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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她連忙去拍他們,但是一路上沒有人能夠叫醒。江婉婷一路跑去主院,卻在經(jīng)過花園的時候被逼了回來。滾滾濃煙擋住了江婉婷的視線,弄得她雙眼刺痛朦朧,看不清楚道路。她掙扎地抬眼,只能看見主屋被徹底燒毀,父母都葬身火海。江婉婷的情緒徹底崩潰了,恨不得直接昏死過去。大哥出事,父母葬身火海中,家丁下人一個個都陷入昏迷,仿佛只留下她一人。就在她陷入絕望情緒時,她猛然騰空而起,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給拉起來,一眨眼便出現(xiàn)在了這黑漆漆的巷子中。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只來得及看見那江府的家丁服,然后就什么都看不見了。此刻江婉婷坐在客棧內(nèi),捧著暖手的茶杯,滿眼婆娑,“小女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何遭遇這般大難,若是、若是別的災(zāi)禍,小女也無話可說??蛇@一路上的事情,小女實在是難以接受?!?/br>梁泉語氣溫和地說道,“江家并不是被他們放火燒的?!?/br>剛才江婉婷的話語顯然帶著這樣的意思,聽著梁泉的話,這才又說道,“小女原本也是這般想,以那些東西的能耐,要對江家做些什么,也無需用放火這樣的方式,但是……”她實在想不出還會有什么人會害他們家。梁泉道,“是縣令?!?/br>“不可能!”江婉婷大驚失色,捂著茶杯力道加大,像是難以置信,“李大人和小女父親乃莫逆之交,怎會傷害江家?”梁泉面色如常,輕聲道,“江老爺留著山羊須,左臉上有一點麻子。江夫人很是溫婉,但有一顆淚痣?!?/br>江婉婷身子搖搖欲墜,含著泣意道,“道長從未見過小女父母,是如何得知此事?”梁泉道,“他們已經(jīng)化身厲鬼纏著縣令,不出一年,縣令必定暴斃身亡,死后遭難,禍及子孫。”江婉婷似是不信,卻又在梁泉的話語下難以控制,泣不成語。楊廣淡淡看了眼梁泉,這人便是學不會撒謊,這等子話也不知道委婉一些……剛想到這里,他又想起這小道長此前的欺詐他木之精華的事情,輕哼了聲,轉(zhuǎn)身出了屋子。梁泉在不久之后也出來,正看見楊廣倚靠在客棧走廊盡頭的窗邊,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梁泉走到楊廣身后,他正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梁泉,“問出來什么沒有?”梁泉道,“貧道此前的判斷或許需要改一改?!?/br>楊廣挑眉,似是有些不相信,“你知道了什么?”梁泉同楊廣并肩而立,語氣溫和,“這位江姑娘,之所以在林子中沒有出事,乃是因為她本身的問題?!?/br>“她是飛頭蠻?!?/br>楊廣凝眉,“這是真的?”梁泉眉眼微斂,點頭,“貧道在看到她前,也以為是雜談,不過顯然是真的。”晉代干寶曾在所撰寫的中記載,曾有吳國大將軍朱桓偶見“落頭氏”。一貫被當做所謂雜談,楊廣倒也是曾看過。飛頭蠻外形常為女子,夜半入睡后,其頭顱會與身體脫離,自在飛行。但是在天明前一定要回到自身,不然天亮后便會死去。梁泉道,“江婉婷還未意識到這點,等她知道后,就會開始學會控制?!?/br>許是他們血脈中摻著上古痕跡,殘留至今,在江婉婷身上顯露出來。楊廣伸手攔住了梁泉,看著他平靜無波的眼神,“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梁泉用眼神表達疑惑。楊廣慢悠悠地說道,“你是打算就這么進去告訴她這件事情?”梁泉沉默半晌,點點頭,“不論江姑娘接不接受這件事情,這都是她需要知道的。”飛頭蠻在能控制前,頭顱的離開都是隨機的,并不是每一次都會這么幸運,若是被外人發(fā)現(xiàn),后果可不比今日。她們這一族未定的事情太多,不早做打算,日后難料。梁泉轉(zhuǎn)身進去,不久后,房間內(nèi)傳來哭聲,那悲痛恐懼的聲音,讓楊廣突然想起了他的母親。獨孤皇后是楊堅最愛的女子,作為國母,獨孤皇后也一直是落落大方,從沒有任何失態(tài)。他頭一次看到母后脆弱的模樣,是隋文帝寵幸尉遲女后。獨孤皇后第一次遭受如此重大的打擊,卻是來自她深愛的丈夫楊堅的背叛。那淺淺輕輕的哭聲,像是蜿蜒了十數(shù)年,在此刻因為那江姑娘的哭聲,又一次重現(xiàn)在楊廣面前來。楊廣煩躁地按住正爬到他肩膀上試圖和小木人會師的小紙人,然后笑瞇瞇地說道,“你想和它玩,不如和我玩?”小紙人瘋狂搖頭,啪嗒地從楊廣的指尖滑出來,然后一股腦兒地跳到地面上,活似后面有只盯著它的狂暴巨獸正在不滿地甩著尾巴。梁泉重新出來的時候,楊廣的臉色早就恢復(fù)了正常。小紙人緊緊地抱著梁泉的小拇指,甚至把小短腿也給纏上去,然后把紙腦袋凹折進去,倒著靠在了胸前。梁泉無奈地看了一眼小紙人,這樣的姿勢它已經(jīng)很多年都不曾出現(xiàn)過了。“你生氣了?”梁泉輕聲道。楊廣隨意地擺了擺手,“要是我隨時隨地都發(fā)脾氣,豈不是容易早衰?”楊廣這狀似無意的話語,卻讓梁泉一下子想起了赑屃說過的話,心情有些沉重。赑屃的話要是擱置到楊廣身上,頂多引來他一陣笑話,便輕描淡寫地拋開。楊廣有著莫大的自信從容,哪怕是赑屃這上古神獸的話,哪怕是所謂的天命,也不能阻礙他。半天后,城門口又開始了喧嘩。梁泉站在客棧前,正好看到捕快推著板車過去,上面蓋著白布。城外林子處,尋到了七具尸體,正好是所有跟著江家出縣城的下人,而且他們所有的人,臉都不見了。前段時間剛剛鬧出了數(shù)起兇案,昨夜又有江家縱火一案,這眨眼間早上又出了這兇殺案,鬧得所有的人都人心惶惶,不停地討論著這件事情。客棧內(nèi)來往的行人多,也有走南闖北看多了事情的,當即就有一個人說道,“是不是山賊在城外劫走了江家的車隊,然后弄了人皮面具,才進城來放火燒了江家?”江家的情況已經(jīng)清點得差不多了,據(jù)說值錢的大件小件都不見了。坐在他對面的人立刻反駁道,“昨日你也在城門口站著,難道你沒看清楚那江公子的模樣?”那樣子,哪里像是人皮面具?“咳,那也可以是威懾,剝了人皮,也不一定要用?!北环瘩g的人有些站不住腳,當即又說道。各人有個人的想法,大家各自的意見也讓整個客棧的一二樓都充斥著話語聲。江婉婷原本就被這變幻莫測的事情所打擊到,眼下又親眼站在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