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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奪取阿鳶姐視線的的家伙,若不是怕阿鳶姐勞累,他才不會吃力不討好地來給這人領(lǐng)路呢。何文淵并不在乎來自兔妖的不善,舉步朝結(jié)界走去。在穿越結(jié)界的一瞬,何文淵腳步一頓,隨即加快了腳步。不會錯的,結(jié)界上感知到的熟悉的氣息,那不是妖氣,不是仙氣。是,鬼氣。一進入山洞,他便明白過來。山洞中看到的一切令他的雙手止不住的發(fā)抖。入眼盡是隨風(fēng)而散的灰燼,一抔接著一抔,堆在山洞中四處。空氣中些許腐壞的氣息充斥著他的感官,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他拾起灰燼中變了形的“一見生財”帽捏在手中,突然間不知要如何向黑無常范無救交代。地府這段時間以來失蹤的鬼差,如今都化作這山洞中一抔抔灰燼被人隨意丟棄,其中包括那位范無救嘴上不說,卻一直在尋找的人。任由灰燼從指尖滑落,何文淵沉默地站起身,再次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像是在尋找又像是在確認(rèn)。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山洞深處響起,夾雜著滄桑:“閻王?”他向洞外望了一眼,還是決定循著聲源繼續(xù)往山洞深處走去。更深處,他果然見到了被關(guān)在結(jié)界中的虎妖。“呵,果真是你。”離莫見到何文淵便自嘲地笑了,“先是天尊,后是閻王,今日這山洞倒是熱鬧。怎么,外頭都沒妖看守了?也是,誰會來看守一個半死之人。”與上一次見面相比,如今的離莫發(fā)型蓬亂,面如枯槁,眼神了無生氣,仿佛行將就木的平凡浪人。曾經(jīng)的妖界一霸,敢闖地獄要人的虎妖,如今卻蹲坐在結(jié)界之中自甘墮落。許是為了當(dāng)初西乾的請求,許是看不過這曾經(jīng)的霸主為了一段不曾存在的感情失去所有,他上前一步,故意刺激道:“沒想到虎妖王離莫也是這般不負(fù)責(zé)任之人,為了一個早就不存在的女人,而棄整個妖界于不顧?!?/br>離莫哪里會不知道何文淵如此說的用意,犀利的眼神掃向何文淵。雖說他此時無心受到挑釁,但依然積威猶存,一個眼神便令何文淵背后升起一股冷意。“在其位,謀其職。你既是妖界的王,就要擔(dān)起這擔(dān)子?,F(xiàn)在的妖界需要一個人站出來領(lǐng)導(dǎo)他們走出傷痛?!?/br>他沒有逼著離莫做決定,畢竟這本不是他應(yīng)該cao心的事情。見離莫毫無反應(yīng),他又望了一眼洞外,便不打算在這山洞中多留,揮手解了那對于離莫來說也不是難以解開的禁制就要甩手離開。正當(dāng)他轉(zhuǎn)身離開之際,封印中的離莫再次出聲,這一次的聲音雖然一如之前那般滄桑,卻多了一分氣勢:“你沒有別的想問的?”何文淵腳步一頓,淡然道:“答案顯而易見?!闭f著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山洞。“說的也是?!彪x莫釋然地站起身,這般說道,也不知說的是何文淵還是他自己。再次踏出山洞,離莫立刻聞到了空氣中似有若無的血腥味,耳邊似乎還能聽見小妖們絕望的哭喊。他抬起頭,望著云層的上方看了半晌,再邁出步伐的那一刻,虎妖王又歸來了。在這世間,能真正被上古仙人上清惦記在心上的,除了蕓蕓眾生所在的人界,怕也只有眾仙云集的天界了。人與妖地界之間的幽華山轟然倒塌,被封印了千年的上古妖獸蛟龍轅宇又怎么會如此輕易地就將這一頁揭過去。他在妖界鳩占鵲巢,妄圖利用妖界的力量向天界人界展開報復(fù),這又怎能讓上清心安。上清必然會為了出面阻止轅宇一錯再錯而再次站在轅宇的對立面。這也是何文淵篤定轅宇在哪里,上清就在哪里的原因。此時的天庭已經(jīng)一片混亂,昔日仙氣縈繞的南天門被一群烏煙瘴氣的妖兵堵得水泄不通。一眾妖兵在轅宇的指導(dǎo)下妖力大漲,在天庭中胡作非為,每只妖都表現(xiàn)出異常的癲狂的一面,揮舞著各自手中的武器不停地斬殺天兵天將,甚至偶爾還會連同伴都不放過。上清剛踏足南天門便有一個不長眼的妖怪舉著一把砍刀向他沖來。避過對方的攻擊,上清輕而易舉便將其擊暈在地。妖亦是生命,不可隨意剝奪。在妖界撲了個空的他本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想到當(dāng)真見到天庭這番混亂的場面時,他心中還是對轅宇滿是失望。千年之后,蛟龍依然執(zhí)迷不悟。混亂之中,上清看到了那個站在遠(yuǎn)處高臺上望著他的轅宇,那人的眉眼還是一如千年前那般桀驁不馴,只是這千年的封印磨平了他的嘴角,磨光了他心中的企盼。當(dāng)年那個什么事情都喜歡嘗試,心中永遠(yuǎn)抱著一絲幻想的小蛟龍再也找不到了。無視身旁時不時沖上來攻擊他的小妖,上清目不斜視,邁著穩(wěn)健的步子向高臺走去,每踏一步,接近他的小妖便被強大的威壓直接震暈過去。高臺之上是通往凌霄殿的入口,這里仙氣繁盛,沒有一個小妖膽敢靠近。上清踏著沉重的步子走上階梯。轅宇指著遠(yuǎn)處的誅仙臺,看著面帶失望的上清,有些嘲諷地開了口:“聽說你從那處掉下天界,做了幾十年凡人,終于能夠和你最愛的人類在一起生活,心里是不是很是高興?對了,你還愛上了一個凡人修成的仙吧,似乎還有個孩子?那這孩子的輩分是怎么個算法?”說著便像模像樣的理起關(guān)系來,“女媧和你同是千年前的上古神仙,算是同輩吧?人是女媧黃土捏就的,算得上是她的下一輩吧?不對,似乎千年前能殺的人都被我給殺了,這些個凡人怕早就繁衍好幾代了吧?我竟不知你是這般饑不擇食,愛上一個小你千余歲的泥人?!”轅宇越說越激動,本來嘴角帶著的幾分譏笑說到最后還是垮了下來。上清并沒有反駁轅宇說的話,他自然是知道轅宇這是在諷刺他,可這也是事實,他從來不打算遮掩。在他心中,眾生平等。況且那個人與他,又豈能以此來衡量兩人間的關(guān)系。只是,他很心痛,不明白千年過去,轅宇為何還是這般心中無愛。“轅宇,蕓蕓眾生皆是生命,如此道理你為何悟不明白?”豈料本就很是激動的轅宇在聽到這句話后徹底惱怒起來:“我不明白?啊,我的確不明白,你口口聲聲說眾生平等,此刻卻對一人偏愛。我不明白,你明明說過我是上天的奇跡,卻親手將我封印千年?!闭f到痛處,轅宇憤然舉起手中長劍向其揮去。上清沒有躲開,而是徒手鉗制住直沖他來的長劍。可是如今的轅宇比他想象中要強上幾分。只聽“叮!”的一聲,上清被迫松開鉗制長劍的手指,他藏起自己被戾氣震到的手,眼神晦澀難明。就在這短暫的交鋒中,上清感受到劍上的兩股力量,仙氣與鬼氣。兩者并不相容,更有相克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