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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憲就問他:“我聽我二叔說,先生準備和好友鄭先生去福建?” 康祥云點頭。 姜憲沒等他開口已道:“我能問問康先生為什么要去福建嗎?” 康祥云沒有瞞李驥,就更犯不著瞞姜憲。 他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并道:“后來李二爺又去了我那里一趟,說想邀請我去山西。只是我已答應(yīng)朋友一起去福建,而且我只懂造船,去山西,也無用武之地,倒辜負了郡主的好意!” 姜憲聽了笑道:“說起來,邀康先生去山西,也是我憐惜貴府的大小姐。她這么聰明伶俐的一個人,又是我親手救出火坑的,就盼著她能平安順遂,這才起了這心的?!?/br> 康祥云訝然。 姜憲已笑道:“康先生恐怕覺得南邊很安全吧?可照我看,去哪里也比去福建好!” 康祥云隱隱已猜到姜憲想招攬自己。 可李家壓根用不著他呀! 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 所以他上門除了想親自給姜憲道謝之外,還想知道姜憲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聞言不由點了點頭。 姜憲笑道:“諸葛亮出使東吳,說孫權(quán)可降,劉備卻不可降,為何?” 康祥云神色大變,頓時目光一凝。 那是因為劉備是皇室宗親,被人視為皇室的延續(xù)。 英雄遂鹿天下,怎能容得下皇室宗親? 所以孫權(quán)可以投靠曹cao,劉備卻不能降。 姜憲不好說趙氏王朝已搖搖欲墜,只好用這個做比喻。 她見康祥云已經(jīng)懂了,就笑著繼續(xù)道:“南邊的確很安全??煽迪壬瞄L的卻是造船之術(shù),在南邊,應(yīng)該只有靖海侯府才能讓康先生一展所長了??迪壬チ?,肯定會受到重用??苫噬险瞪倌辏槐认鹊劢?jīng)歷的事多,忍得。那靖海侯在南邊鬧大了,皇上說不定就起了削藩的心思呢! “這種事從前也不是沒有過! “那靖海侯府不管怎么說也趙家宗親,康先生舍棄了京城而委就靖海侯府,到時候立場恐怕就有些尷尬了。 “若是皇上沒力削藩,以后北邊不管由誰當家主做,恐怕也容不得靖海侯這樣胡鬧。 “康先生熟讀史書,正如您之前對我小叔所言,改朝換代的時候,北方頑固抵抗,南方卻素來是望風而降。到時候康先生對福建水師功勞有多大,罪責就有多大。 “若是遇到那講理的,知道康先生的才能,想繼續(xù)用康先生。可康先生到底是戴罪立功,只怕是一輩子也別想抬頭,就是子女,也難免要受到牽累,何況去了福建,康家不免要和鎮(zhèn)海侯府的部屬結(jié)親……” 那樣一來,若是靖海府被削藩或是被收編,康祥云的幾個孩子不是罪臣的妻子,就有個罪臣的岳父。 如果事情到了那個地步,那他這樣辛辛苦苦為了家人奔波又有什么意義? 康祥云不由打了個寒顫。 姜憲像沒有看見似的,長長地嘆了口氣,可惜道:“令千金如珠似玉,我實在是不忍看到明珠蒙塵,這才勸康先生幾句的。還望康先生不要認為我太過啰嗦。不過,若是康先生覺得能去福建幫著靖海侯府造船,能實現(xiàn)平生所學(xué),一定要去福建,我也不好攔著。畢竟男子多想建功立業(yè),總是貪念妻兒,不是大丈夫所為!” “哪里!哪里!”康祥云已沒有了剛來時的淡定自若,他額頭有細細的汗冒了出來。 靖海侯世子為何要花那么大的力氣招攬他? 趙嘯的野心已不言而喻。 他之前只考慮到了給妻兒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卻沒有仔細地考慮這個安身立命之所是否能庇護他的妻兒安全! 可去山西,他能干什么呢? 留在京城,如今家逢大變,他已辭官,根本不可能京城住下來。就算是要回鄉(xiāng),也沒有盤纏?。?/br> 康祥去眼底閃過一絲黯然。 姜憲看得明白,笑道:“我這里,還真有件事要拜托先生!” 康祥云忙打起了精神,道:“郡主請說!” ☆、第四百一十二章 借錢 康祥云訝然,隨后笑道:“郡主請說!” 姜憲抿了抿嘴,道:“您也看到了,我二叔正值有志而學(xué)的年紀,卻遠在山西,公公一直以來都想給他找個好點的老師,教教他做人做事的道理。您和鄭先生都是飽學(xué)之士,不知道可愿去山西就館?李家始于微末,家中除了我二叔和三叔,還有很多李家舊屬的子弟。孔子說,有教無類。兩位先生若是能去,善莫大焉?!?/br> 康祥云愕然。 他從來沒有想到去誰家做個教書先生。 可若是按照從前的計劃去福建……他心中一凜。 據(jù)他打聽到的消息,嘉南郡主還沒有及笄,而且養(yǎng)在深閨,連她都知道靖海侯府的野心,那豈不是太皇太后、太后、皇上甚至是姜家都知道了靖海侯府不妥當。他若是再去,豈不是去送死? 說不定,朝廷早就盯著那邊的動向了。 康祥云覺得自己的背心都汗?jié)窳恕?/br> 可去坐館……康祥云覺得那還如繼續(xù)做他的京官呢。 以后怎樣,的確得好好盤算盤算了。 姜憲端茶送客。 讓康祥云和他的好友去李家坐館,是她一時的主意,康祥云也不會因為自己這幾句話就立刻決定舍棄福建而就山西。 總得給他時間考慮考慮。 可如果他真的選擇了去福建,她少不得要做做那壞人,想辦法讓康祥云去不成。 就算是弄錯了人,寧可弄錯,也不能讓靖海侯府得到這樣一個人才。 涉及到以后身家性命,康祥云也無心繼續(xù)和姜憲應(yīng)酬,起身說了幾句感激的話,送上他珍藏的一副字畫,他也就起身告辭了。 李驥恭送他出門。 康祥云不由多看了這個陽光活潑的大男孩一眼。 李驥不由對他笑著露出了八顆牙齒,笑容里帶著幾分恭敬,幾分羞澀的殷勤。 康祥云失笑。 自己可能想多了。 這樣一個少年,怎么可能在算計自己呢? 他的妻兒陷入囹圄,這少年憤而相助,又熱心送他妻兒返家,他怎么懷疑起這少年來? 康祥云想了想,溫聲對李驥道:“我們要過些日子才啟程。二爺援手,我銘記在心。若是二爺空閑,我想明天設(shè)宴請二爺過府一敘,不知道二爺意下如何?” 李驥愣住,半晌才回過神來。但回過神來卻不由在心里咆哮:家里連隔夜的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