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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腥味, 嘔出來的液體,自有些發(fā)黑的淡粉到深粉色,再到黑紅色。 蕭仲麟見她嘔出血來,心頭驚痛, 揚聲喚人去傳賀太醫(yī),隨后小心翼翼地喚她:“持盈?” 許持盈搖頭,又擺一擺手, 含糊無力地道:“沒事?!?/br> 真沒事。喝了一口含毒的茶而已, 吐出來更好。 甘藍走進來,端著一杯清水。蕭仲麟一手接過, 另一手反復撫著持盈的背,蹙著眉,擔心得不行。 嘔出來的血變成了鮮紅色。 許持盈覺得胃里空空的, 人也似被掏空了。 “要不要水?”蕭仲麟把水杯送到她面前。 許持盈接過, 漱了漱口,之后緩了一陣子。不想吐了, 也怕再吐下去。什么事都還沒面對,還沒給誰交代, 現(xiàn)在不是倒下去的時候。 她扶著墻壁,慢慢起身。 蕭仲麟伸手扶起她,又慢慢地將她打橫抱起來,“去寢殿躺一會兒?!?/br> “嗯?!彼矍坝行┌l(fā)黑, 只能聽憑他安排。躺到床上,她抬眼凝視著他,語聲沙啞地道:“真沒事,不小心喝錯了東西?!?/br> 又一次,她吃了啞巴虧,像小時候中毒、摔斷腿一樣。只是,那時還能想法子報復回去,現(xiàn)在,不能夠了。 “我知道。吐出來就沒有大礙了?!笔捴禀虢o她蓋上錦被,語氣溫柔,“好生歇息,讓賀太醫(yī)給你看看,開個溫補的方子。好么?” “好?!?/br> 蕭仲麟撫著她的面頰,“現(xiàn)在什么都不要想?!?/br> “我,”許持盈費力地吞咽一下,喉嚨有些疼,“有話跟你說?!鳖D一頓,強調道,“很重要,一定要現(xiàn)在跟你說?!?/br> 蕭仲麟凝視著她蒼白得嚇人的面容,滿心疼惜,想讓她什么都不要記掛、不要理會,但她態(tài)度堅決,只能點頭,“好,長話短說。” “許夫人來過,她跟我說了一件事,關乎我的身世。她用所有親人發(fā)過毒誓,不會是假的。我……”許持盈死死地咬了咬唇,很用力的,眼里的痛苦越來越濃。 她這個樣子,他真是看著都疼,“不管什么事,晚一些再說,行么?” “不,與其別人告訴你,不如我跟你照實說?!痹S持盈看得出,他不忍心看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他眼里盡是疼惜。她的手抬起,又很快收回。 她配不起他。 她會成為他的污點。 她深深地吸著氣,定一定神,言簡意賅地把最殘酷的事實告訴他。 蕭仲麟震驚。 李二傳信給影衛(wèi),說的皇室秘辛,正是與皇后的身世相關。他設想過很多種可能,卻是怎么也沒料到,事實竟是這樣的殘酷,甚而荒謬。 許持盈看著他,“皇上,我不是許家的女兒,不配做六宮之主……” 她神色平靜,語氣淡淡的,從頭到尾,都沒掉過一滴淚??裳劾锏耐纯?、悲傷、自卑,卻比痛哭更讓人心酸難忍。 “閉嘴?!笔捴禀氪驍嗨脑?,將她撈起來,摟在懷里,“不準胡說。我是因為你的出身才喜歡你的么?” “可是……”可是事情已不是他與她能左右,她的歸處,要交給父親做出決定。 “閉嘴?!彼皖^吻了吻她的唇,“你再說喪氣話,我就要欺負你了?!逼鋵?,他還沒完全消化這件事,想不明白,許夫人何以殘忍至此。 “好,我不說了?!毕胂胍彩?,現(xiàn)在跟他說什么都沒用,終歸,她不會因為他而不接受父親對自己的安排。 恰在這時候,賀太醫(yī)趕了過來。 許持盈輕聲道:“你去忙吧,我等會兒要睡一覺。” “好?!笔捴禀腩h首應下,出門時叮囑賀太醫(yī)、甘藍幾句,沒乘坐龍輦,腳步匆匆地回往御書房。 卓永小跑著跟在他身側。 途中,蕭仲麟語氣沉冷地吩咐:“把許夫人給朕叫回來!” 持盈那樣子,分明已將近崩潰,所謂的喝錯了東西,怕也是許夫人做的手腳。 前世今生相加,他第一次有了把一個女人活活掐死的沖動。 歹毒,卑鄙,做的就不是人事兒。 · 沈令言走進郗驍所在的班房。 郗驍很意外,見她神色凝重,便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即刻起身,對她偏一偏頭,走到外面去說話。 “許夫人來過一趟,離開之后,持盈就病了,吐血了?!鄙蛄钛灾毖栽儐?,“母女兩個說了什么,只有她們知道,我只是稍稍有點兒眉目。你呢?能猜出原由么?” 郗驍聽完,神色冷峻,搖一搖頭,“不確定。會不會與李二爺提到的那件事有關?” 沈令言沒料到,他消息靈通到了這地步,但眼下顧不上說這些,只是道,“我也有這種擔心。” 郗驍當機立斷:“我去問問。你趕緊回去照看著持盈,千萬別讓人趁亂再傷到她。” “好?!鄙蛄钛约纯屉x開,腳步匆忙。 郗驍即刻去找五軍大都督葛駿,“去我班房,幫我看看那些折子?;噬弦钦椅?,你替我去回話。”說完拔腿就走。 “你這是又出什么事兒了?”葛駿一臉茫然,只是,話還沒說完,郗驍就已走遠了。 郗驍喚大內侍衛(wèi)給自己找來一匹馬。自十五歲起,先帝就特許他可以策馬在皇城行走。只是,他鮮少會用這個特權,一來是不想讓人覺得自己顯擺得到的恩寵,二來平時也真的是懶,沒大事的時候,能坐著絕不站著,能坐轎絕不騎馬。 今日不同。 許夫人一定是欺負持盈了。 誰委屈他meimei,他就找誰的麻煩,就算那個人是持盈的爹娘也一樣。 駿馬由侍衛(wèi)牽到面前,他接過韁繩、鞭子,飛身上馬,絕塵而去。 · 坐在馬車里,許夫人心緒煩亂。 把持盈的事告訴許之煥,已是勢在必行。可是,要怎樣開口?他聽完之后,會氣成什么樣子? 今晚,她是少不了受一番責難。 但是,沒事的。只要熬過今晚,他就會清醒過來,為了隱瞞這個丑聞,會不惜代價地讓她如愿,讓持盈消失。 那男子的心腸是那么冷硬,除掉庶女就像踩死一只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