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起,聽著有些刺耳。梁泉抬頭看著,一個披著斗篷的人站在身前,因著又帶了兜帽,連底下相貌如何都看不清楚。梁泉挪了個位置,那斗篷人也就在梁泉原本的位置坐下,也不說話,就這么安靜地看著小城的方向。“你是打算進去?”梁泉看著他盯著那個方向的架勢,更像是在看什么仇人。“想,但進不去了。”斗篷人竟也是回答了梁泉的問題。“所以你找了別的東西代替了你進去?”梁泉狀似漫不經(jīng)意地說道。“是。”這一問一答倒是實在,梁泉不說話,這斗篷人也就安靜地看著那方向,沉默不語。直到暮色降臨,斗篷人慢慢地站起身來,像是打算要離開。梁泉這才慢悠悠地開口,“縱使他們盡數(shù)吞了草鬼,可有著城隍在,也不會遭遇多大的災(zāi)難?!?/br>斗篷人頓住腳步,沙啞地說道,“善人不救,這后來的城隍……哼,我等螻蟻之爭,在神靈眼中,只是過眼云煙?!?/br>話音剛落,他的身影在梁泉面前消散開來,再無痕跡。梁泉的拇指下意識摸了摸食指指腹,這個斗篷人從一開始就只是分身,他動手也無用,這才陪著坐了半天。他伸了懶腰走下臺階,好歹不是沒有苗頭。梁泉回想著剛才斗篷人說的最后一句話,李清河還隱瞞了些東西沒講,這才是最關(guān)鍵。而小城內(nèi),李清河和顧清源兩人對面而坐,顧清源都要煩死李清河這人了。明明昨日看起來還好,今日不論去哪里,李清河都恨不得扒拉著顧清源的衣袖走路。他本來個子就矮了些,拖著個李清河恨不得把他丟水里去。“顧道長,你說梁大師能救回父親他們嗎?”李清河喝著茶水,仍是不敢抬頭看著他左近的活死人,顧清源順著把茶樓內(nèi)的人看了一圈,大都兩眼無神,呆滯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如果李清河真的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待了幾個月,折騰成這個樣子也情有可原。“梁師兄很是了得,你就放心吧?!?/br>顧清源對梁泉是謎一樣的崇拜,小大人一般安慰了李清河后,并沒有動桌面上的茶水。李清河疑惑地偏頭看他,“你不口渴嗎?”顧清源搖頭,理直氣壯地說道,“要是這里頭也有草鬼怎么辦?”草鬼是苗疆那邊慣用的,據(jù)說世代母女相傳,隱蔽異常。不知怎的出現(xiàn)在這中原腹地,又摻染上了陰氣,不斷地吞噬著普通人的生氣。臨走前梁泉給了顧清源護身的符咒,他又纏著梁泉說了這草鬼的個中來由,惡心得他現(xiàn)在都吃不下東西。這小城中的任何吃食,他卻是不敢碰了。李清河臉色一僵,默默地把茶杯給放回去了。“聽說梁大師是我生父的弟子,那我……以前是個怎樣的人?”李清河問道,有些憧憬的樣子。顧清源也不是很清楚,揣測著說,“梁師兄這么厲害,他應(yīng)該是位德高望重的大師吧。聽師傅說過,年輕是個絕才艷艷的人?!?/br>李清河又問了些問題,顧清源能說的也基本說了。一來二往間倒是平復(fù)了些心情,李清河看著日頭西斜,“都到這時候了,梁大師還沒有回來,顧道長,你餓了嗎?”顧清源打算等師兄回來再說,可李清河態(tài)度誠懇熱情,搞得他沒法推拒,在李家廚房里進進出出,很快弄了一桌素菜來。顧清源驚訝地說道,“你還會做飯?”李清河笑著點頭,“不過都是些普通家常,顧道長別嫌棄就好。我自己做的,肯定沒有草鬼了?!?/br>顧清源想想也是這個理,但他不知為何,真的不想吃東西。在李清河三催四請下才在位置上坐下,剛抬手夾了一筷子,門外便進來了梁泉。梁泉剛進來就見顧清源丟了筷子奔過來,“師兄~你可回來了?!彼吹筋櫱逶催@么膩歪乖巧的樣子,笑道,“在城內(nèi)待著害怕?”顧清源搖搖頭,也不說話。梁泉看著這屋內(nèi)擺著的一桌素菜,又看著那站起來的李清河,他正沖著他們笑著說話,“梁大師回來得剛好,一起吃些東西吧。”梁泉帶著顧清源坐下來,看著滿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若有所悟。他一直不說話,讓屋內(nèi)的氣氛緊張起來。李清河額頭冒汗,望著屋內(nèi)小聲說道,“難道是那人進來了?”顧清源立刻拔劍,他的能力雖比不上梁泉,到底在三元觀內(nèi)待了這么久,也有一戰(zhàn)之力。梁泉伸手按住顧清源的手腕,小道士迷糊地看著梁師兄,就見他面色溫和地看著對面的李清河,輕聲說道,“那不就是你嗎?”李清河尷尬地用帕子擦汗,“這、這怎么可能,梁大師……”“你一個備受寵愛的富家子弟,為何會做這一桌飯菜。”梁泉抬手指了指這一桌素菜,偏頭問道,“這也未免太急切了點。”李家有門房車夫,李父又能給他尋來珍貴書籍,不說大富大貴至少小家安康。君子遠庖廚,李清河應(yīng)該不會廚藝才是。霎時間屋內(nèi)陷入了寂靜中,片刻后李清河臉上怯懦尷尬的神色淡去,面無表情地看著梁泉,“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梁泉平靜道,“貧道發(fā)現(xiàn),原來你是個替死鬼。”話音剛落,那桌飯菜竟被李清河暴漲的力道掀翻,杯盞湯飯沖著梁泉顧清源撲來,趁著他們閃躲之際,李清河猛地沖身后窗戶撲去。只聽“滋啦”一聲,李清河嘶吼起來,他扭曲著臉捂胳膊,手掌下血rou開綻,疼痛難忍。桌面的菜肴都化作各種枯萎干涸的東西,而緊閉窗戶上隱約能見一張黃符,鮮紅的朱砂咒語在黃符上顯現(xiàn)出來,微亮的靈光點亮了梁泉眼眸中的流光,“你出不去?!?/br>顧清源看著那些東西,惡心得捂住了嘴巴,好險剛沒吃下去。隨著窗戶上的黃符亮起,這屋內(nèi)三面窗戶同樣亮起這光芒,而梁泉又恰好站在正門處,阻擋了李清河唯一的去路。李清河的聲音變得喑啞,“道士,這同你無關(guān)。”梁泉漫不經(jīng)心地從包袱摸了一把黃符,“占著故人身軀,和貧道的干系可大了?!?/br>在李清河眼亮紅光后,梁泉心中的各種猜測終于串聯(lián)到一起,差不多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照李清河的說法,他能獨自在這座詭譎的小城中生活這么久,就算是他命格特殊也是不可能的。城隍有言,這里的人都是中了草鬼,草鬼是蠱蟲,沒有畏懼命格的說法,李清河得以幸存定然有所緣由。要么,他身上有寶器;要么,放草鬼的人是他。原本梁泉的懷疑并沒有完全落到李清河身上,可外面那位斗篷人的話,倒是給他提供了思路。既他能懷疑這斗篷人的話,李清河的話,是否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