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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夏臣目眥盡裂,顫抖著伸出手去,還沒摸到腰間便胸口劇痛,痛得他彎下腰來,似是脊柱被抽走一般癱軟在地。有什么東西在不斷流失,有什么東西破碎了。夏臣無神的雙眼映入了天空的干凈,看不透那遮天蓋地的幽冥大門。若是梁泉在此,也唯有他能看到,天地間無數(shù)黑紅混雜的東西在不斷投入幽冥中,那開了條縫的大門來者不拒。夏臣變得蒼老了,他的歲數(shù)實(shí)際不小,皺紋爬上他的眼角,虛弱潛伏到他的肢體,衰老成為他日后的未來。……梁泉親手殺了長老時,還能聽到他尖銳咒罵的聲音,“我詛咒你,我詛咒你生不逢時,我詛咒你事競不成,我詛咒你所愛魂歸幽冥,生生世世不得脫身?。?!”梁泉平靜地拔出長劍,甚至身上連一點(diǎn)血絲都沒有。他垂眉看著不染血色的劍身,神色微涼。[此咒,不成。]梁泉很少動用到言靈的能力,他總是非常謹(jǐn)慎,非常小心地使用,就像是在處理著什么重大的事情。梁泉從小木屋出來,抬頭看著頭頂上那的幽冥之門,又掀開下擺坐下來頌?zāi)罱?jīng)書。不知過了多久,那面大門終于是沉默地消去,倒是比來時更為滿足了些。……楊廣狠狠地打了噴嚏,沒有形象,但是沒有人敢說些什么。門外剛剛散去的大臣顯然不能阻止這位君主的行為,這些時日激烈的爭吵最終落下序幕。隋朝進(jìn)攻已定,早在他們商量出個結(jié)局前,隋帝早早就把軍隊(duì)給派出去了。再如何生氣,總是不能和陛下懟起來,聽話還是要命,這個選擇其實(shí)很簡單。南宮明進(jìn)來,單膝下跪,“陛下?!?/br>他雙手舉起一封信。隋帝隨手取來,看了幾眼就蹙眉丟到一邊去,“你們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到人?”南宮明沒有為他們的無力辯解,狠狠叩頭,“是臣等無能?!?/br>“你們是無能?!彼宓鄣卣f道,繞過矮桌往外走。“陛下……”“莫要跟來?!彼宓蹟[擺手,徑直地出了宮門。隋帝的后宮不多也不少,但是總有些美艷的女子等候,來往伺候的宮女雖然少,但是無不是美麗活潑。隋帝膝下無子,誰都希望能得到隋帝的恩寵,繼而成為登頂?shù)囊粏T。蕭后在后宮中是極為尊敬的存在,不僅是因?yàn)樗酆蟮奈恢?,還因?yàn)樗陨淼钠沸愿哐?,頗得隋帝尊重。隋帝是個隨意妄為的性子,能被他敬重的人,自然也成為長安城內(nèi)不可動搖的人物。即便隋帝回宮后從來不踏足后宮,但常有賞賜,根本沒人能動搖蕭后的地位。蕭后在殿內(nèi)歇息時,陳貴人正好隨侍一旁,隋帝入殿時,她驚慌起身,行了一禮后正打算退出去。隋帝擺了擺手,“留下來吧?!?/br>蕭后是個婉約的女子,一顰一蹙皆是風(fēng)情,她起身行禮,輕笑著看了眼楊廣,隨手讓殿內(nèi)伺候的人都退出去。隋帝來尋她,總不會是無聊前來。隋帝隨意地坐下,“你這一出,外面的人倒是又有了說道?!彼呀?jīng)聽夠別人說他荒yin無道了。“陛下總不是特意來說這些的?!笔捄笮Φ?,招手讓陳貴人在她身邊坐下。陳貴人有些害怕隋帝,但是蕭后沖著她招手,她也很快過去在旁邊坐下。隋帝不過看了眼,神色淡然。