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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何文淵倒是沒有從那女子低眉順眼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來。這在地獄里,鬼魂必須時刻體會著地獄中的刑罰,因而他們的傷痕也恢復的極快。此時站在隊伍中沉默不語的女子眼神冷漠空洞,縱使被捆起雙手也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倒是引起了何文淵的興趣。“她犯了什么事?”“她生前是修仙界一門派弟子,借住美貌勾引門派長老,又在其無用之后殺人滅口。后又利用妖怪,接連毀了兩個修仙大派,甚至將災禍引向凡間……”耳邊聽著十八判官一一細數女鬼的罪狀,何文淵大概也能明白為何這鬼會出現(xiàn)在這里。當那女鬼走過何文淵身邊時,她一直低著的腦袋一瞬間抬了起來,正好與何文淵四目相對,一雙空洞的眼睛剎那間被瘋狂代替。何文淵被她眼中壓抑而又復雜的情緒所震驚,竟是沒有反應過來便被那女鬼扣住了肩膀,“你也是?”“哈哈,你也是!”何文淵皺了皺眉,這女鬼當真比看上去有力許多,他掙扎了兩下都沒有掙開她的鉗制,正當他要用上仙力的時候,他聽到女鬼在他耳邊這般說道:“你也會知道的,求而不得的痛苦。”何文淵心頭一震,神色復雜的看向已經被鬼差拉開的女鬼。那人還在放肆地大笑著,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嘴里還不停的喊著,“我本初心向明月,只恨明月照溝渠。不如與君同盡赴黃泉,怎料此情亦枉然!枉然??!”“大人,沒事吧?”見閻王臉色不明,躲在一旁的十八判官冷汗直流,見人將那女鬼拖走才敢走到何文淵身邊詢問上一句。“嗯?沒事,沒事?!眲恿藙舆€有些疼痛的肩膀,何文淵心神不定的轉頭離開了第十八層地獄。一路上,何文淵臉色陰沉,腦海里充斥著當時那女鬼高喊的兩句話。那女鬼對她所愛之人求而不得,最終竟是以為能夠共赴黃泉路,天道弄人,女鬼身負種種業(yè)障,又怎能和一個無罪之人共同投胎。而他如今與褚雲辰怕也會得到這樣一個下場,縱然兩人皆有情,身為神仙就必然不能觸犯天規(guī)。到時不僅會害了自己,也會連累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尊,這段情注定不會有一個好的結局。“大人,大人?”被母夜叉喚回神,何文淵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倆已經站在了鼎殿中最大的爐鼎面前。何文淵瞥了眼先一步被壓到鼎殿的女鬼,發(fā)現(xiàn)她已經又變成那副空洞的模樣。煉制陰牌說難也不難,每投入一個魂魄便要煉上一個時辰,投完千個魂魄之后再連續(xù)燒上七日才能煉成。這十日還是用天上的時間計算的,并且還得用太上老君煉丹房中的三昧真火煉制。這將一千多個魂魄帶上天庭總不是一回事,何文淵思來想去,便打算先將百個完整的鬼魂煉了,再帶著殘魂上天庭找太上老君幫忙。這一個個眼看著鬼魂就快投完了,最后一個便是那有些瘋癲的女鬼了。許是她之前表現(xiàn)得太過順從,拉著她的鬼差并沒有多用力,倒是沒把人推進爐鼎里。“大人,若是有機會,替我對阿莫說一句,此生,我不悔?!?/br>說罷便頭也不回的縱身躍入熊熊烈火之中。這倒是令何文淵有些發(fā)愣,她的意思難道是讓他這閻王去人海茫茫中找到那個早已經不知道投胎了多少回的凡人“阿莫”?不悔什么?不悔愛上,不悔殺了他?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何文淵決定還是不去想了??粗鸷虿畈欢嗔耍粋€揮手將還在燃著的爐子收進了特質的乾坤袋中,一個飛身去天庭找太上老君去了。必須快去快回,他并不覺得那凡間的黑白無常能夠蒙騙褚雲辰太久。急匆匆來到煉丹房,果然看見老君仰躺在一旁的墊子上小酌著清酒,見到何文淵也不顯驚訝,反而是拂塵一揮便點燃了房中央那巨大的煉丹爐。“來了?將東西交給本仙就行。”何文淵掏出袖中的乾坤袋交給老君,心里還在疑惑怎么被他知道了來意,還一副就是等著他的樣子。老君見何文淵不解的眼神,笑彎了眼,道:“閻王不必多慮,此事本仙已經知曉,七日后再來,你且先回凡間去吧?!?/br>何文淵滿腦子問號地謝過太上老君,便匆匆往天京城敢去。身后太上老君瞧著那遠去的背影輕嘆一聲,“唉,不知是姻緣還是孽緣?!?/br>緊趕慢趕,等何文淵到了凡間的時候,距離他離開平王府也已經有近十日時間了。他一回府便看見褚雲辰臉色陰沉地坐在院中喝酒,心里一沉,想來是被發(fā)現(xiàn)了。只是不知是何時被發(fā)現(xiàn)的。褚雲辰已經一連坐在這院中“賞月”了數日了,每過一天,他心中便是焦躁一分,這桌上的酒瓶每日在換,他要等的人卻依然不見蹤影。今日夜里,終于是將人等回來了。看著夜色中那人明亮的雙眼中帶著疑惑,他心中積壓了許久的怒火終于爆發(fā)了。“你去哪里了?”何文淵抿了抿唇,突然就不想用謊言來搪塞這人,便選擇了閉嘴不談,轉身便想回自己的房間。這幾日來他為了看住爐火不眠不休,現(xiàn)在整個人頭重腳輕的,難受的緊。褚雲辰哪里肯就這樣放人離開,借著酒勁一把抓住何文淵的手,猛地將人往屋里帶。都說醉酒的人沒力氣,何文淵倒是不覺得,他掙扎了幾次也沒有逃開褚雲辰的手,就這么被人一路拽回房中。一關上門,褚雲辰便將人狠狠壓在了桌上,眼神哀痛,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你要到什么時候才愿意告訴我?”何文淵看著身上人悲傷的表情,心中不忍,暗想道:你以后便會知道的,我想要的,我根本要不起。可是這話在舌尖一轉仍然被何文淵咽了下去,再出口時便已經變了味道。“褚雲辰,你清醒一點,放……唔!”似是再也無法忍受那雙永遠不會回答他問題的嘴,褚雲辰狠狠地咬上那雙在他眼中抖動不已的唇瓣,像是孩子在用盡全力地發(fā)泄著自己被忽視的不滿。何文淵被桌子卡得難受,便推攘著想要起身,哪里知道褚雲辰突然間湊近他的臉,對他的唇一陣啃咬,簡單而又粗暴。很快,兩人口中就被血腥味充斥起來。何文淵心頭巨震,奮力推開身上的人,抬手就是一巴掌。“啪!”寧靜的夜里,這一聲巴掌是多么的響亮,打得兩人均是一愣。這一下似乎是將褚雲辰打醒了,何文淵看著眼神回歸清明的人,收回了還在顫抖的手,也不去看那人迅速紅腫起來的側臉。“……”“……”直到褚雲辰摔門離開,何文淵也再沒有回頭看上一眼。只是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