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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和她進(jìn)宮看我,我開心的不得了。雖然也知道,與她見面能不吵架都難。近來又跟她起過幾次爭執(zhí),我挺難過的,不明白怎么就跟她那么沒緣分。等她當(dāng)面告訴我那件事之后,對她,我就沒法子親近了。知道是你生了我,想起你,也不能有半點兒親近的感觸。” 蘇妙儀遲疑著問道:“許夫人,她現(xiàn)在怎樣了?” “沒怎樣。病了而已?!背钟唤?jīng)心地道,“她若是打定主意毀掉我,來日或許可以給她找個jian夫。我不是她的女兒,那么,大哥二哥也不是她的兒子?!边@是林墨刺探到的消息,她聽了之后,不同情許夫人,卻心疼父兄,心疼得要命。 “也不用那樣對她?!碧K妙儀道,“萬一走漏消息,對你全無益處。” 持盈就笑了。毋庸置疑,自己那個心狠手辣的名聲,大抵已傳揚得天下皆知,所以,蘇妙儀打心底相信這是她的主張、她的手段。 是血脈相連的至親,可她在她眼里,是這樣的。 “這些事,你就別費心了?!背钟氐溃斑@兩日,我針對你做了不少功夫。宋云香的親朋,上躥下跳地要幫她散播謠言從中獲益的,殺了,有些難以斷定是否知情的,抓了。你手下的那些大管事,正在押送進(jìn)京途中。” “他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以前的事?!碧K妙儀道,“你是皇后,萬不可落下個殺害無辜的名聲。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丞相著想。許夫人不曾善待你,可他一直把你視為珍寶?!?/br> “知道的不少啊?!背钟χ缺M杯中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我不會殺那些管事,讓他們進(jìn)京,另有安排?!鳖D一頓,她岔開話題,“你前幾年就在東大街、西大街置辦了宅子,作何打算?是不是想過些年長居京城?” “是?!碧K妙儀承認(rèn),“如今年歲漸長,知道不能一直逃避那些舊事。這次宋云香的事情,我責(zé)無旁貸,對不起你和丞相?!?/br> “我就算了,你對不起丞相卻是實情。”持盈換了個閑散的坐姿,“你有今日,是他昔年相助之故?!?/br> “對?!碧K妙儀輕輕點頭,“他的恩情,我永生永世都還不清?!?/br> “你知道就好。”持盈說起陸乾,“你成為富甲一方的巨賈,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兒了。為何到這兩年才想起跟他清算舊賬?” “以前我根本沒機會,也沒人手?!碧K妙儀解釋道,“他對蘇家做的孽,我至死都不能忘。不論等多久,我都想親手除掉他?!?/br> “說起蘇家的事情,我問過爹爹,也翻了翻當(dāng)時的卷宗?!背钟?,“蘇家并不是真正的清白無辜,祖父從中幫忙斡旋,他們落魄合乎法度,起復(fù)也非難事。官場之上,本就是云譎波詭,郗誠墨與陸乾鐘情于你,若是護(hù)著蘇家,先帝定會責(zé)難,言官定會彈劾。權(quán)衡輕重之后,他們只能出手打壓。昨日我向高啟請教過,他說當(dāng)年指責(zé)過郗誠墨與陸乾,他們把處境跟他說了,不否認(rèn)有私心,但在當(dāng)時也的確是不得已而為之。怎樣的帝王,都看不上為了一個女人明爭暗斗的官員。老人家一把年紀(jì),犯不著跟我扯這種謊?!?/br> 蘇妙儀輕聲道:“可是,我雙親兄長身死是事實。我是禍根,但若要我承認(rèn)郗誠墨與陸乾不是仇人,絕無可能。早幾年,郗誠墨病故,你又與郗家兄妹交好,對郗家……也罷了?!?/br> 持盈喝了一口酒,輕笑出聲,“這話說的。眼下阿驍哥與明月安然無恙,我是不是要感謝你沒請江湖高手刺殺他們?我又是不是要感激你體諒我的心緒? “這事兒說到底,是你雙親兄長不經(jīng)事,落魄時該做的是韜光養(yǎng)晦,他們卻一病不起,心胸狹窄至此,在官場上難有作為。 “至于你,真的惜命一樣在意至親的話,當(dāng)年就不該端著架子裝清高,明智之舉是該為了至親擇優(yōu)而嫁。 “可你沒那么做,眼下怎么好意思口口聲聲要為至親報仇的?” 那樣清越動聽的語聲,說出來的一字一句,都是誅心之語。蘇妙儀有些發(fā)抖,踉蹌著后退一步。 持盈話鋒一轉(zhuǎn),“再說了,你并不是到這幾年才有機會,前些年,你沒時間,你在忙著嫁人生子經(jīng)商,夫君死了之后,你又在忙著教導(dǎo)年幼的兒子。以李淳現(xiàn)在的才學(xué),不花費莫大的心血精力,絕無可能——商賈之子,除了銀錢多,出身還不如貧寒百姓。你可真是命苦,一雙兒女都是最卑賤的出身?!?/br> 這樣的話,她知道有多傷人。 有多傷人,便有多傷己。 她亦明白,自己在面對蘇妙儀的時候,還能冷靜客觀有條理到這地步,是異常的,根本不合乎情理。 她這兩日偶爾會害怕,怕自己下一刻就脫離理智到瘆人的狀態(tài),崩潰、瘋魔。 那日見過高啟之后,蕭仲麟就讓父親去看望她。 父女兩個在書房對坐,針對蘇家、蘇妙儀敘談多時,之后父親特別擔(dān)心地看著她,說陶陶,別這樣,你想發(fā)脾氣就發(fā)脾氣,想哭就對著爹爹哭一場,別這樣,好不好?這樣下去,你會悶出病的。皇上擔(dān)心你,爹爹也擔(dān)心你。 是該哭,只為了父親、蕭仲麟、郗驍、沈令言、路離等雪中送炭的親友夫君,就該感激得每日垂淚。但是哭不出,眼睛酸澀至極,眼底卻是干涸一片。 她知道,心里有一個地方被生生撕掉了,汩汩地沁著血,疼,疼得她麻木不仁。 昨夜,蕭仲麟早早陪她歇下,只是摟著她,說持盈,這世間的事總有輪回,但不會在一個人一件事上應(yīng)驗,你失去的,遲早會在別處得到彌補。 他怎么會那么了解她的?怎么會知道她疼的地方在于此生無法得到母愛?想不明白,但是慶幸,當(dāng)時就問他,是真的么?不是安慰我? 他就溫柔地笑,說是真的,總會有更好更美的人與事,填上你心里那個缺口。又說有我呢,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好起來,把日子過得完滿。 完滿?她還可以奢望么?不敢。但是知道,在那一刻,他說的是真心話。足夠了。 今日早間,出宮時遇見了郗驍,說了幾句話,郗驍笑微微地揶揄她,“快沒個人樣兒了啊。怎么著?沒法子環(huán)肥,卯足了勁兒要燕瘦???不好看,真的,瘦成麻桿兒多嚇人啊?!?/br> 沈令言就瞪他,說你怎么就不會說人話呢? 她笑,真的笑了,說我就不能有個打蔫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