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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渾然不覺。 “怎么?生氣了?”忽然,秦珠玉感覺頭頂上一團(tuán)陰影照下來,溫和帶著點戲謔的聲音,像是一股清泉,注入這六月天。 她摸了摸頭上剛剛被戴上的草帽,昂頭癟著嘴,看向冬生:“死書生,你少幸災(zāi)樂禍?” “竇娥冤??!我哪里幸災(zāi)樂禍。”冬生在她旁邊蹲下,上下打量著她,藍(lán)粗花布的衣衫,罩在她嬌小的身軀,略顯得大了些,于是這淳樸中便帶了點滑稽。白皙的雙頰,因為陽光的緣故,已經(jīng)變成紅撲撲的兩坨,可憐又可愛。而那光潔瑩白的額間,正冒著點點汗珠,慢慢從兩邊滑過。 冬生心念一動,伸出手指,將那汗水輕輕幫她擦干。 秦珠玉卻是不買賬地打開他的手:“你就是幸災(zāi)樂禍,以前我老讓你做著做那,如今輪到你娘支使我,不知道你心里在多偷著樂!” 冬生笑著搖搖頭,看著田里被她糟蹋的稻子,早知道會是這個場面。說起來,她娘對她已經(jīng)算是仁慈了,從前誰家小孩弄壞了她家地里一顆白菜,她娘都會追著人家拎起來胖揍一頓。而今天,他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娘雖然七竅生煙,但也沒真正為難她。這讓他,多少舒了口氣。 冬生想著,已經(jīng)站起身,將腳下鞋子脫掉,在秦珠玉吱吱呀呀地“你干什么”中,不急不慢下了田。 見秦珠玉在田埂邊跳著腳,也要下來的架勢,他才趕緊制止住她:“你別動。要是再踩壞了稻子,我娘估計就真會將你掃地出門了?!?/br> 這話果然成功讓秦珠玉定在原地,她看了半響冬生的動作,才恍然大悟地吃吃笑起來:“書呆,原來你是來幫我干活的。哎呀,我剛剛錯怪你了!不過,你快點啊,不然等你娘回來了,咱倆就都慘了?!?/br> 當(dāng)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放心,我娘去了二強(qiáng)家,遇到二強(qiáng)娘,就算沒什么事,也會拉著嘮叨半天。一時半會絕對不會回來?!?/br> “這樣啊!”秦珠玉了然地點點頭,忽然又像是想到什么的,烏溜溜的眼睛一亮,“書呆,是你將你娘支走的,對不對?” 冬生也不回答她,只白了她一眼,繼續(xù)干活。 秦珠玉為這個發(fā)現(xiàn),委實太興奮,張著雙手,忘乎所以地又要沖下田,去擁抱冬生。 好在冬生眼明手快,在她還未對稻子下毒腳時,趕緊幾步,走到邊上,將她攔住。 這一攔住,秦珠玉就順勢抱住了他,在陽光下,樂得東倒西歪。 恰好幾個村里的青年路過,見著這畫面,吹著口哨,朝兩人道:“哎呀,那不是冬生嗎?快看快看,他正和他城里帶回來的媳婦在親熱呢!” 冬生看了看頭頂明晃晃的烈日,只覺得臉都羞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都八萬多字了,竟然還沒開葷,簡直是人神共憤有木有~~好吧,其實作者等得比誰都急~~~ 本來俺就是準(zhǔn)備寫個唧唧歪歪的辣文來著的,唧唧歪歪是有了,可說好的rou呢~~ 明天開始都晚上十一點左右更新吧,爭取日更,但過了十一點半,還未更新的話,就代表當(dāng)日不更新了。