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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僅僅是因?yàn)檫B頌本身的超然武功,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這別院,設(shè)置著足以讓蜂尾谷最厲害的匠師頭疼的機(jī)關(guān)。說到蜂尾谷,不得不說,它一直是個矛盾的存在。它能給你起死回生的機(jī)會,也可以制出最致命的□□,它能幫你鍛造最安全最趁手的機(jī)關(guān)武器,也能用小小一個暗器便讓你身首異處。因?yàn)檫@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屬性,蜂尾谷在江湖上沉沉浮浮近百年,十多年前在上一任谷主手里受到了重創(chuàng)之后,靠著年少的現(xiàn)任谷主蕭意,用他的鐵血手腕硬生生又殺出一條血路,到如今再無人敢輕易得罪。但就是這兩個舉足輕重的江湖大派,卻不知因何結(jié)了梁子,只聽說自從當(dāng)年蕭谷主一怒之下,一掌拍斷漣水閣秦州最大客棧的房柱后,兩家的關(guān)系,就再沒和諧過,也多虧了各自門規(guī)森嚴(yán),才沒有惹出大的亂子。也許是基于以上原因,連頌常住的幾個別院便都設(shè)置了非同一般的安保系統(tǒng),里里外外如鐵桶一般。而就在此刻,主屋書房的地下室內(nèi),響起一陣清脆的潑水聲。肖小竹一個激靈醒轉(zhuǎn)過來,還沒等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順著額頭流下的水便毫無遮攔的滑進(jìn)眼中,他下意識閉上火辣的雙眼,想要抬手揉一揉,但四肢上沉重的禁錮感和叮當(dāng)?shù)蔫F鏈聲如一記重錘般提醒他如今的處境。肖小竹瞬間清醒過來,昏迷前的一幕一幕如電影般閃過腦海,他狠狠甩了甩頭,勉強(qiáng)睜開眼,眼前的環(huán)境還有些重影,模模糊糊的能看到在他的前方坐著一人。“醒了?”對面的人開口問道,自然的語氣如同嚴(yán)肅的兄長每日對弟弟的清晨問候。但那聲音打死他都記得。“喵了個蛋的連頌,小爺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把我這樣鎖在這?”他掙了掙呈“大”字將他吊住的鐵鏈,扭頭掃了眼周圍,在這個密閉的空間里,除了他的左前方還有一坨龐大的身影外,別無他人:“溫離呢?你把溫離怎么樣了?你到底想干……你妹的!”頭頂被重重的抽打了一下,雖然火辣辣的疼,倒是把視野打得通透了不少,他憤恨的一眼掃射過去,果然見到那個被喚作阿濤的漢子正雙手抱著一根半人高的雞毛撣子面無表情的立在一旁,視他的眼神攻擊于無物。“我問你話,你要如實(shí)回答?!?/br>肖小竹回頭,使勁兒眨了眨眼擠出里面的淚水,這才看清連頌的真正樣貌。只見他一身白衣,身材修長但并不文弱,隨意的歪坐在太師椅上,右肘支著旁邊的檀木方桌虛撐著臉,墻壁上昏黃的燭光在他臉上打下灰暗的陰影,看不清表情,不過,只是這樣家常的坐在那,就讓人心底忍不住透出絲絲寒意。喵了個蛋,本來屋子里就昏暗暗的,穿那么白嚇唬誰,肖小竹沒好氣的撇撇嘴:“你讓我答我就答,你以為你是孫悟空啊,那我叫你一聲連頌,你敢答應(yīng)么?!?/br>阿濤手中的雞毛撣子抖了抖。連頌虛撐著臉的手指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表情平靜無波:“蕭喻,你應(yīng)該知道,我并不喜歡跟人開玩笑?!?/br>蕭喻……是原主的名字嗎?