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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食我黍!三歲貫汝,莫我肯顧?。。?!”悲憤之下,當年大師兄教的詩經(jīng)當即脫口而出,“你這混蛋!還我的蒸糕來??!你餓難道我就不餓?!”“你怎么會餓,你不都已經(jīng)吃了一半了么?!币荡笃?。“我一口都還沒吃,那半盒是拿去送給大師兄吃的!”“嘖嘖嘖……二師哥真是體貼貼心……”“少廢話?!蔽业哪槻灰撞煊X的紅了一下,“師哥是代我受罰,我拿東西給他吃還不是理所應(yīng)當?!?/br>“你真要是怕大師兄受罪,做了壞事就別老賴他?!币挡活櫸业哪抗?,伸出衣袖抹了抹臉,嘴邊的糕餅屑簌簌而落,看的我恨不得伸手去接,“大師兄在里面怎么樣?”“你別提了,”我悲從中來,扯著尹康的衣領(lǐng)左右搖晃,又是一聲長嘆,“他在里面用功的緊。我就不懂了,又沒人監(jiān)視他,他還那么認真做什么?我去的時候他在打坐練功,我回來的時候他還在打坐練功,連我要陪他……”話到一半發(fā)覺不好,硬生生的把“睡”字吞了下去,舌頭差點打結(jié),“……他都不同意?!?/br>“那還用問,大師兄顯然在生氣,見了你就討厭。”尹康迅速下了結(jié)論,趁我黯然神傷,木愣愣的松開手的一剎那,手舞足蹈的奪門逃出去了。一個月的時間飛快的就過去了。白天一天比一天長,夜晚一天比一天短,蘇澈“面壁思過”則絲毫不見懈怠。我每每前去探望,剛開口準備扯些閑話便被趕回去睡覺。以前我最喜歡看他認真練功的模樣,而現(xiàn)在我則對他這一習性感到痛心疾首。“師哥……”“其欣,不早了,你回去吧?!?/br>又是這句話,我暗自捏拳,今天說什么也不能打道回府:“師哥,我今晚在要這里練功。”“你怎么白天不練?”“白天太吵,”我認真的說,“師父說了,這門內(nèi)功心法難練的緊,很容易受干擾而至走火入魔?!?/br>蘇澈遲疑了一下,說道:“你說的有道理,內(nèi)功必須專心致志,摒棄雜念,方可練成?!?/br>“那就是了?!蔽页哆^一塊蒲團坐下,“我就在這里練,遇到不懂的地方還可以問你?!?/br>春天的夜晚格外安靜,連夜風拂過都毫無聲息。月光撒落空階,清光一片。以往每次我被師兄趕出來,看到這番景象都陡然生出一股寂寥空寂之感,少不得要感慨人生虛幻。而今天,蘇澈就坐在我身邊兩尺開外,雖然一言不發(fā),卻連輕微的呼吸聲我都能聽得到,不由感到這夜晚安靜的讓人心煩意亂,心神激蕩。第四章我偷偷虛著眼睛看著蘇澈,他盤著雙腿,腰挺的筆直,手呈劍訣放在兩膝上,閉著眼睛,微微皺眉,挺秀的鼻梁上帶著細密的汗珠。蘇澈修習的是,本門弟子人人都須修煉的內(nèi)功,從手太陽肺經(jīng),足太陰脾經(jīng),足厥陰肝經(jīng),足少陰腎經(jīng)等層層遞進,入門甚是簡單,越練到后面則越難。我已經(jīng)修到了第五層,而蘇澈進展甚緩,看他的姿勢還不到第三層。我看了一會兒,只覺得說不出的口干舌燥,心里煩亂到極點,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原本只要想到能陪他一整晚就已經(jīng)很好,聽他答應(yīng)的時候還高興的要命,現(xiàn)在真正坐在他身邊,卻又定不下心來,我自己都有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見蘇澈正凝神練功,又不好出聲打擾,心想師父傳了我,到今天我都還沒練,眼下左右無事,索性跟蘇澈一起練練得了。