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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晃動了起來,回音從多處地方襲來,“吾之存在,源于爾等人類心中之惡!除非人類全滅,否則爾等永遠(yuǎn)無法毀滅吾。即使如此,為何不嘗試接受?吾可與爾等同在!” “爾不妨自視爾等除魔族人,至今萬不存一。難道爾為了封印吾,連爾父母姐妹愛人皆可不顧?這就是爾等所謂之‘大公無私’?” “可笑之極!可笑之極!”它裂開的唇瓣都哆嗦起來。 “想想吧?爾現(xiàn)今已不是當(dāng)年之簡氏族長,與吾之間亦無甚深仇大恨,何必要拼盡一切也要封印吾?” 簡以萌沉默了。 不可否認(rèn),這東西存在了那么多年,確實(shí)通曉人心。 她是簡靈越的轉(zhuǎn)世,但并不是簡靈越。她,簡以萌,和這東西還沒到了要拼命的地步,真要犧牲好不容易尋回的家人,還有外頭昏迷不醒的愛人和朋友,來封印它嗎? 見她開始猶疑,兔子立刻豎著耳朵嘰嘰咕咕起來,中心思想都是——少女醒醒吧!放了我也沒乍的,相反,封印我的話,代價可大了! 終于,不知道是被它打動了,還是被它的聒噪給煩的,簡以萌點(diǎn)頭了。但她有條件: “我們之間并沒多少信任,所以不妨把話說開。我手頭上一共有3顆珍珠。每給你一顆,你就需要送一批人出去。我留在最后,等你把其他人都送出去后,我就把第3顆珍珠給你。 除此之外,你還必須立誓,脫逃之后,不許加害我們?!?/br> 兔子歪著頭看了她一陣子。 雖然它嚴(yán)格來說,并不能算個生命,但畢竟存在了這么多年,吸取了無數(shù)人的記憶,它也有了自己的“思考模式”。簡以萌這番話,在它“分析”看來,有挺高的可信度。 于是,它點(diǎn)頭了,按著人類的方式,一手指天,發(fā)完了誓。 第一批被送出去的,是洞口的唐少炎、許小渝、余澤昊三人。 確認(rèn)他們確實(shí)被送出后,簡以萌依約給了它一顆珍珠。 兔子本聳拉著的一只耳朵也豎了起來,讓人竟能從那張兔臉上看出笑容。 第二批被送出的,是位于血祭之陣一端的她的父母。 簡以萌用眷戀的目光一直目送著他們出去,然后又給了它一顆珍珠。 最后被送出去的,是簡以茼。 “你能把她弄醒,讓我們說幾句話嗎?”她問兔子。 兔子沒懷疑,手上握著新得到的2顆珍珠,加上它本來藏著的那顆,只要再多一顆,它就能逃出去,這世界再沒人能封印它了!想到這里,兔子就開心,所以它也不介意在自己出去毀滅世界之前,給她一點(diǎn)甜頭。 沒多久,簡以茼真的醒了。她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仿佛還沒弄清自己的處境——她昏迷了快3年了。 “jiejie?!?/br> 簡以茼望向了聲音所在的方向,呆滯地眨了眨眼。 簡以萌用孺慕的目光看著她,有點(diǎn)心疼,但更多的是無畏——以往都是jiejie保護(hù)她,這次輪到她保護(hù)jiejie了。 “你一定要幸福?!?/br> 她轉(zhuǎn)過頭看向兔子,說:“把她送出去吧。她走了,我就把第3顆珍珠給你?!?/br> 兔子抖了抖耳朵,簡以茼就如之前幾人一般,被憑空托了起來,往洞外飛去。 簡以茼回頭看著洞里的人,突然,本來呆滯的眸子一亮,大聲喊道:“萌萌?你是萌萌嗎——” 但最后一個字都沒說完,她的身影就已經(jīng)消失了,人似乎也再度陷入昏迷。 兔子怕她反悔,馬上伸手:“現(xiàn)在把最后珍珠給吾?!?/br> “行,馬上?!?/br> 她假裝伸手去拿,卻是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折疊美工刀,一下子挑開,用力地劃破自己的手腕。 她的動作太快,也太狠了,傷口深幾見骨。兔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噴出的血掉落到地上,快速被陣法吸收。 她手里的,還有兔子懷里的3顆,一共4顆珍珠,飛到了半空中,光芒一閃后,匯成了一面雪白的圓鏡。 “你瘋了!你即使把白靈銅鏡重聚后又能怎樣?你血脈中的靈力太稀薄了,把你一身血都放空也發(fā)動不了這個陣法!” 雖是這么說,但兔子見那陣法吸了血后越來越亮,也是急了,連什么“爾”、“吾”這類的裝逼詞也顧不上了。 “你快停下來!你不要命了嗎!” “你這瘋子!” 它的表情越來越猙獰了,手扒拉著戳自己的臉,把其中一顆眼睛摳破了線,卻只能待在了陣中,無法挪動。 因?yàn)槭а^多,簡以萌早已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她想起這部電影。 在影片大約中場時,馮鈴用魔鐮擊退藤蔓時,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血竟然有驅(qū)魔的功效。她和林哲禹信心大振,打算擬定計劃去救被魔物綁走的同學(xué)。 她最終找到了竹簡中記載的封印之地,發(fā)現(xiàn)了被破壞的血祭之陣。 由于除魔族人人丁不旺,后來的族人只能選擇與外族人通婚,以至于后代血脈中的靈力已十分稀薄。 簡以茼版的,馮鈴最后是放掉了自己一身血,以生命的代價完成血祭,重新把魔物封印,由林哲禹帶著其他人走出了鬼城。 也許這個結(jié)局太悲了。簡以萌這版的迎合觀眾期待,改為了喜劇。劇本中加了一個名為“血玉”的物件,設(shè)定是“其中含了先祖的幾滴精血”,封印時用上它可以避免馮鈴放掉一身血。 最后,先祖用最后的力量,附在馮玲身上,與魔物同歸于盡。 血玉、竹簡和鐮刀都消失了。 林哲禹抱著昏迷不醒、身受重傷的馮玲,落淚——他以為她死了。 然而,在清晨的曙光中,馮玲睜開了眼。 她還問他:“這下,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一對共過患難的情侶終于心心相印。 只是,生活畢竟不是戲劇,不會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以身封魔,她注定是要死在這里的。 身上的血液快要流盡,簡以萌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了。她在心里默念著: “就這樣吧。簡靈越,我把身體交給你了……”你一定要保護(hù)好他們…… 下一秒,兔子幾近癲狂地看著那個瀕死的人睜開了眼睛。只是,屬于簡以萌的意志已經(jīng)湮滅了,取而代之的是…… “是你?簡靈越,真是的是你?”兔子停下了動作,愣愣地看著她。 “是我?!彼刂浦蔷咭褵o一滴血,幾近蒼白的身體,站了起來,“救下那些人,是我跟這小姑娘的交換條件?!?/br> 她僵硬地走到陣中間,抬手把那兔子玩偶抱在了懷里,右手在背后捏了個訣:“阿狐,我不會再讓你逃了?!?/br> 兔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阿狐”,這個名字,已經(jīng)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