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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招式,所有的進攻都帶著幾分猶豫,正好和張英冠打了個勢均力敵。若是開始時有所掩飾,那真正打起來時,臺下的人可能那么好糊弄。他的一招一式,被勿須長老看出了點門道,他身體前傾,神情一震,眼珠子迅速轉了幾圈,似在思考:“這……不是我虞清門中的功法,卻極有力道……好生奇怪?!?/br>鐘清墨自然也不會不察覺,不知為何,他運氣吐息的姿勢和出手的招式都有些眼熟,熟悉得讓他渾身戰(zhàn)栗起來——那是天岐宮的散陰功法!小時候和寒生住一起時,他父親段凜就練了此功法,后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寒生為了不再讓他父親練習,悄悄偷走了秘籍,而那幾招并非什么深層的招式,就在前幾頁。十幾年前天岐宮外憂內(nèi)患四起,他被狼子野心的張無痕扔下山后,天岐山便設下陣法,平常人難以入內(nèi),這也是他遲遲未去尋寒生的原因之一。段英俊……他竟是天岐宮出來的人?!一時間,鐘清墨腦內(nèi)千回百轉,千百種可能來來去去地飄過。他不僅是天岐宮的人,一顰一笑還酷似寒生,他究竟是誰?!段寒生沒想到自己剛出手就露餡了,他向張英冠擊出一拳,張英冠沒有躲避,迎面直上,擒住他的手腕,在他肩上拍了一掌。幸好不算太重,段寒生感到一陣鈍痛席卷全身,吐出口血,便停下攻勢,想就此認輸。變數(shù)就在這一剎那發(fā)生。鐘清墨看著臺上的段寒生,漸漸和十四年前的身影重疊在一起,想得越多,越是心驚rou跳。他還未得出結論,就見眼前一道銀光自他眼角竄過,直直沖向天斗臺。那個方向,如果擊中,正是段寒生的后腦勺!越是覺得段英俊像寒生,鐘清墨反應越快,他震出內(nèi)力,逼得那銀針偏離了軌道,從段寒生的臉頰處劃過,襲向張英冠。段寒生本有所察覺,側臉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根銀針自張英冠左邊太陽xue處入,右邊太陽xue處出。等它刺入天斗臺中時,張英冠已經(jīng)一句未說,直挺挺倒了下去。怎么回事?!這回臺下喧嘩,驚起千層浪。張英冠是什么人?三大名門正派王家寨四當家,加上王家寨世世代代用刀,張英冠又是唯一傳承了鑄刀手藝的人,他若出事,王家寨勢必會追究到底!跟隨張英冠的四位寨中家丁率先飛向天斗臺,其中一人探了探張英冠的鼻息,大驚失色,道:“死了!”張英冠死亡,離他最近的就是段寒生,況且他們四當家死前還出言嘲諷,若他懷恨在心,借此次比武痛下殺心,一前一后,便也說得通了。王家寨家丁抬頭,眼中的憤怒簡直要碾碎段寒生丹田:“你敢殺了他?你怎么敢——?!”說罷,四人雙手結印,布陣,一字排開,將段寒生團團圍住。天斗臺形勢劍拔弩張。段寒生乃虞清派掌門關門弟子,待眾人想要看鐘清墨如何處理,就聞道一聲輕喝:“誰敢動手?”嗓音清亮,出口時,猶如十里寒霜,凍得他人無法呼吸。再見時,鐘清墨已一揮衣袖,飄然若仙飛上天斗臺,若是有人仔細看他表情,定能從他眼里看見焦急的神色,只可能他們離得太遠,能察覺到異狀的,也就勿須長老罷了。勿須長老淡笑自若地坐于位上,他倒要看看,鬧出這等大事,鐘清墨該如何自處。果然,王家寨家丁雙眼猩紅,指著張英冠的尸首道:“鐘清墨,你徒弟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還不乖乖把他交出,虞清門難道想與王家寨為敵不成?!”鐘清墨并未理會家丁,只是看段寒生嘴角殘留著血跡,便皺了皺,問道:“你傷口可還疼痛?”“還好還好。”段寒生見鐘清墨上臺,便放松身體,一撐折扇,笑瞇瞇道:“你把他們嚇到了?!?/br>那幾個王家寨打手,看上去還在布陣,實際雙腿哆嗦,聲線不穩(wěn),怕是剛剛被鐘清墨帶著內(nèi)力的話給震的。剛才幾句聲討,也是虛張聲勢而已。他還笑得出來!鐘清墨氣得不行,當初讓他莫要與張英冠比武,可他偏不聽,如今出了這等大事,又負了傷,他還嬉皮笑臉!段寒生見他臉孔紅橙黃綠青藍紫變了個遍,估計回去又要給臉色看了,便小聲提醒道:“別急,那根針,還在臺上。”鐘清墨冷冷“哼”了聲,便假意蹲下身查看張英冠尸體,再四處搜查一番,拔出半只腳插進斗臺的銀針,說道:“這才是殺害張英冠的關鍵所在?!?/br>銀針細小,顏色又與空氣融為一體,若是不注意,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王家寨的那幾位,見到銀針先是一愣,隨后更加暴怒:“原來是段英俊打不過我們四當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想要取得勝利,卑鄙!實在卑鄙!”臺下眾人也是議論紛紛,有為張英冠鳴不平的,也有懷疑此時有蹊蹺的,還有甚者是支持段寒生殺人的,場面混亂不堪。緊接著,勿須長老悠悠開口,他雖距離不進,但聲音渾厚有力,可傳至幾里遠。“既然是我派弟子手誤致死,虞清門著實難辭其咎,鐘清墨,事已至此,還是把段英俊交出去吧,老朽相信,王寨主性格黑白分明,不會故意遷怒于我們虞清派?!?/br>他句句為虞清派著想,說得倒好聽。倘若把段英俊交出去,王寨主必會為自己短命的四當家討回一個公道,怕不是要他豎著過去,橫著出來了。段寒生猛然了悟:“原來他是想借刀殺人。”“什么借刀殺人?”鐘清墨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本座用內(nèi)力將那根針震離軌道,這會倒在天斗臺上一命嗚呼的就是你!”段寒生將視線移向嘴唇烏青,臉色慘白的張英冠尸首,沉默半晌,夸道:“掌門大人果然武功深厚,救人于無形。”就知道耍嘴皮子功夫!鐘清墨覺得自己要是英年早逝,那一定有段英俊的一份功勞!王家寨幾位聽到勿須長老剛才所言,便有了底氣,緊逼著上前,似乎已經(jīng)打算要捉拿段寒生了。段寒生將折扇一收,緩緩道:“看來王家寨的人,智商都不大高?!?/br>一石激起千層浪,這話一出口,就把那四個家丁惹急了,他們一道怒氣沖沖上前,就要將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人殺之后快。鐘清墨哪里能讓他們近身,眉頭一皺,四家丁便被齊齊震了出去。此番舉動卻讓前來參加宴會的幾名長者感到不悅,其中一位便是歐陽劍宗的逍遙劍師葉太平。他郎聲道:“鐘掌門,你弟子誤殺他人,不但不做補救,反而再釀大錯,你想將來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