我在心里默想了一下口訣,第一節(jié)是氣聚丹田后環(huán)轉(zhuǎn)一輪,之后打通任脈。任脈起于會陰xue,自曲骨、中極、關(guān)元、石門諸xue直通而上,經(jīng)腹、胸、喉,而至口中下齒縫間的斷基xue,xue位雖然多,紅脈走勢卻是筆直一條,十分簡易,我伸手在自己身上一個xue道一個xue道的摸了一遍,弄出一串悉悉索索的聲響。蘇澈的眉頭皺了皺,我頓時不敢再亂動,端正坐好,努力平靜了一下心神,聚起內(nèi)力,感到身體里一股熱氣緩緩凝聚,從丹田起沿著人中、百匯、靈泉慢慢流轉(zhuǎn)。初時并不覺得有什么,但我只覺得呼吸越來越艱難,身體也越來越重,控制內(nèi)息也越來越不易。我停了下來,心想這內(nèi)功怎么練起來這么難受?胸腹間一陣煩惡,似欲嘔吐,卻又嘔吐不出,但休息了一會兒,血脈有緩息的余裕,就好了一些。我忽然想到師父說過必須心無雜念,勇猛精進,中途不可有絲毫耽擱,否則于練武功者實有大害,于是深吸一口氣,打算一鼓作氣運行下去。然而這一次內(nèi)息運轉(zhuǎn)更加不順,四肢百骸沒一處再聽使喚,就似身處夢魘之中,愈著急,愈使不出半點力道。我心里焦躁,愣是凝神硬沖。突然之間,斷基、承漿、廉泉、天突等諸處xue道之中,便似有一把把利刀戳了進去,痛不可當,到后來已全然分辨不出是何處xue道中劇痛。我心知體內(nèi)經(jīng)脈錯亂,驚慌之中張嘴想叫,卻呼喚不出半點聲音,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其欣,你怎么了?”旁邊的蘇澈驚叫一聲,搶了過來,用力把我扶起來。我渾身顫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師、師哥……”喉頭一陣腥甜,一下子便昏了過去。昏迷之中,身子一時冷,一時熱,一刻似入炎獄,一刻如墜冰窖。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快亮了,但覺有一股熱氣從小腹向上游去,經(jīng)胸口散至四肢,只蒸得我大汗淋漓,炙熱難當。我迷迷糊糊中知道蘇澈正在以內(nèi)功給我順氣療傷,心中很是感激,微微睜開眼睛,心里卻不禁大窘。我的衣服都已被解下,渾身□,只剩貼身的內(nèi)褲,更要命的是還躺在蘇澈懷里。蘇澈一手緊抱著我,一手按在我小腹的xue位上,上下衣衫被汗水浸的濕漉漉的,就像剛從水中爬出來的一樣,長發(fā)也濕了,一綹綹的貼在額頭上,兩個人都是全身火熱,體氣蒸薰,聞在我的鼻中,讓我一時間心神蕩漾,鼻血差點噴了出來。“師、師哥,我我我……”“你終于醒了!”蘇澈兩眼通紅,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你練什么功夫,怎么竟會這樣?你把我急死了,我當時就想把你送到爹那里,又怕他責罰你偷來潛心閣?!?/br>“師哥……”我心頭一陣激動,原來……蘇澈居然就這樣抱了我一整夜?我頓時如同置身云端,飄然不知身在何處,驚喜的心臟一陣猛跳。我軟綿綿的靠著他的胸口,“我……練師父傳我的……”“你先別說話?!碧K澈見我有氣無力的樣子,把我抱得更緊了些,手上運功不停,“現(xiàn)在感覺舒服一點了嗎?”“師哥,我……”我臉上一陣發(fā)燙,身上其實還是難受的要命,但心頭甜蜜無比,魔障這東西說來就來,我一下子便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