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三個人一概宣稱是出了車禍。

因為行動不便，裘喜便免了他出早cao的義務(wù)。

許旭心甘情愿當起了小跑腿，成天被陳森支使的團團轉(zhuǎn)。

司南不干了。

“你有事為什么不叫我？”

“不讓他做點事，他會擔(dān)心自己被丟下了。”陳森說。

司南默默審視著他。

陳森看著他笑：“看著我干嘛？怎么，愛上我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司南沉默的轉(zhuǎn)過頭，矜持的抿了抿嘴巴。

陳森似乎對他這個反應(yīng)很感興趣，伸長脖子湊了過去：“害羞啦？”

沒反應(yīng)。

“這么不經(jīng)逗——”

話未完。

司南陡然轉(zhuǎn)過了頭。

雙目對峙。

危險的距離。

“要撞死了。”

“什么？”

“沒什么?！?/br>
今年的圣誕節(jié)剛好是趕上放周末，這大概是眾多洋節(jié)里，中國人最樂于過的一個節(jié)日。各大商場早早的就掛出了圣誕新品的廣告，街邊的各個櫥窗也布置的頗有圣誕氣氛。

晚上，常健拍著胸脯說要親自下廚，司南了無趣味的在客廳看電視，實在不明白廚房里那兩人居然能花大半個小時就為討論那只被扒光了毛的火雞生前到底長得美不美。

無聊。

司南翻出手機，看到李興奎給他發(fā)了幾張黑皮的照片，都是偷拍的，工作照。

倒是一點不閑著。

短信箱里塞了十幾條短信，除了通知消息，還有幾條他不認識的人發(fā)過來的祝福短信，那個叫什么婷婷的也在其列，司南點開看了眼，回了個同樂，刪掉了所有短信。

火雞正值壯年，無辜橫死，沒想到死后也不得清凈，還得被人拎過來拎過去的討論長相，可能是因著這兩點，怨靈附身，味道實在說不上好，rou嚼著費勁的。

常健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呵呵笑的擦干凈手，突然拿勺子敲了敲紅酒杯子。

司南抬頭看他。

常健清清嗓子。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笨匆谎鬯灸?，“知道是什么日子嗎？”

“圣誕節(jié)?！彼灸吓浜系恼f。

常健搖搖頭，一副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表情。

“今天是你的生日?！?/br>
“我生日？”

司南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司蓁已經(jīng)捧著蛋糕過來了。

“你mama親自烤的，生日快樂小南?！背＝纳砗筇统鰝€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他。

司蓁笑容輕緩：“我不擅長挑禮物，給你銀行卡打了錢，你自己看看有些什么需要的，自己去買?！?/br>
“不解風(fēng)情?！背＝∮行┞裨沟狞c評。

司南沒過過生日，對這個事情完全沒有什么概念，愣愣應(yīng)了聲好就繼續(xù)埋頭吃飯。

常健往蛋糕上插好蠟燭，看他還在“專心致志”的吃飯，有些哭笑不得，催促他：“小南，許愿啊！”

“許什么愿？”

“你自己的心愿?。　?/br>
“哦?！彼灸舷胂耄瑥堊?，還沒說話，司蓁打斷他，“在心里說就好，講出來就不靈了?！?/br>
司南摸摸鼻子，閉眼發(fā)了會呆。

“好了?！?/br>
“切蛋糕吧！”常健把刀遞給他。

蛋糕烤的很松軟，甜甜的，卻不膩味。

司南有些茫然，這種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關(guān)雁給他打電話。

“干嘛呢你！給你發(fā)消息也不回？”關(guān)雁一上來就嗆了他一句。

司南默默：“剛過生日呢，沒看手機?！?/br>
“臥槽你今天生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過生日都不跟我們講！”

司南有些懵：“這個也要跟你們講？”

“當然啊！”

“可是我也是剛剛知道我今天生日?！?/br>
“……”

關(guān)雁放棄跟他交談了，直接問：“我和許旭在陳森家呢！他家就他一個人，我們買了酒和零食，打算在他家一醉方休，你來不來？”

“哦，那我現(xiàn)在出門?！?/br>
正要掛電話，陳森的聲音冒出來：“來的時候再買點酒，酒全被關(guān)雁這孫子給喝了！”

司南笑笑：“好。”

客廳里一片黑，沒有開燈，只剩下電視屏幕幽幽的閃著光。

敲門聲響的時候，關(guān)雁嚇得打了個飽嗝，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起來去開門。

門口，司南抱著一箱子啤酒站在外面，探頭看了一眼，聲音隔著圍巾嗡嗡的：“停電了？”

“沒有，看鬼片呢！”

關(guān)雁伸手把客廳燈打開，視野瞬間敞亮多了，他拍拍胸口吁了口氣：“還是亮著有安全感。”

陳森聽見動靜睜了睜眼，看清司南手上抱著的東西時有點驚：“買這么多？”

“不是要一醉方休？”

“要要要！”關(guān)雁把箱子接過來，三下五除二的拆開，先遞給司南一瓶，又去吼許旭，“我說你能不能不看這破電影了？回頭我做夢嚇得尿床你給我承擔(dān)損失??？”

“馬上馬上，還有一點，快完了?！?/br>
關(guān)雁“切”一聲，扭頭跟司南碰了個杯：“生日快樂兄弟。”

“謝了?！?/br>
“唉，都沒啥吃的了。”關(guān)雁嘆氣。

陳森把手邊拐杖啪一下扔過去：“豬吃的！”

“成成成！我再去買點?！?/br>
“我去吧?！彼灸习褎偯撓聛淼拇笠掠种匦麓┥?，拴好圍巾，“燒烤你們吃嗎？”

關(guān)雁：“吃！”

“屎你都吃！”陳森笑。

寒冬臘月的，也得虧今天是圣誕節(jié)，好多小吃攤都還沒收攤。

司南買了一大堆吃的，又跑二十四小時藥房里買了點胃藥備著，往回走的時候，還被幾個買花的姑娘給纏上了。

也不知道是出于怎樣詭異的心理，他最后掏錢買了一朵玫瑰。

紅艷艷的花瓣顫巍巍的盛開在冷夜里，精致又脆弱。

司南一路疾行，剛到樓下，跟陳森撞了個正著。

黑衣黑發(fā)，火紅的花。

白皙手指。

氤氳清瞳。

宛如油畫般絕美。

司南抬頭呼出一口霧氣，笑了。

“你怎么在這兒？”

陳森看著他手里的那枝花，吹了聲流里流氣的口哨，不答反問道：“這是趕著去約會呢？還是剛約會完回來？”

司南已經(jīng)見慣了他這副調(diào)侃模樣，不作回應(yīng)。

陳森又道：“讓你的小姑娘先等等，你得先跟我約個會。”

“?。俊?/br>
陳森重新拿起拐杖：“過來扶我一把。”

司南一把扶住他。

“要去哪兒？”

“這邊?！?/br>
陳森帶著他轉(zhuǎn)到了單元樓后面的空地。

司南一肚子好奇，陳森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突然面朝上吼了一聲：“下雪吧！”

那模樣實在太蠢，又因為難得是發(fā)生在陳森身上，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