明明從未聽過,肖小竹卻覺得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就好像是這具身體對原名的本能反應(yīng)。穿到這里這么久,也曾設(shè)想過遇到原主的舊相識會怎么樣,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開端。但不管原主惹過怎樣的禍?zhǔn)?,既然借了這個身體活下去,那么承擔(dān)他的過往,便是無可厚非的。肖小竹收起無理取鬧的架勢,認(rèn)真的看向連頌:“蕭喻是誰?”連頌輕點(diǎn)面頰的手指頓了頓:“你真的,失憶了?”“從我再次醒來的那刻起,我便只是肖小竹,從前的事,確實(shí)都不記得?!?/br>“這名字,可是你自己取的?”“是?!?/br>連頌的手復(fù)又活動起來:“說不記得,卻取了與從前同音的姓氏?!?/br>“只是巧合而已。不知道之前這具身體怎樣得罪過你?竟然能讓大名鼎鼎的漣水閣閣主如此興師動眾的來抓我?!?/br>連頌又安靜了下來,但肖小竹卻開始覺得不安,因?yàn)榛璋抵欣卫捂i住他的那個眼神,如寒針般刺骨。“這些年,你過得好么。”連頌忽然冒出這樣一句看似噓寒問暖的話語。但肖小竹卻聽不出半分暖意,總覺得哪里不太對。想不通,倒不如誠實(shí)以對。“想必是連旭跟你說起我們的事來的吧,那他應(yīng)該告訴過你,這些年雖然只有我跟溫離相依為命,但過得還不錯?!?/br>“他只是忽然想起在我這里見到過你的畫像而已。”連頌似乎并不想自己的弟弟被人誤會,他放下手臂,隨意的搭在扶手上,目光透過肖小竹,仿佛在看另一個人:“忘了往事,重新開始,學(xué)了功夫,又遇到了一個追求自己的伙伴,可真是不錯??上?,”扶手上的手指猝然握緊:“我過得很不好,非常不好?!?/br>肖小竹暗道不妙,剛欲開口追問,眼前一花,連頌已然站在了自己身前,下巴被他毫不留情的捏起,要被捏碎一般:“你惹出的禍,總得給我些補(bǔ)償?!?/br>“補(bǔ),補(bǔ)償可以,但你總得告訴我是什么事對吧?!毙ば≈窆V弊映蹲靻?。“不急,”連頌松開手,毫無起伏的聲線莫名的讓人感到危險:“再過兩天,你就知道了?!?/br>說罷,他的指肚輕輕的在肖小竹臉上摩挲了一下,被捏過的地方泛起淡淡的紅暈,他冷冷的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喂你把話說清楚再走!”肖小竹胡亂扯著身上的鏈子,眼見著連頌穿過右側(cè)的石門轉(zhuǎn)身就不見了身影:“喂你搞毛啊,抽冷子似的冷一下熱一下還不說正題你神經(jīng)病啊!”石門的背后沒有任何回應(yīng)。連頌,是真的就這樣走了。肖小竹喘了口粗氣,轉(zhuǎn)頭掃到阿濤,笑:“阿濤兄弟,一看你就是連大閣主的心腹,跟著他好多年了吧,你看連閣主都走了,你也別站著了,大熱天抱著那么厚的雞毛撣子多辛苦起痱子怎么好,去那邊坐會兒咱們聊聊天怎樣,比如說跟我一起那個人現(xiàn)在在哪啊,連閣主說的那個蕭喻是誰啊,我們之間有仇怨啊,這么多話題隨便聊那個都行?!?/br>阿濤瞟了他一眼,一動不動。“阿濤兄弟,我剛剛那也都是氣話,你們家連閣主簡直人神共……敬,就是說話比較愛埋伏筆,將來退休回家寫話本肯定是一絕,好了我們還是不談他了,現(xiàn)在也算是你的休息時間,咱就不聊你上司了,咱們返回剛才的話題好不好,之前跟我在一起那個人現(xiàn)在在哪,怎么樣了,連閣主是不是主要找我?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會難為他吧,你看阿濤兄弟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