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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鼻子來了個羞羞臉。 姜憲哭笑不得,羞赧不已,用被子捂著臉,居然又睡著了。 夢里,她像驚濤駭浪里的葉小舟,只能緊緊地攀著李謙的脖子才不會被淹沒……可那船越晃越劇烈,姜憲驟然醒了過來。 李謙正在那里用勁呢! 姜憲哭笑不得,輕輕地?fù)嶂钪t因用力而賁起的背肌,親了親他的肩膀,低著昨天就被李謙弄啞了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道:“都成親這么久了,你怎么還像個楞頭青??!居然趁著我睡著的時候……” 李謙沒有吭聲,心里卻想著被他累癱了的姜憲那紅紅的眼角,嫵媚的神色,豈是平時可以看見的。 他重重的喘著氣,透露出他的滿足。 姜憲想到他大半的時候都不在家,心里軟,也就由著他去胡天胡地了。 等倆人風(fēng)息雨停,已過了午膳的時候。 姜憲軟成團(tuán)癱在床上,喝了點水后就只想睡覺。 還是李謙哄了半天才把她從床上拉下來,起去了擺著膳食的宴息室。 姜憲吃了半碗白粥才打開了胃口,又看見李謙端著大碗面正吃得香,就想看看李謙吃的什么面,誰知道抬瞼,卻看見繡兒在那里探頭探腦的。 多半是有什么事要稟她,又看見李謙在她這里所以不方便進(jìn)來。 或者是在他們做那事的時候已經(jīng)過來瞧過她的動靜了。 姜憲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面上卻不顯,交待身邊服侍的小丫鬟:“去看看繡兒有什么事” 若是急事,她用完了膳,小丫鬟自然會帶繡兒進(jìn)來。 小丫鬟應(yīng)聲而去。 果然繡兒等她用了膳,馬上就興沖沖地跑了進(jìn)來,給正在喝茶的姜憲、李謙行了禮,歡天喜地地道:“是謝先生讓我跟郡主說的,鎮(zhèn)國公世子爺破了盛京城,活捉了廖修文和遼王的家眷。朝廷這兩天就應(yīng)該會得到消息了。” 姜憲聽了心中喜。 雖然之前李謙不止次的告訴她姜家在度過了最初的不適應(yīng)之后,把廖修文打得狼狽逃竄,可現(xiàn)如今活捉了廖修文,就是徹底結(jié)束了戰(zhàn)事,得出了最終的勝負(fù),這讓姜憲長長的松了口氣。 李謙卻在旁邊笑道:“這個謝元希,我都還沒有來得及給你報喜,他倒急巴巴的來給你報信了。你說說看,我那邊還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 姜憲這才驚覺兩人在起時她只知道被里翻波,卻忘了問他怎么大白天的從官署里跑了回來? 她不由輕輕地咳了聲,笑道:“那不也是你允許了的嗎?不然謝先生怎么會給我報信呢?!”討她的高興。 李謙笑著沒有再細(xì)說。 誰家的幕僚會跟主母通風(fēng)報信? 就算他不攔著,也沒有必要去討主母的歡心吧? 說來說去,還是他的人都把保寧當(dāng)成他樣的敬重,覺得有了好消息應(yīng)該讓保寧也歡喜歡喜。 可見他的保寧早已經(jīng)得到他周遭之人的認(rèn)同和贊賞! 有誰的妻子能夠這樣! 李謙想想都會與有榮焉。 他望著姜憲因為歡喜而熠熠生輝的眸子,很想挨過去親親她的面頰,可考慮到屋里還有堆服侍的人,大家又都知道他們早上干了些什么事,他擔(dān)心姜憲會惱羞成怒,只好在心里嘆息著握了握姜憲的手,道:“原本是想回來跟你說這件事的……”后來看到她的睡姿那樣撩人,就沒忍住,“這下子算是大局已定。你也不用總是牽掛著阿律那邊了。接下來就看大伯父怎樣和內(nèi)閣交涉了?!?/br> 姜憲點了點頭。 她大伯父畢竟久不領(lǐng)兵,她最擔(dān)心的就是戰(zhàn)事的勝負(fù),并不擔(dān)心戰(zhàn)勝之后和朝廷的交涉,在這方面,是她大伯父的長項。 姜家,也就徹底在遼東站住了腳跟。 等到朝廷正式頒布下公文,說遼東大捷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月份了。 李謙和姜憲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不免有些嘲諷:“拖了這么長的時間,朝廷多半是不想再封賞鎮(zhèn)國公府了。汪幾道這個人從前還不覺得,現(xiàn)在是越看越覺得他的格局很小,不是個做大事的人。不過這樣也好。大伯父就可以和他好好地談?wù)剹l件了。留在遼東應(yīng)該沒有太大的問題了?!?/br> 姜憲走的時候雖然布了局,留了后手,可她畢竟不在京城了,又隔了幾年,汪幾道等人又極力地在消除姜憲對朝局的影響,很多事都有了改變了。從前承諾過姜憲的,也在姜憲離開的這幾年間慢慢的有了變化。 ☆、第八百九十章 糧食 但這都不是李謙和姜憲擔(dān)心的事。 他們擔(dān)心的是鎮(zhèn)國公那邊沒有糧食吃。 北方的糧食原本就困難,遼東衛(wèi)又是原來的老辦法,軍戶需要自己種糧解決吃食,廖修文和姜鎮(zhèn)元打了快三年的仗,田都荒了,等到他們接手遼東,百業(yè)俱廢,哪里還有存糧?一旦缺吃少食,人心就會不穩(wěn),人心不穩(wěn),就沒有辦法轄制遼東。 鎮(zhèn)國公之前又為了募兵的事和朝廷有言在先,兵和糧草都由他們自己解決。 李謙道:“只怕鎮(zhèn)國公府的那點家底也在這兩三年里消耗的差不多了!” 前世,姜家給予姜憲的不僅是精神上的還有物資上的支持。她最清楚姜家的家底了。 聞言她不由無奈地點了點頭,道:“估計我大伯母的那點私房錢都貼進(jìn)去了?!?/br> 李謙沉吟道:“別的事我沒辦法幫忙,不過卻可以先支援大伯父他們些糧食?!?/br> 銀子之類的,他也是越多越好。 姜憲心里明白。這個時候,李謙能拿出糧草已經(jīng)是對姜家最大的支持了。 她還是有些擔(dān)心,道:“你也別乾坤獨斷,還是和謝元希商量商量?!?/br> 李謙雖然沒有說,但姜憲心里明白。 當(dāng)年黃河泛濫的事被壓了下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可黃河卻從此之后年年泛濫,河道急需疏浚,可那些官員顧忌著這件事是被汪幾道和蘇佩文聯(lián)手壓下去的,河道疏浚之事就提也不敢提,生怕得罪了汪幾道和蘇佩文等人,導(dǎo)致了河南的災(zāi)情無人過問,就這樣任著災(zāi)情年年重演。以至于西安仆婦買賣市場上賣的全是河南人。甚至前些日子董珊瑚長子百日宴的時候很多主婦都在那里抱怨河南仆婦:“……不是一家子逃難逃出來的,就是有孤母兄弟的,常常藏了吃食或是舊衣物去救濟(jì)外頭的親人,這樣下去,誰受得了?!?/br> 加上去年夏天江南水患,湖州、嘉興等南直隸的賦稅大縣都遭了災(zāi),朝廷卻還強(qiáng)行征繳,引起了劉臘之等人的兵變,朝廷派了楊俊去江南平患,楊俊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