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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是一道的?”秦隱茫然地點了點頭:“是?!?/br>資質(zhì)奇差,也沒什么功夫。他眼中閃過一道異光:“既然如此,你跟著一塊上山吧?!?/br>秦隱喜形于色,進了虞清門是不是意味著可以永不回天岐宮,永遠不再被張涼欺負,他的小兔子也永遠不再被拿來做紅燒兔rou?“寒生寒生!”他三步并兩步,小跑著朝段寒生跑去,還沒走近,就被一下拉住了手腕。上官離把秦隱拉至身邊,瞇著眼打量他,話語中帶著一絲嫌棄:“跑這么快做甚?我這正好缺個藥童,不如就你吧?!?/br>秦隱垮下了臉,他想起少女先前的囂張跋扈,又回想起她大放厥詞要將寒生做成藥人,驀地微微發(fā)抖,臉色白了幾分。“你不會要把我變成藥人吧?”上官離柳眉一挑,怒道:“藥童是藥童,藥人是藥人。你以為誰都能當(dāng)藥人?就你這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能頂幾次試藥?最多幫我磨磨藥,買買材料!”秦隱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也不會用我的小白做素材的對嗎?”“什么小白?”上官離皺了皺鼻子。秦隱把籮筐背到身前,摸著里面的長耳朵,謹慎道:“它就是小白。”“只要它不惹我,我何必去折磨它?”上官離雖極其不耐煩,但扣著秦隱的手卻未松開,她不著痕跡地掃了青云游子一眼,催促道:“快走!本少主還要趕著見勿須伯伯呢!”幾百號人最終只留下了十幾個,等眾人浩浩蕩蕩上山時,太陽漸漸落下山頭。青云游子行得亦快亦慢,見身后人皆氣喘吁吁,腳步沉重,神色略有不快。“如此吃不得苦,日后如何成為虞清門弟子?!”上官離坐于轎輦之上,她揮著手中團扇,嬌笑道:“青云游子好生嚴厲,當(dāng)初你上這山時,不也用了三四個時辰,第二天腳腫成了饅頭,連床都下不了半步?”眾人聞言紛紛偷笑。青云游子處處碰釘,又得罪不起上官離,跟他下山的弟子們見他臉色駭人,不敢再多言多語,皆垂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地朝前走,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握緊佩劍,心中恨極。山越高,越是陡峭,若是稍稍打滑,底下便是萬丈深淵。秦隱身子弱,落在了最后面,久而久之,漸漸脫離了隊伍。段寒生一回頭,見他成了一抹小黑影,便故意放慢步子,等待片刻,再向前行。“謝謝你。”秦隱聳了聳鼻子,步伐蹣跚,看樣子腳底板已起了水泡。段寒生笑了:“與其有空說話,不如多把力氣留給兩只腳?!?/br>秦隱苦著臉問:“我們還要走多久?”段寒生不確定道:“大約再行一個時辰吧?!?/br>此時青云游子帶著眾人越走越遠,看到段寒生離隊腳步也未停下,不一會,已經(jīng)沒影了。夕陽躲進山中,夜幕降臨,四周寧靜下來,除了蟲鳴和腳步聲,再無半點聲響。“怎么辦?”秦隱見追不上青云,干脆坐下來歇了歇腳。青云游子身后的幾個不到十歲的奶娃娃勉強跟的上,秦隱卻累得兩條腿動彈不得。段寒生跟著席地而坐:“你呀,多將養(yǎng)兔子的精力花在練武上,也不會跟不上那幾個小娃娃的步伐?!?/br>秦隱捶捶自己的小腿,試圖緩解酸痛,待腳掌不怎么疼了,便站了起來,語氣堅定。“恩!入了虞清門,我一定好好練武,不再拖你后腿!”段寒生撐開折扇笑問:“志向這么大?”秦隱撓了撓腦袋:“我爹說,若是我將來成了大事,便會回來,再不出門游歷了?!?/br>段寒生眼神一黯,淡淡道:“恩,所以你要好好活著,等秦老爺子回來?!?/br>秦隱奇怪道:“你還怕我尋死不成?我雖沒什么本事,但也不會跑去自殺?!?/br>“不是怕你尋死?!倍魏鷵荛_前面枝葉,嘆了口氣:“那青云游子不知什么緣故,似乎對我抱有殺意,切記進虞清門后莫和他走太近,省的殃及到你,還有那上官離態(tài)度未明,她的所言所語,你也不要輕易相信?!?/br>秦隱雖頭腦愚鈍,但對不友善的神情極為敏感,他提了提背上的籮筐,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兩人趕了一會路,竟發(fā)現(xiàn)再次回到了剛剛歇腳處。此時天已經(jīng)全黑,看不見腳下,難以分辨東南西北倒也算了,若是連一些猛獸也不能看清,怕是性命堪憂。段寒生皺眉:“這山設(shè)了陣法,不是虞清門的人,很難出的去?!?/br>秦隱累得兩眼發(fā)花,靠在粗大的樹干上直喘氣:“我……我們還能出去嗎?”段寒生撿起一根尖細的樹枝,顛了顛,最近未下過雨,天氣還算晴朗,這木頭還算枯燥,又尋了另一根圓柱形的粗樹枝,拿石頭削了點木屑放成一堆,迅速摩擦轉(zhuǎn)動起來。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白色煙霧從樹枝縫隙中飄出,漸漸形成了小火苗,慢慢壯大。他將其做成火把,遞給秦隱。“前幾日你是如何出的天岐宮的,現(xiàn)在你就如何走?!?/br>“我……”秦隱靠的是直覺。有了亮光,便有了少許安全感,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慢慢向前。爬過懸崖峭壁,又走過山中茂密森林,地貌逐漸平坦,視野開闊,遠處便是那白漆而成的“玉泉洞天”,正是虞清門的住處。兩人行得滿身是泥,終于遇見回頭尋人的上官離。少女像是在尋人,卻絲毫不見焦急,臥在轎輦上,悠閑自在,見到段寒生二人,反而露出微訝神情。“你們倆草包是如何出來的?”段寒生將打著哆嗦的秦隱扔上她的轎輦:“自然是走出來的?!?/br>上官離躲避太快,一時間讓秦隱上了轎,淤泥沾得到處都是,臟了座椅,頓時惱羞成怒道:“誰允許他上我轎輦的?男女八歲不同席,你想害我名譽掃地嗎?”段寒生不緊不慢道:“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上官少主既然親自尋人,就多擔(dān)待擔(dān)待,好人做到底,帶我們回門吧。”上官離咬牙切齒,卻出乎意料的忍住了,輕哼道:“你也就現(xiàn)在神氣神氣,待掌門回門,叫你連哭得力氣也沒有。”段寒生一愣,不知她說得是何意。上官離見他閉口不言,以為是害怕了,便不依不饒地揚聲道:“鐘清墨性格陰晴不定,等他回來,有你受苦受難的好日子?!?/br>段寒生只覺得好笑:“我頂多算一門外弟子,怎么可能在掌門身邊做事?”上官離嬌笑數(shù)聲,意味不明的眼神在他身上打轉(zhuǎn):“那可說不定。”段寒生被瞧得心煩意亂,折扇一收,繞過她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