不指望,但若是你,我覺得大有可能。”葉朝禮說道:“要我?guī)兔]問題,不過,我的看診費(f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