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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有聲音問道:“還有誰不服?上去?。俊弊h論聲,低語聲連成一片,卻是無人敢再上去了。少林本觀大師緩緩的道:“浮劍山莊乃武林第一名門,果然名不虛傳,蘇掌門技壓群雄,武功蓋世,差距懸殊,無人不服,這天下第一高手的稱號,非蘇掌門莫屬?!?/br>一片安靜,我正待鼓掌喝彩,只聽得一個聲音冷冷的響了起來:“我不服!”這聲音也并不如何響亮,但那三個字卻是清清楚楚的傳入了從人耳中,話音一落,一個翩然的身影如飛鳥一般,衣袂翻飛,墨黑的長發(fā)隨風而舞,直飛到巨石之巔,立在師父面前。眾人這才看清是一個年輕男子,穿一身玄色的長衫,邊緣鑲滾著黑色的玄狐皮毛,看上去甚是華貴,相貌平平,卻帶著一種直要讓人無法呼吸,如同帝王一般睥睨天下的氣勢。雖然只有三個字,可我卻不會認錯,我像被雷擊中一樣,渾身都僵硬發(fā)冷了起來。沒錯,是他……竟然是他!我最恨的人,我親手殺死的人,容止?!藭r正站在巨石之巔,武林群豪的面前。我顫抖起來,看著場上。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的青天白日卻突然變成一團噩夢,他竟然沒有死,竟然好端端的活著。他戴著人皮面具,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我不服,來比試一場如何?”師父道:“閣下是哪位?何門何派?”容止危冷冷的回答:“這個問題可以免了,我并不覬覦武林盟主之位,之所以上場比武,是有其他的條件。”師父問道:“請問有何條件?”容止?;卮穑骸叭羰俏逸斄?,但憑閣下差遣。若是我贏了,我想帶走一個人。”師父皺起眉頭,道:“請明示?!?/br>容止危緩緩的說:“令徒華其欣。”此言一出,眾皆嘩然。我緊緊握住雙拳,嘴唇哆嗦著,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渾身冰冷一片。師父臉色發(fā)青,壓抑住怒氣說道:“逆徒華其欣勾結魔教,大逆不道,為武林正道所不齒,早已被逐出本門,跟浮劍山莊沒有任何關系?!?/br>容止危只是微微一怔,便冷笑道:“他沒有回來,怎么可能?!蘇掌門當真是信口開河?!?/br>師父怒道:“浮劍山莊是武林正道,正邪不兩立,又豈能容這樣的逆徒回來?”臺下眾人早已不滿,喊道:“你是什么人?要找那個人渣做什么?”“咦,華其欣竟仍和浮劍山莊藕斷絲連?這人為什么會找蘇掌門要人?”“華其欣害死了那么多武林同道,人人得而誅之!”容止危對眾人的議論和叫喊聲置若罔聞,冷冷的說:“我敬重你是他的師父,尊稱你一聲蘇掌門,說話前最好考慮清楚。你現(xiàn)在交出華其欣,我便饒了這正耀頂上一干人的性命。”我的心緊縮起來,可是我卻不能站出來……如果我站出來,只會應證了他的說法,讓師傅蒙羞。我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嘴唇咬的發(fā)白,手緊緊的扯住自己的衣角。眾人先是一片寂靜,緊接著便怒罵起來:“你算是個什么東西?”“放什么屁呢,小子,別不知天高地厚,當心本門將你剁成rou醬!”“這人既是要找華其欣,多半不是什么好東西!大家一起上,給這小子點顏色看看!”師父喝道:“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可以讓你口出狂言,任意妄為?你若是如此自信,不必多說,來一決高下如何?”容止危冷冷的說道:“甚好,我也不想多傷人命?!?/br>我的心怦怦而跳,只想站出來大喊一聲。我不能讓他傷了師父,卻又不能不顧及浮劍山莊的聲譽,這該如何是好?說是遲,那時快,容止危閃電般的出手,動作快的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招式,師父立即揮掌相迎,只聽得內力撞擊時罡風強勁的聲響,比剛才跟本觀大師對決時不知強了多少倍。但見沙塵漫天,狂風呼嘯,眾人的耳膜一陣發(fā)痛,強烈的空氣震顫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難以置信!然而只是這么一招,容止危便猛然停了下來。我看見他雙拳緊握,說話聲音也突然顫抖了:“他到底在哪?你把他怎么樣了?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師父冷冷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容止危咬牙道:“你不知道?你若不知道,那你身上的封喉訣內功從何而來?”話音一落,臺下頓時一片寂靜,良久,爆發(fā)出整齊的驚呼聲:“什么?!封喉訣?”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時反應不過來他們在說什么。封喉訣?怎么可能……師父頓時變了臉色,冷笑道:“無憑無據(jù),血口噴人,連自己的身份門派都不敢示眾,有誰會相信你的胡言亂語?”“你竟然……”容止危咬緊牙齒,突然聲嘶力竭的喝道:“我殺了你??!”只見罡風猛然揚起了他的頭發(fā),漆黑的發(fā)絲凌亂飛舞,他的雙眼通紅,如同瘋狂的火焰燃燒迸發(fā),即使隔著面具,也能想象到他面容的扭曲。僅僅是一瞬間,強大的真氣匯聚在他的指尖,颶風旋轉著形成一個急速流動的無形漩渦,如同寒光利刃,赤電雷霆!一聲足以摧毀聽覺的巨響聲中,天崩地裂,煙塵四起,巨石被崩裂成無數(shù)石塊,四濺飛落,滾下萬丈懸崖!眾人紛紛躲避著突然襲來的碎石,驚叫聲,咒罵聲,“哎喲”,“嗚呀”的連成一片。我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膛,瘋狂的撥開人群沖到最前面,但見師父站在空地之上,臉色慘白,手撫胸口,沒摔下去,卻似乎仍被掌力震到。容止危面如冰霜,長發(fā)落在一襲黑色的披風上,便如同一座黑色的雕像般巋然不動,危險的氣息幾乎要令人窒息,他猛然扼住師父的咽喉,厲聲道:“你對他做什么了?他現(xiàn)在在哪里?帶我去找他!”“放開我爹!”但見白光一閃,蘇澈刷的抽出長劍,奮不顧身的沖上前去,所有的真氣都凝聚在長劍之上,揮劍斬落!容止危冷哼一聲,我看見他揚起左手,指尖瞬間再次凝聚起真氣的漩渦。“不要!師哥!!”便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我猛然的沖了出去,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蘇澈推倒在一邊。眼前如同一片黑暗中的星芒,比正午的日光還要耀眼,刺得人幾乎要傷了雙目,那團白光越來越大,在瞬間如同洶涌的潮水一般襲來,將我整個人吞入深不見底的窀穸。人皮面具在颶風中一下子脫落下來,我搖搖晃晃的站著,模糊的視線看向前方——蘇澈沒有受傷。眾人中有人喊道:“那不是華其欣嗎?”我欣慰的笑了笑,口中卻源源不斷的涌出鮮血,我一下栽倒在地上,眼前慢慢發(fā)黑,什么也看不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