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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灼熱從右手臂上傳來。抬手一看,只見那鐮刀紋身上的四道鎖鏈中的第一道如被燒紅一般,紅白得嚇人。 “所謂的預(yù)兆嗎?” 用左手食指戳了戳那像被火舌舔著的地方,簡以萌定定看了一陣子后,笑了。 “真是簡單粗暴。” 抬眼看了一圈,確定附近沒人后,她慢慢地走到桌子邊,觀察了一下,然后就著蝴蝶結(jié)的末端一抽。 一條鮮紅如血的絲帶,如活物般在半空中掙扎了一下,還是滑落到了地上。 撕開了包裝紙,簡以萌沒有立即打開紙盒,而是再次打量了下四周。 安靜得只剩下風(fēng)聲。她再等了等,定定地看著盒子,指甲無意識地摸著缺口。 突然……一下子掀開! 臥槽! 一聲驚呼脫口而出,她失手把盒子甩了出去,一下子栽坐到地上,手臂撐在了身后,杏眼圓睜。 即使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還是沒預(yù)料到會是——一顆跳動的心臟。 一個成人拳頭大小,宛若倒置的桃子般的暗紅色心臟,在禮物盒里,對著她,“砰~砰~砰”地跳動。 本來想捂住嘴的手,被她咬在了口中,簡以萌整個人都在發(fā)抖。她想控制住自己的軀體,想冷靜下來,她想自己應(yīng)該去把盒子撿回來的,但是,好像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般,她僵在了原地。 即使看不到,眼前還是不由自主地勾勒出那桃形的輪廓。耳伴,配合著呼吸響起球擊般的節(jié)奏。 意識仿佛被抽離出來,越拉越遠(yuǎn),朝那片暗紅色的血海趟去…… “萌萌,你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出什么事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停車場處逆著光跑過來,一把拉起了她,著急地上下打量著。 嘴唇動了動,好幾次過去了,簡以萌才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她慢慢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左手無意識地附上去摩挲著。 “我困了?!彼f,“我困得眼睛有點花,一不小心踩錯了腳,摔在了地上。” “怎么這么不小心?”陳嘉南眉頭皺得死緊的,半信半疑地說。 “不過摔了一下徹底醒了。”簡以萌猛地抬頭,陰郁一掃而空,抱著陳嘉南的手臂“哈哈”了兩聲,甜笑著說,“讓嘉南哥擔(dān)心了,很抱歉。” 她這幅一驚一乍的樣子像極了往常惡作劇的模樣,陳嘉南打量著她,看不出一點異樣,只能壓下心底里的懷疑,拉著她,“走吧?!?/br> “等等!” 陳嘉南回過頭來,只見她一臉無辜地說:“我好像掉東西了。應(yīng)該是掉在那里了,我找找……” 話還沒說完,她就放開了他的手,往石桌后的陰影處跑去。 草地上似乎不久前被修剪過,分外地平坦,除了矮樹叢,好像沒別的地方能藏得了東西??焖偎阉髁艘蝗Γ]有發(fā)現(xiàn)盒子,就連本該在石桌下的絲帶和包裝紙都不見了,簡以萌止不住皺眉。 “按道理,我甩不了這么遠(yuǎn)的。”她輕輕地自言自語。 正欲再細(xì)找時,陳嘉南卻已經(jīng)跟了上來,也往稀疏的樹叢底下探去,“掉了什么東西?體積大嗎?” 眨眨眼,下一秒已經(jīng)有了決定。她在陳嘉南背過身時迅速從口袋里掏出了鑰匙,然后彎腰假裝剛從地上撿起一般,讓鑰匙末端勾上一些草屑。 “找到了!”她對著陳嘉南松了口氣,頂著對方審視的目光,似無所覺地抱怨道,“還真不好找?!?/br> “走吧。”手垂在了身側(cè),陳嘉南背過身,往回走。 簡以萌張張口,答了聲“好”。 “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彼嬖V自己,“就像是當(dāng)初那個包裹一樣,自己會消失?!?/br> 可,萬一沒有呢?萬一那顆心臟被發(fā)現(xiàn)了……不,不會的。她心底知道盒子還在的可能性非常低,比明日太陽從西邊升起的可能性還低。 但是,跟上去前,簡以萌還是忍不住幾步一回頭,往樹叢處打量。 直到離遠(yuǎn)了,看不清了,她才回過頭來,卻發(fā)現(xiàn)……本該在她身前兩步遠(yuǎn)的陳嘉南不見了。 才一個回眸的時間,在燈光最明亮的地方,他卻突然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生日禮物部分已經(jīng)揭曉~\(≧▽≦)/~啦啦啦 緋聞男友余澤昊(昊昊)——99朵玫瑰花 ②新鮮肥嫩的一只肥魚——新鮮活潑的心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說我送撲倒的貓貓484嚇傻了吧(滑稽臉) ☆、骷髏之禮 右手臂上的灼熱是消失了,還是殘留著,簡以萌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 一口氣堵在喉頭,發(fā)不出一個音節(jié),另一個自己卻在心里頭抱著腦袋尖叫—— 陳嘉南不見了…… 陳嘉南像她jiejie一樣,突然就消失了…… 這個認(rèn)知,比方才收到心臟的恐懼更甚。茫茫大海中支撐起自己的一葉孤舟突然翻了,簡以萌感覺自己被淹沒在驚濤駭浪中,漸漸窒息,手腳發(fā)僵變冷。 眼前一片明亮,她卻覺得越來越暗,牙齒在發(fā)抖,嘴里一片苦澀,仿佛下一秒就要昏過去。 突然,肩上一沉。一只手拍在她的右肩上,把她往側(cè)邊帶了帶。 從虛脫感中猛地抽離出來,整個人歪了歪。簡以萌僵硬地回過頭來,呆滯的目光定在那人身上,半晌了,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嘉南哥……” 玩笑開大了,看到她被嚇得面無血色、唇色發(fā)青,陳建南頓時有點手足無措。 28歲的大男人了,一個著急,把藏在身后的手抽了出來,雙手摁住她的肩,急急忙忙地嘮叨著:“萌萌,你怎么了?我不是故意嚇你的,我……” 自然,他一撒手,被藏在身后的東西便落到了地上。不重,落地時基本上沒發(fā)出聲音,是個軟物。 愣了愣,陳嘉南尷尬地附身把東西抱起來,討好般地托住肋下,舉到簡以萌面前。 “我只是去拿你的生日禮物?!?/br> 簡以萌微微垂眸,目光落到那禮物上,正好與它平視。 小指指甲大小的黑珠子眼睛,橢圓形的臉,裂開的唇瓣,一只耳朵高聳,一只耳朵被故意彎折,粉色的毛皮,細(xì)長瘦弱的腿……這是一只等人身高的粉紅色的兔子布偶。 她死死地盯著它,一眨不眨。 “你jiejie說過你以前有一只粉紅色的兔子布偶?!标惣文辖忉尩溃拔乙詾槟銜矚g的?!?/br> “謝謝?!彼读算?,移開視線,干巴巴地說?!拔液堋矚g?!?/br> “18歲生日快樂。” 以為她還在氣,陳嘉南有點躊躇,把布偶墊了墊,琢磨著,說出心底里掂量好的話, “萌萌,我一直把你當(dāng)做我的親meimei?!甭殘錾习嗣媪岘嚨娜耍嬉揭f出這些抒情的時候,卻比結(jié)巴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