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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袂翩飛,嘩啦、乒乓、咕咚……各種巨響聲紛至沓來,桌椅四分五裂,眾人震倒在地。原本意態(tài)悠然坐在長椅上的他猛的站起身,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風一下子躍到中央:“蘇澈,你我之間必會有此一戰(zhàn),我不會逃避,現(xiàn)在就出手吧?。 ?/br>“我本無意與你動手,我只想帶走其欣。是你逼我出手!”白衣男子不再多說,左拳右掌,風聲呼呼,猶如暴風驟雨般,霎時之間打出了七八招。宮內頓時勁氣充盈,撞的人耳朵都隱隱生疼。他也立刻應對,雙掌驟起,一掌擊向白衣男子面門,另一掌拍向對方小腹,雙掌錯擊,招勢掌力,俱是凌厲已極。那白衣男子也是雙掌齊出,交叉著左掌和他左掌相接,這一下仍是硬碰硬的以力對力,力弱者傷,中間實無絲毫回旋余地。但見猛的一股巨力撞來,他一下子撤了掌,面色蒼白,手捂胸口,似是一口氣緩不過來。“容教主,你真氣耗竭,內力大損,跟當日的武林大會已不可同日而語。你贏不了我,將其欣交出來!”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我的心一緊,便要沖進去。然而就在此時,忽然一道黑色的閃電劃過,雷牙風爪,犀利無倫,一柄純黑色的寶劍倏然而出,仿佛帶著難以言喻的魔性,滅天毀地之鋒,蔽日攬月之刃,破空出鞘,妖冶凌厲!“玄鳥一出,不見血不可回鞘!”他冷笑著,刷刷刷的挽起劍花,整個人如同無法捉摸的烏云,手腕一翻,直直攻向那白衣男子,“蘇澈,不要以為你把那殘缺的心經練到第十層就能所向無敵,要想在血塵山撒野,你差的還遠!”白衣男子不住閃避,被劍鋒帶過,袖子一下劃開一個大口,形勢陡然逆轉,他立刻轉攻為守,高高躍起,避開了劍招,大聲說道:“你不過是憑借玄鳥之力,難道真的以為能勝過我?”在他落下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他的面容。英氣的雙眉,高挺的鼻子,一雙清澈的眼睛。仿佛整個人被一下子撕裂開來!“啊——”我凄厲的慘叫一聲,轉身便想跑。“其欣!”“其欣!”兩個聲音同時響起。白衣男子搶上一步,足尖一點便來到了我的身邊:“其欣!跟我回去!”“不要!不要!放開我!放開我??!”我驚恐的尖叫著,發(fā)瘋一般的拼命拳打腳踢,“放開我!不要!不要!”“其欣?!绷硪粋€人來到我的面前,還沒拉我,我便奮力掙開那個白衣男子,撲進他的懷里。“不要!我怕!我要回去!帶我回去!”我抱緊他的脖子,不停的叫道。“其欣聽話,我們這就回去?!?/br>“不,不,讓他走!讓他走!”我驚恐的將頭埋在他的胸前,渾身都在瑟縮發(fā)抖,“我不要、不要見他!”“別怕,”他微微一笑,抬起我的臉,吻住我的嘴唇?!坝形以谶@里呢?!?/br>我手腳并用的纏在他身上,被他吻的不知所措,閉上眼睛本能的回應著他,原本的疼痛的恐懼慢慢平復下來。他一邊吻我,一邊將手探進我的衣服,輕輕撫摸我的背脊,以示安慰。我將他抱的更緊了:“危,我們回去,我們回去吧。”“華其欣,你還知不知道羞恥!”撕心裂肺的聲音忽然在背后響起,“你竟然會這樣,你以為他對你能有什么真心?你以為他會真的喜歡你?別傻了!他不過是在利用你,利用你來讓我、讓我……”他突然說不下去了,眼淚滾滾而下。“無論我對他有沒有真心,你都沒有指責我的資格?!彼淅湔f道。第四十章“你放開他?!卑滓履凶右а溃拔沂撬麕熜?,自然有資格管他?!?/br>“上次是誰說他跟浮劍山莊沒有半點關系的?”“華其欣,”他轉臉看著我,面色發(fā)白,“我再問你一次,你要不要跟我回去?”一片沉默,沒有任何回應。他緊緊的凝視我,握著劍柄的手微微顫抖。抱著我的人輕聲冷笑:“還用問嗎,他不愿意。”“你,你放開他!”白衣男子刷的拔出長劍,大聲喝道。劍身瞬間飆出耀眼的劍芒,罡風撲面,勁氣逼人,足有摧金斷玉之勢,然而卻是手腕顫抖,招式紊亂,明明是熟練至極的招式,卻使得心浮氣躁,破綻百出。而他一手護住我,一手舞動玄鳥,雖然只有一只手能用,卻是鎮(zhèn)定自如,招招搶先。但見純黑與銀白交織,流光閃動,風聲過耳,場上形勢頓時逆轉,他游刃有余,大占上風,攻的對方連連后退。那白衣男子面色蒼白,眼睛泛紅,劍招越來越不成招式,雖然動作又快又狠,卻始終碰不到他身上,十幾個回合之后,玄鳥呼嘯一聲,倏然將那柄長劍斬落,哐啷一聲掉在地上,竟然碎裂成十幾塊。那白衣男子被反彈之力震倒在地,又驚又怒的看著我們。他慢慢抬起玄鳥的劍鋒,對準了他的咽喉。“蘇盟主,你想在血塵山為所欲為,還早的很。我應該殺了你嗎?”他冷冷的說,“還是說,讓你向我求饒?”“你休想?!彼┌椎难例X在嘴唇上咬出了深深的印記:“我蘇澈若是貪生怕死之輩,今天就不會站在這里?!?/br>“到了這種時候還要清高一下,”他冷笑一聲,“是知道我不會殺你嗎?”“容止危,我不會向你乞求什么?!彼澏兜恼f,“華其欣,你遲早會醒悟的,但到那時,只怕已經遲了?!?/br>長劍倏然抵住了他的嘴唇。“閉嘴?!彼淅涞恼f,“否則當心我讓你永遠也說不出話來。蘇盟主,你這就走吧!我看在其欣的份上,不會要你的命。如果你太過分,難保我不做出其他的事情來?!?/br>白衣男子慢慢站起身來,手里兀自緊握著半截斷劍:“華其欣,你自己好自為之?!?/br>目光中,痛心,厭惡,絕望,悲憤……復雜糾纏,讓我的呼吸都為之停滯。卻終于無言以對。他轉身走出了宮門。落寞的素白色身影漸漸遠去。凌亂的黑色長發(fā)和衣襟在冰冷的風中飄揚,顯得說不出的單薄。一瞬間,我忽然覺得,曾幾何時,自己曾癡癡凝望追隨這個單薄的背影。“別、別走!”神智昏聵間,我喊出聲來。只是,他已越走越遠,不再聽見了。撕裂般的劇痛重新回來,我抱住頭,痛的用力拉扯自己的頭發(fā),蜷縮成一團:“啊——!”“其欣,你怎么了!”耳邊傳來他焦急的呼喚,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身體好像漂浮在半空,搖搖晃晃的,很是舒服。仿佛是多年以前驛途中的馬車,溫暖醉人的春風,永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