(其實俺真的很勤勞,有木有~~) ☆、膩歪歪 冬生看了看頭頂明晃晃的烈日,直覺得臉都羞紅了。附在秦珠玉耳邊小聲道:“好好站著,人家看笑話呢!” 秦珠玉這才從剛剛的欣喜回過神,挪開身子,鼓起腮幫子,看著田那頭的兩個年輕人,惡聲惡氣朝他們吼去:“看什么看!土包子!” 兩人被罵也不惱,語氣更輕佻:“哎喲!冬生城里媳婦原來是個惡婆娘?。《?,你婆娘在被窩里是不是也是這么兇?” 這兩人是同冬生一塊長大的,只不過人家冬生長成了一表人才的秀才,這倆家伙卻長成了村里討人嫌的二流子。 二流子說話自是無遮無攔,看冬生紅了臉,愈加來勁。 不料,他們沒想到的是,冬生這城里媳婦,委實是實打?qū)嵉膼浩拍?。秦珠玉見兩人還在調(diào)笑,嘴里啐了兩聲,蹲下身,兩手摳起兩大坨泥巴,狠狠朝兩人擲去。 啪!啪!兩聲。不偏不倚,正擊中兩人大笑的臉上。 冬生見兩人被砸地哇哇大叫,也咧嘴笑起來,一掃剛剛的尷尬:“臭小子,看你們還敢不敢取笑哥哥?!?/br> 那兩人呸呸吐著口中的泥,含含糊糊道:“冬生哥,你慘了,有個兇巴巴的老娘就算了,還找了個母老虎當(dāng)媳婦,兄弟我們都替你著急?!?/br> 冬生笑:“別替我急了,你們還是先急急自己媳婦在哪里吧!” 這話直戳中這倆二流子的痛處,也不再和他斗嘴,抹著臉哼哼唧唧地走了。 秦珠玉得意地拍拍手:“叫他們知道我的厲害?!?/br> 冬生瞥了瞥她倨傲又天真的小臉,白了她一眼:“知道你厲害,趕緊老實給我待著,別打擾我干活?!?/br> 秦珠玉對這種虛張聲勢不以為然,咯咯笑著,從善如流地在田埂邊蹲下。 冬生雖然看著是個斯文氣十足的書生,但對田地里的活,卻是一點不陌生。因為沒有爹的緣故,冬生從小見他娘里里外外勞累,自打懂了點事,就開始為他娘心疼,總是爭著搶著幫他娘干活。雖然冬生娘一直希望冬生好好讀書,躍出龍門,但漸漸年長,能有個兒子分擔(dān),也是不錯的。 冬生動作細(xì)致又迅速,青青稻田里,一個身長玉立的身影,穿梭其中,竟然還能有著出類拔萃的氣質(zhì)。 秦珠玉撐著腦袋,嘴角朝兩邊咧得老高,笑容真實明朗。她一直以為冬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想,做起農(nóng)活來,竟然也游刃有余。這是她的相公,比所有人都好的相公。不知不覺,驕傲和滿足感,在秦珠玉心里油然而生。 冬生似乎是感受到她灼灼的目光,抬頭遙遙看向她。她趕緊朝他揮揮手,嘴角咧得更開,笑容燦爛地賽過了頭頂驕陽,冬生只覺得頭有些眩暈,不知是被陽光照的,還只是因著那笑靨。 他訕訕笑了兩聲,默默低下頭。 當(dāng)然,他也沒有提醒她,她臉上已經(jīng)被她自己雙手蹭了兩個大大的泥印子。 冬生很快拔干凈了草,又處理好了被秦珠玉踩到的稻子。舒了口氣,走回田埂。 秦珠玉睜大烏溜溜的眼睛,笑著對他道:“書呆,你真厲害?!?/br> 這聲夸獎,一半出自真心,一半出自心虛地拍馬屁。冬生再了解她不過,淡淡看了眼她狗腿的模樣:“趕緊洗了腳回去,別曬出了毛病。” 秦珠玉連連點頭。 清涼的水渠,沖在腳上很是舒爽。秦珠玉沖了半天也不愿離開,還拉著冬生不讓走,心情好得已經(jīng)哼起了小曲。 冬生聽著那小曲陌生:“你這調(diào)兒是從哪里學(xué)的。” 秦珠玉昂頭想了想:“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