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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家中帶來的幾個健婦負(fù)責(zé)小院的巡邏,自己則帶了禮物去拜訪了余嬤嬤那里,以求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能讓姜憲隨心所欲,過得舒服。 姜憲在姜家是什么身份,七姑就是不送禮她也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七姑送禮給她,那也是錦上添花,讓她感嘆一聲姜憲嫁了人之后更會做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姑爺教得好……至于姜憲,壓根都不會管這些事,她洗了個澡,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因?yàn)樯袂鍤馑?,心情也格外的舒暢?/br> 她問情客:“把我的拜帖送去了承恩公府了嗎?” “送去了。”情客笑著一面答著她的話,一面沏了杯茶放了她的手邊,“清蕙鄉(xiāng)君知道您回了京城,高興得眼淚都差點(diǎn)落下來,起身趿了鞋就要過來,還是清蕙鄉(xiāng)君的乳娘和清蕙鄉(xiāng)君的大丫鬟柳眉把清蕙鄉(xiāng)君給攔住了,說清蕙鄉(xiāng)君還沒有出月子,不能出門……” ☆、第五百一十五章 傷心 那倒也是。 姜憲眼睛不由得一澀,道:“她可還好?” 情客猶豫了片刻,這才委婉地道:“精神不太好。人倒是胖了一圈。聽乳娘說,這些日zigong里的,北定侯府的,萬壽山那邊的補(bǔ)品一直就沒有斷過,承恩公的應(yīng)酬全都推了,下了衙就在家里陪著鄉(xiāng)君……”說到這里的時候,她也有些唏噓。 “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去看她?!苯獞椥那槟?,道,“給我找件素點(diǎn)的衣裳出來?!?/br> 情客低聲應(yīng)諾,退了下去。 姜憲卻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幾乎一夜都沒有合眼,天亮后去了房夫人那里,陪著房夫人和姜鎮(zhèn)元用了早膳就去了承恩公府。 曹宣封爵的時候,正是曹太后攝政的時候,承恩公府不僅離皇宮近,而且占據(jù)著京城里最好的位置,原來是孝宗皇帝胞弟安惠王的府邸,安惠王早逝,沒留下子嗣,后來這座府邸被宗人府收回,曹太后改賜給了曹家,府第的風(fēng)光山水、亭臺樓閣就不用說了,在京城里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姜憲前世曾經(jīng)來過這兒兩次。 一次早上,一次晚上。早上那次是和李謙在朝堂上有了爭議,把她氣了半天,她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正巧曹宣身體微恙在家休息,她借口探病來找曹宣吐苦水,把李謙大罵了了一頓。晚上那次是李謙知道她常召了戲班進(jìn)宮唱戲,說她玩物喪志,一聲不響地把她喜歡的戲子給殺了,她知道李謙借宿在承恩公府,來找李謙算帳。 兩次都匆匆忙忙,承恩公府的小橋流水般的江南布置卻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像前世一樣,她無心欣賞,跟著白愫的乳娘,繞過一片翠山疊巒,直接去了承恩公府上院。 白愫還是沒有聽乳娘的話,戴著個白貂毛的臥兔兒,披著青蓮色斗篷,臉色蒼白地由柳眉扶著站在門口等她。 如今還沒立冬,她已是一副寒冬臘月的打扮。 姜憲看著眼淚就簌簌地落了下來。 “掌珠!”她伸出手去,緊緊地握住了白愫的手。 白愫的手冰冷冰冷。 姜憲淚如雨下。 “別哭!別哭!”白愫慌慌忙忙地給她擦著眼淚,“你這樣,我心里難受!” 姜憲搖著頭,想勸慰她幾句,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白愫的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 乳娘在旁邊急得快要跳起來:“可不能哭,可不能哭,這還沒有出月子呢!小心哭壞了眼睛!” 姜憲這才驚覺得自己的不對,她忙接過白愫手中的帕子,狠狠地擦了擦眼睛,強(qiáng)忍著心中的苦楚,道:“掌珠,我們屋里說話。” 那邊白愫的乳娘已拿了熱帕子幫白愫敷了敷眼睛,白愫也止了眼淚,挽著姜憲胳膊進(jìn)了廳堂。 乳娘把兩人往宴息室里領(lǐng)。 姜憲卻道:“去內(nèi)室吧!讓掌珠躺著說話,免得累著了?!?/br> 兩人小的時候還一個被窩里睡覺,這個時候曹宣又不在,白愫也沒有和姜憲客氣,穿過宴息室,去了白愫的內(nèi)室。 姜憲讓白愫上床去,她們在床上說話。 白愫卻搖了搖頭,道:“我這些日子都沒有下床,難得你來,我們坐在臨窗的大炕上說會兒話?!?/br> 姜憲自然是都依著白愫。 柳眉幾個上了茶點(diǎn)就退了下去,留下姜憲和白愫說著體己話。 孩子沒了,她傷心欲絕,卻知道日子總是要過,不能因?yàn)檫@個就看見誰都哭訴,而姜憲兩世為人,也沒有做過母親,雖然心疼,卻總是隔著一層紗,加之實(shí)在是不擅長這樣的家長里短,生怕自己說錯了話,惹得白愫更傷心,一時間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還是白愫先開口,道:“你怎么突然回了京城?可是和李大人絆嘴了?” 姜憲搖了搖頭,道:“李謙對我挺好的,你不用擔(dān)心,而且我也不是那種吃了虧不吭聲的人,什么時候都不會吃虧的。倒是你……先把身體養(yǎng)好了再說。不然成了習(xí)慣,子嗣艱難不說,你太受罪了?!?/br> “我知道?!卑足狠p輕地道,嘴角雖然帶著笑,可眉宇間卻依舊縈繞著些許的輕愁,“太皇太后親自下旨,讓田醫(yī)正來給我把過脈,田醫(yī)正也是像你這么說的。讓我好好養(yǎng)個兩、三年再說。所以太后才會送人來。我只是沒有想到,國公爺會拒絕……他可是曹家唯一的血脈。” 那是因?yàn)椴苄氲妹靼住?/br> 嫡庶不分更麻煩。 他前世甚至沒有成親,沒有要孩子。 “不愧是你看中的人。”姜憲安慰她,“你還記不得記你出閣之前我們在東三所說的悄悄話?承恩公成親之前總喜歡在紅粉堆里湊,太皇太妃還說,承恩公要是得桃花病了,今天一個,明天一個的往家里領(lǐng),誰要是做他的正妻被這樣的打臉,不要說家風(fēng)了,不被他氣死也要被他煩死,誰也沒有料到他居然能在家里呆得住。” 白愫抿了嘴笑,面頰終于有了幾分紅潤。 姜憲不禁松了口氣,繼續(xù)道:“那你就是為了承恩公,也要保重才是?!?/br> 白愫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姜憲就把自己的來意告訴了她:“……做夢夢到太皇太后病了,我就覺得這肯定是菩薩托夢給我??晌覍懶呕貋恚侍髤s從來不曾說過自己不好。西安離這里這么遠(yuǎn),萬一真有什么我就是插翅也難飛到。就索性回來探望太皇太后,趁著自己沒什么事的時候回趟京城。也來看看你?!?/br> 白愫高興地拍了拍姜憲的手,溫聲道:“回來一趟不容易,過了年再回去吧!我們可以去香山賞葉,還可以去什剎海嬉冰,你在小湯山的宅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