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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時辰不早了,母親早些睡去吧!”蕭一鳴這會兒心里正難受,想起躺在里頭的錢木匠,恨不得立時能飛回前線,將那些韃子都撕成碎片方能解心頭只恨,見蕭夫人這么說,早已經(jīng)沒了耐心。 蕭夫人卻心疼他心疼的緊,只開口道:“天塌下來,有你父親頂著呢,你都傷成這樣了,再去前線,豈不是去送死,你乖乖在京城呆著,我另外幫你物色一門好親事?!?/br> 趙彩鳳和宋明軒兩人正在和杜太醫(yī)研究錢木匠的傷勢,冷不丁聽見蕭夫人蹦出這么一句話。說著無心,聽者有意,趙彩鳳只微微擰眉,忍不住往蕭夫人那邊多看了一眼。 只聽蕭一鳴開口道:“兒子如今沒心思說什么親事,還請母親不要為難兒子,再說母親不是已經(jīng)幫兒子定下了親事了嗎?隨便娶一個進(jìn)門,只要母親何意就好!” 蕭夫人聽蕭一鳴這么說,也是急了,可這邊還有外人,那些話如何能說的出口,只郁悶的看了蕭一鳴一眼,眼睜睜的瞧著他往杜太醫(yī)那邊湊過去。 方才杜太醫(yī)已經(jīng)將錢木匠的傷勢完全分析給了趙彩鳳和宋明軒聽,人到了這個時候,差不多已是到了藥石罔效的地步了,唯一只能期待奇跡發(fā)現(xiàn)。 杜太醫(yī)只擰眉道:“錢大叔雖然身子骨硬朗,可畢竟傷勢過重,失血過多,保命丹也吃了兩顆下去,若是傷口再惡化的話,那真是回天乏力,除非……” 蕭一鳴見杜太醫(yī)遲疑,只開口問道:“除非什么?” “除非能求皇上賜藥,說不定還能多一線生機?!倍盘t(yī)只開口道:“十多年前,西域樓蘭曾經(jīng)進(jìn)攻了大雍五顆往生丸,當(dāng)年給太后娘娘做截肢手術(shù)的時候,我叔父曾給太后娘娘用過,對傷口愈合有奇效,后來蕭將軍在邊關(guān)遇險的時候,皇上也賜了一顆,蕭將軍服用后果然轉(zhuǎn)危為安,七年前滇南大戰(zhàn)的時候,恭王世子重傷,皇上也賜了一顆,算來算去,如今宮中也只余下兩顆而已?!?/br> 杜太醫(yī)說完,只扭頭看了一眼蕭一鳴,這樣價值千金的藥材,就算是蕭一鳴受了傷,只怕皇帝也未必肯拿出來,如今更何況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莽夫?若是杜太醫(yī)貿(mào)然進(jìn)宮求藥,只怕還會遭到皇帝一頓數(shù)落,故而杜太醫(yī)一直都不曾開口。 可如今眼看著錢木匠性命垂危,杜太醫(yī)終究還是忍不住說起了這種藥來。 蕭一鳴只開口道:“什么藥,我去求,我去找蕭貴妃求藥!” 蕭夫人聞言,只急忙攔住了道:“你這孩子,你胡來什么?那藥若是這么好求,杜太醫(yī)自己就去求了,你沒聽見說整個皇宮只剩下兩顆了嗎?這若是以后還有別人有什么危險,那怎么辦?況且杜太醫(yī)也說了,只是多一線生機,未必就真的能救活了。” 趙彩鳳聽蕭夫人這么說,只氣的胸口都痛了起來,她本就是一個現(xiàn)代人,骨子里秉承著世人人人平等的原則,雖然很努力的適應(yīng)這種等級森嚴(yán)的封建制度,可趙彩鳳還是沒辦法像蕭夫人一樣,視人命如草芥。 “蕭夫人說這話,也不怕天打雷劈嗎?若不是錢大叔,只怕現(xiàn)在躺在這里的便是蕭公子,若是蕭公子躺在這里,難道蕭夫人不去為蕭公子求藥嗎?