“你該走了?!?/br>蕭后撫摸著陳貴人頭發(fā)的動作停下,訝異地看著隋帝,“陛下,您是認(rèn)真的嗎?”隋帝和蕭后的完婚本來就是一出政治婚姻,但兩個人實(shí)則不是夫妻關(guān)系,反倒是合作。蕭后本便不愿在后宮沉浮,得了隋帝的懇首,自然樂意。但是她沒想到時間會這么快。“陛下,您剛剛掌控了局面,這個時候,未免太早了些?!笔捄竽颊f道,隋帝膝下無子,這是個很大的隱患。隋帝似笑非笑,勾起的弧度詭譎難辨,“這不是你該管的?!彼曇魬猩?,透著些許情緒。蕭后聳肩,那動作絲毫沒有破壞她的形象,反倒有些許跳躍的野性,“兩個月內(nèi)。”“兩個月內(nèi)?!?/br>隋帝離開后,陳貴人趴在蕭后的膝蓋上,似柔弱無骨,“我們可以出宮了?”蕭后低低笑道,“是的,我們可以出宮去?!?/br>陳貴人露出個干凈的笑容,“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母親那邊,我已經(jīng)不想讓她入宮了?!?/br>那些生子符喝得她都想哭了,她和陛下從未有過肌膚之親,這東西喝再多,也是白扯。蕭后調(diào)侃地摸著她的肩膀,“總得讓她討些便宜?!比蘸罂删碗y了。“可陛下怎么突然換了主意?”陳貴人疑惑地說道,她在蕭后的浸染下,對朝廷政治也有了些敏銳,這個時候皇后暴斃,總不會是好事。蕭后挑眉,那上揚(yáng)的弧度頗為韌性,“那是他的問題,他愛作甚,同我無關(guān)。”那個隨意亂來的帝王再如何,日后同蕭后一點(diǎn)干系都沒有。蕭后笑瞇瞇地摸著陳貴人的頭發(fā),暗地里詆毀隋帝,“總不會是他突然喜歡上了人,可別了,被他那樣的人喜歡上,可真是倒霉透頂了?!?/br>陳貴人嬌嗔地推了她一把,“你總是學(xué)不會住嘴,這話要是傳出去……”兩個嬌媚的美人在殿內(nèi)胡鬧滾作一團(tuán),活色春香的畫面絲毫沒有引起外面的懷疑,只不過是守門的人今個兒又有些擔(dān)心她的耳朵。……隋帝經(jīng)過花園的時候,突發(fā)好奇想坐畫舫。同皇宮相連的園林的確有這么大的湖面,隋帝一聲令下,立刻就有人去準(zhǔn)備,很快畫舫就準(zhǔn)備好了。隋帝上畫舫后,并沒有站在夾板上欣賞外面的景色,反倒是掀開了簾子入了船艙,優(yōu)哉游哉地靠在窗邊。小木人趴在隋帝的胸口,朝著隋帝看的方向看去。水面平靜無波,只有畫舫行過時蕩開的水痕。楊廣不著痕跡地打了個哈欠,這很無趣,甚至沒有梁泉在時來得有趣。梁泉,梁泉……楊廣咀嚼著這個人,摩挲著木之精華的力道有些大。小木人完全沒有知覺,精致的小臉安靜地看著外面,如果有人能夠精準(zhǔn)地看到它視線的落點(diǎn),才能發(fā)現(xiàn)這小不點(diǎn)實(shí)際上是在數(shù)水波。湖面波瀾如此多,又豈是能隨意看清楚?楊廣抬手捂住小木人的眼睛,它也不生氣,蜷縮著小小的身子躺在他的掌心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楊廣。楊廣戳了戳木之精華的小肚子,“小紙人都能隨隨便便和我說話,你呢?”小木人的小腦袋略微動了動,似乎不能理解楊廣所說的話。楊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