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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之前更為靠前了些,火堆的溫暖無意中也在吸引著他。梁泉從懷中取出一尊小石像,這個帶著喜悅的神情,但是平日里的喜悅能帶給別人同樣的享受,而這個小石像卻是非常詭譎,無論是那個笑容還是整體的形象,盯久了看越發(fā)的毛骨悚然,背后發(fā)涼。他摩挲著它眉眼的刻痕,總覺得這個小石像的模樣有些熟悉。這種熟悉感可不是什么好事。半夜時分,少年曾驚醒了一次,卻只看見那年輕道人袖手而立,站在庭院中抬頭看月。夜色如水,微涼如洗,梁泉的背影清雋瘦削,少年只覺得莫名的感傷,像是窺探到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他埋首在膝蓋上,一時間情緒變幻,想著梁泉的為人,又想起了來前的命令,他早被告誡在梁泉面前難以掩飾,但如此輕而易舉被發(fā)現(xiàn),他還是有些奇怪。迷迷糊糊中想了許多,少年閉著眼睛又睡著了。一夜無話,次日清晨,梁泉熄滅了火堆,起身步出殿門。少年似乎有所感,猛地驚醒,一睜眼就看著梁泉離開的背影,倏地大喊了一聲,“他讓我告訴你,天生萬物,輪回不朽,你不可能逃脫的!”梁泉沒有回頭,踏著初露暖陽而去。少年獨自站在殿中,低頭看著地面的火堆,視線忽而落在他的手上,那細嫩的手指雖然染上了灰塵,顯得干枯,但是那觸感依舊讓人深知這不是一雙孤苦無依的少年的手。他輕巧地撕下了臉上的一層皮,他不是他,而是她。“觀主說得不錯,他果真是個奇異的人。”梁泉不同她說話,純粹把她當(dāng)做是空氣,讓她氣得牙癢癢的??伤麉s在這前殿硬生生待了一夜,什么都沒有做,她等到梁泉離開后,才隱約知道他是在顧全她的安全。這太興山,可不如它表面這般平靜。如此矛盾的舉動,讓她有些疑惑。可她攔不住梁泉,也無從得知他的所思所想,更不知道她的猜想是否正確。梁泉拾級而下,山路漫漫,可他踏著飛劍,一路徑直往弘農(nóng)而去,速度倒也不慢。在三元觀和純陽觀接連兩次都沒有遇到他想要見到的人,梁泉有種預(yù)感,接下來或許還會有些不太好的事情發(fā)生。弘農(nóng)。夏山和顧小道士兩人待在一處,顧清源正在督促著夏山的修煉,自從夏山被激發(fā)了兇性后,許是被危機所逼迫,比起之前來更為用功了,更不用說他身邊還有一個自詡是小師叔的顧小道士。夏山又一次耗盡體內(nèi)微弱的靈力后,靠在床柱嘆氣,“我什么時候才能像師父一樣厲害?”他已經(jīng)是第不知道多少次軟在地上,最后還是因為地面太涼,才繼而轉(zhuǎn)移到了床上。顧小道士撿著顆花生米彈在夏山額頭上,“不要好高騖遠,師兄那樣的人物,我們拍馬都趕不上,好生修煉才是正理?!?/br>他一邊督促夏山,一邊也沒有閑著,沒事的時候就畫符,免得梁師兄回來后繼續(xù)布置任務(wù)。“小道士,當(dāng)初師父在山上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夏山突然想起梁泉在龍脈一事上的反應(yīng),把當(dāng)初的好奇心又給撿起來了。顧小道士嘿嘿笑了一聲,“你要是叫我一聲師叔,我就告訴你我的猜測?!彼藱C提出要求。夏山斟酌了片刻,還是抵不過好奇心的侵蝕,期期艾艾地叫了一聲小師叔。顧清源仰天大笑,拍案不止,顯然是非常高興,等到笑夠了后才對著眼巴巴看著他的夏山誠實地說道,“我不知道?!?/br>夏山:???顧小道士往后倒退了幾步避開面色猙獰正欲“大義滅親”的夏山,訕笑道,“師兄做了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過我大概感覺得出來,師兄并不是很愿意用它?!?/br>夏山嘟噥著什么話,但是大概的意思也應(yīng)該是再也不相信他的屁話了。顧小道士委屈了,他明明這句話說得是實話。無獨有偶,同個時辰,不同的地方,一場相似的對話也在展開著。“……梁泉知道得越多,就越不可能動用。懷璧其罪,罪不可估量,哈哈哈哈哈沒想到那老道,竟是教養(yǎng)出個悲天憫人的徒弟,實在是可笑,荒唐啊——”第51章老道梁泉回到弘農(nóng)時,三天過去,平靜如常。顧小道士清晨起來,小心地把夏山的臭腳給推開,然后打著哈欠去洗臉,剛推開窗就看到窗外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等等,窗外?!顧清源殘留的睡意立刻被眼前這一幕嚇飛了,他揉著眼睛嘟噥著說道,“梁師兄,你怎么不走尋常路???”要不是他剛睜眼的時候剛清楚梁泉的模樣,他差點要拔劍了——顧小道士被梁泉調(diào).教出來的好習(xí)慣,劍不離身。梁泉淡定從窗戶邁進來,道,“外面的門關(guān)了,我翻進來的?!?/br>顧小道士下意識說道,“要是被人看見怎么辦?”梁泉挑眉看他,顧清源這才意識到他說了一句廢話,要是梁泉都能被人發(fā)現(xiàn),那也是一個笑話了。顧小道士跟在梁泉的身后,說起了這兩日夏山的情況,夏山畢竟剛剛出過事,顧小道士在看顧他的時候,也時常注意他的情況。梁泉頷首,道,“他很認真,這樣的態(tài)度對他有好處?!?/br>夏山剛好在這個時候出來找顧小道士,就聽到了梁泉的話,他心中一動,就知道梁泉這樣的評價是給他的,當(dāng)即就露出個笑臉來,“師父,你回來了?!?/br>梁泉仔細觀察了夏山的情況,道,“不過數(shù)日,你比之前又長進了不少,足以看出你的用心。”夏山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顧小道士站在梁泉身后,哀怨地戳了下梁泉的后心,“師兄,那我呢?”梁泉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你是夏山的長輩,自當(dāng)起著帶頭作用,做得很好不是應(yīng)該的嗎?”顧小道士:?。。?/br>夏山心里的小人仰天長笑,只覺得滿心郁氣被發(fā)泄出來,開心得不得了。梁泉精準確認了兩個人的程度,然后冷血地布置了新的任務(wù),并對遭受打擊的顧小道士如此說道,“長輩,記住你是長輩。”等到顧小道士敬愛的梁師兄悠哉悠哉地離開后,他才一臉苦悶地看著夏山,“你說,師兄是不是知道我一直偷偷欺負你,這才給你報仇的?!?/br>夏山笑得賤賤的,正是高興的時候,聽著顧小道士先是點頭,而后又漸漸僵住,“你說,一直……是什么意思?”顧清源:“……”抱歉,先走一步。兩個小輩胡鬧了一頓后,下樓去買早點了,回來的時候顧小道士看著梁泉緊閉的屋門,也沒有上前去敲打,站在門外說了一聲,就把早點掛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