怎么說錢大叔還是蕭公子的救命恩人呢!” 蕭夫人方才進(jìn)門的時候,就聽孫mama說起了趙彩鳳,她原本對趙彩鳳有幾分好感,以前還想著抬回來給蕭一鳴做妾氏的,哪里想到趙彩鳳居然是個這么厲害的人,一張嘴跟刀子一樣厲害,頓時就激起了蕭夫人無限的戰(zhàn)斗力。 “他救了老三的命,我們感激他,救治他,那是本分,可是進(jìn)宮求藥那可不是小事,你一個村婦,懂個什么,你當(dāng)皇帝的東西容易得嗎?萬一皇上遷怒于老三那又怎么辦?” 宋明軒聽了這話,也覺得刺耳,只忍不住開口道:“蕭夫人,草民有幸面見過當(dāng)今圣上,圣上為人謙和,定然不會遷怒于蕭公子,況且錢大叔除了是蕭公子的救命恩人之外,也是大雍的有功之臣,若不是錢大叔,只怕大雍和韃子這一仗還知道要多死多少將士呢!” 蕭夫人見這白面書生也開口數(shù)落自己,只氣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你有本事面見皇上,那你去求去,老三,你跟我回房。這人跟你非親非故,你何必為了他惹得蕭貴妃為難,皇上不快呢!” 趙彩鳳原本以為蕭夫人身為將軍夫人,必定是顧全大局、重情重信之人,哪里知道她是這樣的人,這要是程姑娘嫁了進(jìn)來,若是有朝一日讓她知道了程姑娘的身世,還不得一封休書就給打發(fā)了。趙彩鳳想到這里,頓時心中多了幾分怒氣,索性喊住了蕭一鳴道:“蕭一鳴,你知道錢大叔為什么要救你嗎?是因為……” 第280章 趙彩鳳那句話已經(jīng)到了嗓子眼,卻生生還是忍住了,宋明軒只急忙拉住了趙彩鳳道:“娘子,你別著急,杜太醫(yī)也沒有說錢大叔熬不過去,求藥的事情明日再議,我先送你回去,你陪著娘,我過來守著錢大叔?!?/br> 趙彩鳳鼻子一酸,伸手抹去了臉上的淚痕,只點了點頭道:“相公,這事兒我們先不要跟娘提起,她有了身孕,經(jīng)不起嚇的,萬一再鬧出什么三長兩短,可就麻煩了?!?/br> 宋明軒只點了點頭,正要送趙彩鳳出門,那邊杜太醫(yī)只開口道:“宋舉人不必多跑一趟了,現(xiàn)下錢木匠的病情還沒有反復(fù),我也要回府一趟,我送宋夫人回去吧?!?/br> 這大冷的天,外頭地上還結(jié)著冰,趙彩鳳也不忍心宋明軒來回跑,便開口道:“你在這兒看著錢大叔,我跟杜太醫(yī)回去就好,明兒一早是初一,若是沒事的話,你五更天回來,省得讓娘起了疑心?!?/br> 宋明軒只點了點頭,送了趙彩鳳到外頭,親自為她披上了衣服,這才折回了廳中。 大廳里頭,蕭夫人正冷著臉坐在一旁,見蕭一鳴并不搭理自己,還想再勸說幾句卻是開不了口,只氣呼呼的帶著丫鬟離開了,只囑咐孫mama一定要好好看著這里,務(wù)必請蕭一鳴早點休息,不能熬壞了身子。 這時候已是亥時末刻,丫鬟婆子也都困的不成了,唯有宋明軒和蕭一鳴卻不敢合眼,只一邊看著錢木匠的近況,一邊盼著杜太醫(yī)早些回來。 茶又續(xù)了好幾杯,這時候蕭一鳴的腦子似乎清醒了許多,才想起方才趙彩鳳那激怒的表情,只覺得有些不對勁。趙彩鳳向來快人快語,卻不曾像今日這般震怒,幾乎失了儀態(tài),且方才分明就是欲言又止,卻被宋明軒給攔住了。 蕭一鳴抬起頭,看著宋明軒低頭喝茶的樣子,待宋明軒把茶放下,轉(zhuǎn)過頭看著蕭一鳴的時候,視線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