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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眼鏡徹底掉了。男生被打的頭歪到一邊去。行惡的幾個男生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非常開心,好像在欣賞自己的得意之作。陳森本來沒打算管閑事,畢竟這段時間打架太多,惹是生非小能手也有點招架不住了。但是眼鏡男突然開了口。他濕著衣服,滿臉狼狽,聲音卻義正言辭的仿佛政教處主任。“你們!不要欺人太甚!”陳森沒憋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就那么巧,黑皮的山路十八彎剛好戛然而止。包廂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黑皮關了音樂。陳森推開門走進來,不住擺手:“抱歉抱歉,沒想打擾你們來著,實在是憋不住?!?/br>包廂里燈光昏暗,陳森邊往前走邊順手從桌上拿了個空酒瓶。“同學?!标惿粗坨R男,“你這么說話,嘖嘖,行不通的啊!”隨著“啊”字落音,陳森手里的啤酒瓶“砰”的一聲爆在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男生的頭上。一打多,還帶著個拖油瓶,結果可想而知。就在陳森以為自己今天要掛在這兒的時候,關雁出來找人了,戰(zhàn)局瞬間扭轉。陳森把許旭拽出包廂的時候心里cao蛋的不行,今晚上這次算是他在黑皮手里吃過的最大的虧。包廂里鬼哭狼嚎的躺了一片,許旭完全被嚇傻了,被他當木偶似的一路拉出KTV,最后站在街邊哆哆嗦嗦的指著他的胳膊說:“同學,你你你,你的胳膊……流血了……”陳森瞟了一眼胳膊,看著他笑:“對,是血不是汗?!?/br>許旭永遠記得陳森滿臉淤青,一胳膊血對他笑的樣子,因為實在太過印象深刻,以至于他后來每次喝醉想到這事都會哭,然后就被關雁嘲笑娘炮。陳森沒想過自己的未來是什么樣的,他那時候剛確定了一些事,對于自己未來的人生完全沒有期待,混到最后連關雁都看不下去了,問他是不是不想活了。“還是想活的,就是不知道該怎么活了?!标惿菚r候說。轉機出現(xiàn)在中考前兩個月。黑皮不打算讀書了,打算跟著家里的一個表叔去沿海打工,走之前,他準備給陳森一個教訓。黑皮找人要到了陳森家的住址,之后又跟蹤李念琴到了婚介所,摸清楚地方后,黑皮找人砸了婚介所,又找人撬了陳家的門,把家里翻了個遍,走的時候還往門上潑了油漆。李念琴買菜回來看見嚇得差點從樓梯上掉下去。旁邊墻上用噴槍噴了陳森的名字,畫了把大叉,有鄰居經(jīng)過,嚇得不輕。李念琴也來不及收拾屋子,掩上門急惶惶的買了桶白漆回來先把墻刷了。屋里被砸的倒不是特別狠,下手的人好像留有余地,電器都好好的,就是家里被人翻得一團亂,鞋柜里放的幾千塊備用金也不翼而飛了。樓梯旁墻上畫了叉的“陳森”二字讓她提心吊膽,李念琴坐在臥室里正憂愁,猛地聽見防盜門被人狠狠一捶,她嚇了一跳跑出去,一片衣角飛快的消失在樓梯拐角。她本能的覺得不好,趕緊給關雁打了電話,讓他幫忙把陳森找回來,然而直到天黑,也沒找見陳森人影。關雁給所有朋友都打了電話,沒一個看見陳森,他又托認識的人去黑皮學校打聽,不出意料,黑皮也不見了。“姨,不行咱們報警吧?”關雁急的沒了主意。“不行,不能報警,報警小森這輩子就毀了?!崩钅钋俨煌5慕o陳森打電話,發(fā)短信,到最后再打過去已經(jīng)關機了。就這么心急如焚的等了一夜,凌晨快五點的時候,陳森回來了。李念琴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你混蛋!”陳森偏著頭,習慣性的想笑,但嘴角被李念琴手上的戒指刮破了,一扯就疼。李念琴又猛地抱住他,鈍重的一下又一下拍在他背上。“別怕,媽在呢!”陳森因為這句話,自記事起,第一次哭了。黑皮被陳森拿鐵鏈鎖在郊區(qū)的一個爛尾樓里,右腿小腿被砸斷了,肋骨骨折,一身的傷。關雁陪陳森等在門外,李念琴從醫(yī)生辦公室出來,一臉憂心忡忡。“醫(yī)生說從肌電圖看,那孩子的小腿神經(jīng)損傷,即便以后骨折愈合好,走路應該也會受影響?!崩钅钋僬f完,拉著陳森走到了旁邊。“兒子,不管你跟那孩子之間有什么過節(jié),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做出這些行為,這件事,你都做的過了,明白嗎?”“明白。”“嗯。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那你就打起精神來,mama會陪著你把這件事解決好?!崩钅钋偻A艘幌?,“還記得你爸爸留給你的遺書上說了什么嗎?”平靜湖面陡然碎裂了。陳森聲音很壓抑。“記得?!?/br>李念琴點頭。“記得就好。mama不知道你這一年是怎么了?但是你要知道,所有人都應該為自己的人生承擔起責任,好也罷,壞也罷,要為自己所做出的每一個選擇負責?!?/br>聲音喑?。骸爸懒??!?/br>黑皮的父親在他讀小學的時候就重病去世了,之后母親改嫁,他一直跟著奶奶生活。老人家眼睛不好,被鄰居一路帶著到了醫(yī)院,還沒進屋就已經(jīng)哭的不行了。得知事情的緣由之后,老人家又是恨鐵不成鋼,又是心疼自家孫子,但顧忌著這件事是自己孫子挑的頭,也沒敢報警。李念琴一連三天被她拒之門外,最后沒了辦法,只好每天煲好湯,托護士帶進房間。黑皮醒來過后就嚷嚷著要報警,被奶奶勸住過后,便獅子大開口要五十萬的賠償金。李念琴最多能湊出十萬塊,剩下的四十萬無論如何也是湊不夠的。就在這個時候,周念枝出現(xiàn)了。瘦瘦弱弱的一個小女生,身邊帶著個一米八幾的律師站在醫(yī)院的走廊里,那情景怎么看怎么詭異。誰也不知道律師是怎么跟黑皮說的,反正最后賠償金談到了二十萬。周念枝把十萬塊交到陳森手里的時候,李念琴就站在旁邊。“我是真的喜歡你。這錢就當我借給你的,以后你掙錢了再還給我?!敝苣钪粗惿α诵Γ安贿^以后我得去另外一個城市生活了,我答應了我爸爸?!?/br>陳森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似的看著她。周念枝伸手勾了勾他的小指。“有緣再見了。”*司南呼出口長氣,關了車窗。風吹的他頭疼。眼看著陳森消失在夜色里,黑皮冷冷一笑,把皮帶重新拴好。兜里手機震了震,他掏出來,是老三發(fā)的短信———司南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