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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公敵,仇家當(dāng)是不少,又隔了那么長的時間,他未必就能猜到是你。既然找到了他的行蹤,機(jī)會應(yīng)當(dāng)還有很多?!?/br>我眼睛里閃出了希望的光芒,期待的看著他。“讓我好好想一想,咱們從長計議。你記著,這是一個教訓(xùn),能活著算你運氣,以后萬萬不可魯莽,沒有十足的把握,堅決不要出手。論武功,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我們加起來也比不上他,除了跟他硬碰硬,還有很多辦法……好了,我就先說到此,繼續(xù)睡覺了?!边B默一邊說一邊又躺了回去。我仍然怔怔出神的僵坐在他的床邊,一動不動,時不時吸一下鼻子,連默終于忍耐不住的再次坐起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能再拖延。”我說,“如果等容止危回到血塵山,魔教的總部,那里人多勢眾,機(jī)關(guān)重重,要殺他就更不可能了,我必須快點下手……”“沒錯,你說的很對——所以我才認(rèn)為,你扮成仆役一直潛伏在他身邊是最好的選擇。既然地圖是真的,衣服是真的,你沒理由不好好利用這些東西。”連默說,“你最好想個辦法,別總是偷偷摸摸的半夜?jié)撊?,而是光明正大的呆在他的身邊,這樣才有更多機(jī)會伺機(jī)下手。”之后的一整天我都食不下咽,寢不安枕,冥思苦想了大半日,然后便是鋸木釘板,刷漆寫字,開始做“賣身葬父”的木牌,被連默死死拉住了:“那宅院僻處城郊,近不鄰村遠(yuǎn)不挨店,你偏要坐在他家門口賣身葬父?!擺明了是居心不良想混進(jìn)去。”“那你叫我怎么光明正大的進(jìn)去做仆役?”我懊惱的將做了一半的木牌一摔,不知所措的發(fā)呆。然而事情的進(jìn)展卻似乎比我想象的好上許多——容止危對仆役起了戒心,將原先的所有仆役都遣回了血塵山,原本跟隨他左右的風(fēng)火二使和另外三人也相繼離開。而他自己卻似乎并沒有急于離開這里的意思,繼續(xù)住了下來,并等待著新一批仆役的到來。在了解到這一切的時候,我暗自握拳:天助我也,你如此有恃無恐留在此地,就不要怪我出手不容情了!后來我才知道,他之所以留下來,是為了。我收拾行囊,做好了一切魚目混珠的準(zhǔn)備。“一月兩月不算短,半年一年不嫌多,”連默說,“反正在他身邊,機(jī)會多的是,萬無一失再動手,一次成功,不能回頭!若是有什么情況,只管叫上我!”我點點頭,再次摸進(jìn)了容宅——地盤大的壞處在于不易尋找目標(biāo),好處則在于藏身之處也多,我上攀樹頂,下避山洞,東躲水閣,西藏石坡,將新來的一干仆役看了個遍,尋找形貌相似的目標(biāo)。當(dāng)晚月黑殺人夜,風(fēng)高放火天,被我早早相中的仆役沒有辜負(fù)我的期望,起夜解手,夜半落單,被我在樹上用石子一擊即中,拖出宅院交給連默,自己則悄悄溜進(jìn)了仆役的房間,上床睡覺。次日我戴上面具,整裝而出,在一幫衣著打扮一模一樣的人中,竟倒也沒人發(fā)覺——魔教教眾人數(shù)眾多,來歷混雜,被派來閑置庭院做仆役的,又大多是些新入教不久的弟子,相互之間并不熟悉。“大家不要喧嘩,把份內(nèi)的事做好,教主怎么吩咐就怎么做,別的事情不該看的就不看,不該問的就別問……”“噓,小聲點兒,趕緊跪好,上頭說了,教主脾氣不好,得小心侍候……”“膽大包天,竟敢說教主脾氣不好,當(dāng)心教主耳力過人,千里聽音……”我靜靜的站在一邊,左手水桶,右手抹布,目光直愣愣的落向遠(yuǎn)方,誰也看不出我胸中如波濤澎湃,暗流洶涌。于是,嶄新的開始,由此展開。第二十三章分管寢宮的仆役要做的工作,也左右不過是鋪床,掃地,整理,守夜。我首次當(dāng)班,做的倒也有條不紊。敞亮的寢宮比那日夜晚看上去還要大得多,屏風(fēng)上暈染的淡墨山水甚是壯闊,碩大的青銅古鼎香煙裊裊。房內(nèi)清潔的要命,本就一塵不染,我還是拿著抹布東擦擦,西抹抹,一邊尋找著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東西。繞過屏風(fēng)便是那張紫檀木的大床,雕琢精細(xì)的花蔓間鑲滿了白玉,我伸手摸了摸,想到容止危睡在這張床上時的樣子,心不由的加快了跳動,暗自惱怒:這家伙就算睡成那副模樣,也還是如此警醒敏捷,真不知要什么時候偷襲才能得手!床上散落著他換下的白色褻衣和內(nèi)褲。我將臟衣扔進(jìn)木桶,換了干凈的內(nèi)衣底衫疊好放在他的床頭。其他的衣服則收進(jìn)衣柜。我一邊整理,一邊打量著衣柜里面,衣服不多,顯得空空蕩蕩,藏進(jìn)去一個人似乎都沒有問題……突然,我的眼睛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樣,看到了一件頗為眼熟的衣服——白底青花的鑲邊,似乎在哪里見過?我一邊想,一邊順手把衣服扯了出來,頓時一陣濃香撲鼻,熏的我直皺眉頭。但展開細(xì)細(xì)查看,越瞧越是眼熟,似乎自己也曾穿過。我抖了抖衣服,在身前比了比,站在銅鏡前照了照,又比了比,自己好像真的穿過?。?!靈光一現(xiàn),忽然就這么想了起來:難怪如此眼熟,這不是江陵府周邊小鎮(zhèn)上,那家妓院給嫖客穿的衣服嗎?心里頓時從茫然到愕然,從愕然到無語,連自己都有點不相信自己——原來容止危雖然貴為一教之主,竟有如此雅好,流連煙花之地,性喜嫖妓宿娼,不但如此,竟還跟我逛過同一家妓院??磥碚f他只喜歡男人,對女人半點不感興趣的傳聞也是不盡不實。只是那小鎮(zhèn)上的妓院委實規(guī)格不高,仔細(xì)回憶里面也沒什么漂亮姑娘,那么瞧來此人倒也不算挑剔。我站在衣柜之前,哈哈大笑了起來,越想越覺得有趣。正在笑的歡暢間,一個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你笑什么?”我一驚,猛然全身僵硬,笑容頓斂——衣服的主人正站在門口,蹙起眉頭看著我。我自知理虧,慌慌張張的低下頭,趕緊折疊著手中的衣服,想把它收好。突然間,一股很大的力道將我一下推開,我毫無防備,砰的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驚愕的抬起頭來。容止危一把奪過衣服,惡狠狠的盯著我,厲聲說道:“這衣服不許碰,聽到了沒有!”我咬牙看著他,又是驚訝,又是憤怒,雙手緊緊握拳,好一會兒才終于松開,壓抑住心中的怒火,低頭順從的小聲說:“是,教主?!?/br>容止危自己將衣服疊好,放進(jìn)了衣柜,轉(zhuǎn)身便出去了。我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越想越生氣,“哐——”一聲,我用力在衣柜上踹了一腳,還是不解氣。可惡的變態(tài)!我在心里恨恨的罵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妓院的一件破衣服嗎?當(dāng)老子沒去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