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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長吁短嘆的,過了許久,他坐到案桌前,又攤開從崔震山那里借來的紙張,準備開始寫著今日的日記,只是提筆半晌,顧巖仍舊一個字也寫不出來,最后墨點落在紙上,暈開了一個黑團,顧巖這才俯身寫道;今日所觸所感可謂五味雜陳,非千百字能形容,顧巖哀矣。寫完這句話,顧巖將筆墨收起來,他站起身,看到對面還亮著燈火,也不知崔震山在做什么,他呆呆的望了半晌,最后舉著燈到了床榻前,這時他才看清,這間分給他的屋子分成里外兩間,屋內陳設簡單,只有床上的被褥是嶄新的,他脫了衣裳躺到床上,至于那燈火,卻是萬萬也不敢熄滅的。顧巖心內分明疲倦萬分,只是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他睜大眼睛望著頭頂的紗帳,心里百感交集,他是家里的獨子,現如今他死了,只怕他爹娘一定會哭死,這么一想,顧巖的眼角也淌下淚來,他默默哭了半日,用被子蒙住頭,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傷心事。次日一早,顧巖是被敲門聲吵醒的,他坐起身,望了一眼外面,只見窗戶紙上亮著白光,在顧巖發(fā)怔時,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顧巖光腳下床,他連忙去開門,那崔震山便立在他的跟前,他仍舊是一身玄色衣裳,并一手執(zhí)薄,一手執(zhí)判官筆。崔震山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起遲了。”這里既沒有日頭又沒有更漏,顧巖壓根不知該何時起來,隨后,便聽那崔震山又說;“念你是實習期,又是頭一回,就既往不咎了,從明日開始,每日需在卯時三刻在‘生死司’等我?!?/br>顧巖對地府之事還不甚清楚,他望著崔震山,問道:“卯時三刻天亮了沒有?”崔震山嘴里吐出兩個字;“沒有!”顧巖怒目相向,先前他也不是沒有天不亮就起床念書的時候,只是又不是他自己愿意當這狗屁實習判官,叫他當免費的苦力不說,還敢提出諸多要求?顧巖望著他劍眉橫立的樣子,似乎覺得頗為有趣,就連萬年冷凝的神情也略有松動,他說道:“給你一刻鐘洗漱,我在外面等著你,稍后我們還需得往十八層地獄去?!?/br>聽了這話,顧巖震驚了,驚訝的問道:“十八層地獄?”崔震山抬起眼皮,說道:“你好歹也是讀書人,不會沒聽說過十八層地獄吧?”顧巖連連搖頭,陽間的書上,都將十八層地獄描繪成陰間最恐怖的地方,只是究竟有多唬人,也只是陽間的人臆測而已,想到等會兒就要親自目睹十八層地獄的情形,顧巖的除了害怕緊張以外,還稍帶一絲好奇興奮,這可說是他來了地獄兩日,首次有了沮喪以外的心情。崔震山走后,不一時,顧巖換好衣裳,他出了院子,此時才有閑心打量這‘生死司’,整個司里,以正堂為中軸線,左右兩邊分有院落,究竟有多少院落,顧巖也沒有細數,只是走了半晌,他才到了正堂,他還留意到,整個‘生死司’雖說坐地寬廣,但除了他和崔震山,卻沒有一個鬼影,真真是叫人納悶不已。進了屋內,崔震山正在案桌前執(zhí)筆寫字,他看到顧巖進來了,頭也不抬的說道:“先靜侯片刻?!?/br>顧巖按他的意思,立在一旁不打擾他,他看了一眼四處,只見整個屋里堆了許多卷宗,有些卷宗泛黃卷角,一看年頭就不短,也不知里面都記載的是什么。正在顧巖胡思亂想之時,崔震山放下手里的筆,他站起身來,對顧巖說道:“走罷。”說完,崔震山領著顧巖出門,顧巖跟在他身后,直走了大半日,他見他們漸漸離了城樓,到了一荒涼野地,又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忽然眼間橫著一座巨山,那山上寸草不生,燃著熊熊烈火,顧巖只站了片刻,就覺得口干舌燥,仿佛隨時會被烤死一般。他擦了一把汗,問崔震山;“這是哪里?”“地獄入口?!贝拚鹕娇粗檸r,他伸出食指,在顧巖的額頭上點了一下,那顧巖頓覺先前的不適消失得無影無蹤。崔震山口里念了一個訣,那燃著烈火的高山自行分成兩邊,讓開一條羊腸小道,崔震山領著他進了里面,顧巖緊緊跟在他身后,唯恐被丟下,他又不會念什么訣,要是走丟了,萬一誤入了哪層地獄,到時受苦的還是他自己。直待他們進了里面,那火山又‘轟隆’一聲合攏,顧巖回頭望了一眼,等他再轉頭時,崔震山已走了好遠。“等等我?!鳖檸r連忙追了上前,崔震山沒有回應,只是腳下的步子卻慢了幾分。自打進了這火山入口后,那凄厲的哭喊聲不絕入耳,還有一種混雜著各種氣體的味道撲面而來,顧巖皺著眉忍住那股惡心干嘔的沖動,他望了一眼身旁的崔震山,他倒是神色不改,似乎什么也沒聽到,什么也沒聞到。又走了一陣,越往里,那鬼哭狼嚎的聲音越清晰,顧巖耳邊似乎還聽到有人念經的聲音,他仔細一聽,似乎念是地藏王菩薩本愿經,他心中疑惑,嘀咕一聲:“崔大人,你可曾聽到經文聲?”“不曾!”崔震山答道。顧巖越發(fā)不解了,他又側耳細聽,那經文聲忽遠忽近,聽了后,叫人心中莫名變得平靜下來。“這分明就是有人在念經??!”顧巖說道。崔震山思索了片刻,最后深深的看了顧巖一眼,說道:“你會聽到這經文聲,倒也不奇怪!”顧巖楞了一下,他問道:“為何?”只是崔震山卻沒有回答他,那顧巖也便將此事丟到腦后。不知幾時,他們走到一條黑河旁,顧巖剛走近,一股腥臭直撲入鼻,顧巖再也忍受不住,他‘哇’的一聲嘔了出來,只是干嘔了半日,卻什么也不曾吐出來。崔震山想來是見怪不怪,他對顧巖說道:“等日后你見得多了就會習慣?!?/br>過了好晌,顧巖才喘了一口氣,他擦著嘴角,才見一架獨木橋橫在黑河上,橋頭上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寫著‘血池地獄’幾個大字,再看那河面足有七八丈,對面昏沉沉一團,什么也看不清。崔震山開口說道:“隨我來?!?/br>接著,他率先上了獨木橋,顧巖無法,只得跟著他一起走上橋,誰知剛走了幾步,顧巖低頭往下一看,只見橋下的黑河卷著巨浪,那河里飄著數不清的骷髏,還有一只只血跡斑斑的手向上伸抓著,顧巖唬得動彈不得,他只覺自己隨時會跌下河里,到最后,連腿也開始發(fā)軟。顧巖看著前方崔震山的背影,張了張嘴,喊道:“崔判官……”崔震山回頭,他見顧巖唬得不敢動,眉頭微微蹙起,那顧巖見了,抖著聲音說道:“崔判官,我不敢走啊?!?/br>“河里面都是一些不得超渡的屈死鬼,你也是鬼,怕他們作甚?”顧巖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