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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怔怔的回道:“老四他昨晚就走了,他說他跟幾個同窗約好了今兒一起去貢院,所以就不從家里頭過去了?!?/br> 趙彩鳳聽了這話,只覺得心口一涼,可瞧著翠芬這一臉懵懂的表情,也知道她定然是不知情的,只氣的一腳踢在門板上道:“你家郭老四給我相公下藥了,我相公如今拉得都直不起身子來了!我就說了狗改不了吃屎,他算個什么東西!” 正這時候,宋明軒也從屋后的茅房里頭出來了,聽見前頭動靜,就知道趙彩鳳找人理論去了,只扶著墻出來道:“彩鳳,我不打緊,你熬一碗止瀉湯我喝一下就好了?!?/br> 宋明軒原本就生得清瘦,這會兒又占了茅房拉了好一會兒,整個人臉色蒼白的,跟脫了一層皮一樣,眾人見了,只急忙上前扶著他道:“宋舉人,你沒事吧?” 宋明軒強忍著難受點了點頭,趙彩鳳往宋明軒那邊瞧了一眼,只忍不住抹了一把淚,扶著宋明軒開口道:“我先扶你進去,還是先請個大夫來看一眼。” 這時候楊氏和錢木匠也過來了,他們兩個本是說好了今天一起過來送宋明軒去貢院的,瞧見這門口窩著一群人,只忙就擠進了人群,見趙彩鳳扶著宋明軒往家里來,只忍不住開口問道:“彩鳳,明軒這是怎么了?” 趙彩鳳這會兒也是說不出的惱恨,有句老話說,寧愿相信這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臭嘴,像郭老四那樣連自己媳婦都要毒死的人,鬼才相信他是真心悔改的! “我和相公著了郭老四的道了!”趙彩鳳說完,只抬頭看了一眼錢木匠,開口道:“叔,麻煩你去請個大夫過來給相公瞧一瞧,別請康濟堂的那家了,那大夫靠不住?!?/br> 錢木匠只應(yīng)了一聲,瞧見宋明軒臉色不好,只開口道:“先回去好好歇著,春闈的事情放一放,這一科考不成,還有下一科呢!” 宋明軒這會兒難受,雖心里還念著春闈,可也知道這樣子怕是進不去了,只擰眉點了點頭。 趙彩鳳扶了宋明軒上床躺下,低頭就瞧見宋明軒額頭上溢出的冷汗來,只捏著帕子擦了擦道:“你別太難過,我原本也沒想著你這一科就能中的,橫豎你自己放不下,如今既出了這個事情,索性好好養(yǎng)著,咱三年后再戰(zhàn),也是一樣的?!?/br> 宋明軒只閉上了眼睛,伸手握住了趙彩鳳的手,一直不曾說話,過了良久,才開口道:“是我的不是,以為郭老四真的浪子回頭了,我這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了?!?/br> 趙彩鳳只按著他的手背揉了揉,見宋明軒自己也想通了幾分,到底是松了一口氣道:“難為你也能想明白,郭老四是什么人,人家在京城里頭可不是混了一年半載的,你才來多久,被人家?guī)拙涔ЬS,就夸得找不著北了?!彼蚊鬈庍@會兒是又懊惱又難受,也只能隨著趙彩鳳數(shù)落。 沒過多久,錢木匠請了廣濟路上寶善堂的大夫過來,趙彩鳳瞧著大夫捻胡子蹙眉的把過了脈搏,這手指還沒離開宋明軒的手腕呢,宋明軒已經(jīng)扛不住,就又要起身去茅房去了。 大夫松開了胡子,只看著宋明軒搖搖晃晃出去的背影,開口道:“依老夫看,這位相公是被人下了瀉藥了,大約是巴豆番瀉葉一類的,今兒只怕是有的折騰了,我先開一副止瀉的湯劑,喝一碗下去,要是壓住了,明兒不拉了,就繼續(xù)喝兩日,要是明兒還拉,你們在派人請我過來,我看看是不是要轉(zhuǎn)個方子。” 楊氏只千恩萬謝的松了大夫出門,又問道:“大夫,這藥喝了,是不是立時就不拉了呢?我女婿今兒還要參加春闈的呢,這再不走就耽誤了時辰了!” 那大夫聞言,只笑著道:“小嫂子,你瞧瞧他那樣子,哪里還能參加春闈呢?這會子腿都站不直了,進去了,可是九天出不來的啊?” 楊氏見大夫這么說,也知道宋明軒這一科必定是沒有希望了,只呆呆的應(yīng)了一聲,跟著他出門抓藥去了。 楊氏拎著藥從外面回來,錢木匠已經(jīng)扶著宋明軒又上了幾回的的茅房。趙彩鳳看了一眼天色,只開口道:“叔,這會兒趕考的人只怕都已經(jīng)進場子了,麻煩叔去劉家跑一趟,就說相公今天沒能進的去場子,也省的劉家在外頭看著的小廝上心了?!?/br> 宋明軒見趙彩鳳這么說,心里又是一陣失落,他方才強忍著沒落淚,這會兒聽了這話,只忍不住紅了眼角,撐起了身子道:“不行,我和八順兄弟約好了一起進場子的,我得進去!” 趙彩鳳聽了這話,一把將宋明軒按倒了床上道:“進什么場子啊,跑進去卷子還沒領(lǐng)呢,就急著滿世界的找茅房,你省省吧!” 宋明軒聞言,又是胸口一痛,只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趙彩鳳,深切感覺到一句話的正確性:不聽老婆言,吃虧在眼前??!從郭老四的事情可以看出,女人的第六感覺那可真不是一般的準(zhǔn),可如今再說什么也沒有用了……宋明軒只垂頭喪氣的躺在床上,捂著肚子難受。 錢木匠見楊氏熬起了藥,也知道宋明軒這一次是去不成了,便只跟楊氏說了一聲,就往劉家捎口信去了。錢木匠剛到劉家門口,就瞧見劉家送了劉八順的馬車正好剛回來,錢木匠雖不認(rèn)識劉家人,但瞧見一位姑娘從馬車上扶了李氏下來,也猜出這大約是劉家夫人,便上前拱手招呼道:“這位是劉夫人吧?我是宋舉人家親戚,他們家讓我來說一聲,宋舉人身子不適,這一科沒進去考,請府上的小廝不必掛心了?!?/br> 扶著李氏下車的正是錢喜兒,聽錢木匠這么說,只擰眉道:“怪不得今兒在門口沒遇上宋舉人,原本他和八順說好了要一起下場子的,我們還只當(dāng)是錯過了?!卞X喜兒想起前幾日宋明軒來劉家的時候,還是精神奕奕的模樣,便忍不住開口問道:“宋舉人怎么了?是不是病了?!?/br> 這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錢木匠自己也還沒問清楚,便只如實開口道:“早上起來有些鬧肚子,家里人便不準(zhǔn)他去了,省的到了里面再出些意外?!?/br> 李氏聽錢木匠這么說,也只點了點頭道:“是該如此,功名雖然重要,但身子自然是更重要的?!?/br> 錢木匠見話也傳到了,正想著回去給趙彩鳳說一聲,讓她放寬心,沒料到卻聽見劉家府上有個仆婦跑了出來道:“太太回來了怎么還沒進門呢,王家小子來送菜了。” 李氏聞言,只納悶道:“昨兒才來送過,怎么今兒又來了?” 那仆婦只上前扶了李氏,擰眉道:“說是宋舉人的娘沒了,村里人讓他來京城捎口信的,怕沾了晦氣,所以不進門了,只在后院門口等著,讓我來跟太太回一聲,這就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