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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喝一杯?!?/br>程文僵硬笑一下,丁晨為他倒上酒,他端起酒杯站起身,和時川碰了一下,豪爽地干了一杯。程文開了個頭,其他人也不再拘束,開始推杯換盞起來。酒桌上,時川開始的時候嘴巴盯在丁晨身上吹噓,丁晨總是輕飄飄擋過去,倒是對程文表現(xiàn)出了不同尋常的關(guān)照,親自倒酒不說,還經(jīng)常和程文低頭竊竊私語,那表情也微妙的很,看起來確實是熟稔的不得了的樣子,時川頓時有了主意,開始語言上巴結(jié)程文,原本僵持了好幾天遲遲談不下來的合同,很快有了進展。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時川不停勸酒,各人很快喝得面酣耳熱。程文也有了幾分醉意,但是今天有了丁晨在,時川一改往日的拖延,條件答應(yīng)的很快。這筆單子,程文是定然能拿下的了。不多時,丁晨借口出去上衛(wèi)生間離開了一會,剩下他們一桌人在包間里繼續(xù)喝著。沒兩分鐘他就回來了,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繼續(xù)看他們高談闊論。時川真是千杯不醉,桌子上其他人都已經(jīng)醉眼蒙眬,他還精神抖擻地挨個敬酒,喝到了程文這邊,丁晨微笑著為程文又倒上一杯。程文硬著頭皮端起杯子,臉上帶著笑和時川碰了一下,喝到嘴里的時候愣住了,這哪里是酒?這分明是水啊。他不動聲色覷了丁晨一眼,這小子什么時候動的手腳?他剛才看的分明,這些水就是從他那酒瓶子里倒出來的,什么時候換了里子他都沒發(fā)現(xiàn)。丁晨神色平淡,一邊動作優(yōu)雅地吃菜,一邊微笑著傾著身體聽邊上的人說著醉話,一副教養(yǎng)良好的佳公子模樣,程文悶不吱聲坐下,忍不住在桌子下伸出腿碰了碰丁晨。丁晨什么都沒說,表情都沒變,只是也伸出一條腿和程文糾纏在一起,在桌子下面曖昧地摩擦著,兩人的腳踝都勾到了一起。這頓飯整整吃了四個小時,等結(jié)束的時候除了丁晨,幾乎都醉得東倒西歪。時川看來是應(yīng)付慣了這些場面,找代駕的代駕,接人的接人,輪到程文這里,丁晨揮揮手:“不妨事,我知道程老板家住在哪里,我送回去就行?!?/br>程文裝作醉得不省人事的樣子,挨在椅背上,臉上表情恍惚。時川最喜歡看人這模樣,對方被他灌得越醉,他越是有成就感,他搖搖晃晃拍了拍丁晨和程文的肩膀,又吹捧丁晨幾句,才在秘書的攙扶下走了。時川一走,程文立刻坐直身體,撤去臉上醉醺醺的表情,恢復一片清明。“你小子能耐啊,什么時候動的手腳?”丁晨眨眨眼睛:“程老板不和我冷戰(zhàn)了?”雖然話語俏皮,聲音卻有點輕飄飄地。程文這個時候又想起來了,瞪他一眼:“走啊,回家啊,還沒玩夠???”丁晨立刻笑咪咪地站起來,頭挨著他的肩膀蹭了一下:“這時川真不是玩意兒,等你和他合同簽好了,我立刻弄死他。”程文白他一眼,沒有回答他。丁晨頭頂著他后背,悄悄用手壓了壓胃部。程文的酒被他換成了水,為了不露餡,他把換下來的酒都給喝了下去??赡苎陲椀奶?,沒有人發(fā)現(xiàn),程文也沒發(fā)現(xiàn)。應(yīng)該沒事吧,回去吃點藥就好……兩人直接打車回家,一路上,丁晨一改平日的聒噪,只是親昵地挨著程文坐著,臉色平靜得不像話。程文也有些尷尬,說是在冷戰(zhàn),說好要靠自己賺錢,結(jié)果今天還是靠著丁晨的面子才拿下單子,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勁。不過很快他也釋然,本來比家世,比本事,比人才,比能力,他樣樣不如丁晨,他是個坦率的人,比不上就是比不上,自尊心作祟什么的純屬自尋煩惱。老婆比自己棒應(yīng)該驕傲才是,自己瞎糾結(jié)什么啊,等想通了,他不由伸手握住丁晨的手,忽然發(fā)現(xiàn)他手掌冰冷,手心里冷汗涔涔,手指頭都在抖。“你怎么了?”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丁晨臉色慘白,嘴唇都在哆嗦:“沒什么,可能是胃病犯了?;厝コ渣c藥就行,你別擔心。”路燈的光從車窗滑過,照在他清瘦的臉上,程文發(fā)現(xiàn)他表情幾乎都扭曲起來。“真的假的?疼得厲害不?”看到他這樣,程文不由著急。丁晨已經(jīng)沒法回答他,胃里一陣劇痛,他直接休克過去。“師傅,到前面的地方改個道,直接送我們?nèi)メt(yī)院。”程文慌了。作者有話要說:☆、入院程文煩躁地坐在樓梯口里抽煙,丁晨現(xiàn)在還在手術(shù)室里,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這才過去半個小時,他覺得已經(jīng)漫長得像是過了整整一天。胃穿孔,丁晨被他帶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疼得不省人事,做完檢查確診之后就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程文給簽的手術(shù)同意書,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簽字的時候,他的手幾乎抖得不成樣子。他說他的酒都哪里去了,那小子是把自己喝的水換給了他,替他把酒都喝了。這小子蠢不蠢??!他能偷偷換掉,就不會偷偷倒掉??!用苦rou計也不帶這樣子的啊!時間一秒一秒地過,程文現(xiàn)在簡直是度秒如年。怎么做個手術(shù)要這么久呢!他煩躁得煙一顆接一顆地抽,很快,整個樓梯間都是煙味。手術(shù)室在樓上,家屬不給上去,他只能在樓下等著。這個時候人不多,樓梯間里也安安靜靜的,除了程文,看不見其他人的影子。沒過多久,下面?zhèn)鱽砼罉翘莸穆曇?,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男醫(yī)生出現(xiàn)在程文面前。“這位同志,咱們醫(yī)院禁煙,你看不見墻上的標志?”男醫(yī)生的聲音很清越動人,可惜程文現(xiàn)在完全沒有欣賞的心情。他訕訕回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根抽完就不抽了。”男醫(yī)生擰起濃黑的眉毛:“你現(xiàn)在不掐,還要等抽完才停?少抽這半根會怎么地?。俊?/br>“家屬在上面做手術(shù),心情煩躁呢。我這就掐了啊?!?/br>“那這滿地的煙頭呢?”男醫(yī)生瞅了瞅他的腳下,“你能耐啊,保潔的阿姨費了好多功夫打掃的這里,你在這一會兒就給弄得烏煙瘴氣的,最看不慣你們這些抽煙的,自己不想活,還要拖著別人慢性自殺,自私不自私???”程文臉色難看了:“醫(yī)生,我平時不這樣,今天就是家屬手術(shù)了,心里煩躁。”“騙誰呢?看你那手指,指甲那都要黃了,煙齡不短了吧?看你那臉色,最近煙抽的不少吧?不光抽煙,估計還喝酒,還是個酒鬼。就這樣還怪家屬生病?心情煩躁就能在禁煙的地方抽煙???有沒有點公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