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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頓胸。皇帝早在左穆卸任的那一刻就預料到了,只是沒想到他走的那么快,那么干脆,一如當年,不愧是大名是啊。 方辰走了之后,趙立年也要準備啟程了,不過他就遠沒有方辰那么舒坦了,雖然他赴任的地方離京并不算遠,但到底比不上京城,依照計劃,他此番是不帶王心怡過去的,王家對此很不滿,新婚夫妻,才剛剛成親不過月余,就要分離,這意味著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即便趙立年不帶任何丫鬟過去,等到了上任的地方,多得是人往趙立年跟前送美人,所以王家并不相信他能潔身自好,這讓趙立年十分地苦悶。 方怡也有些無言,這些日子以來,她對王心怡的性子不說了如指掌,至少也是看了個七八分,這位心性單純的小姐真不像是京城大家大戶出來的小姐,由此也能看出王家對她的寵愛,就她這樣的性子,即便她跟著趙立年一同去了,若是趙立年當真想要納妾收通房,她也是不會說什么的,甚至可能都不知道!所以,王家的這種cao心其實并不必要。 所有人當中,反倒是王心怡這個當妻子的對于趙立年即將離京赴任最不在意,心里甚至還隱約有些竊喜,只因為趙立年實在是太愛逗弄她了,白天里逗弄不說,晚上也抱著她不放,害得她總是晚起,就算當家主母方怡不在意這些瑣碎的事,她心里卻是覺得羞愧的。 趙立年并不知道王心怡的心思,只覺得她似乎并不擔心自己離京之后會不會收通房,心里有點兒悶悶的沮喪,別人的妻子恨不得一年四季都看著自家夫君,偏生他的妻子卻希望他一天忙到晚,沒空去逗弄她才好!實在是心酸的很。 家里其他人瞧著這對小夫妻別別扭扭的樣子,心里樂開了花,只覺得緣分當真是奇妙的東西,趙立年這樣活潑過頭的性子,還真就被呆愣得可愛的王心怡給吃的死死的。若是王家的人能看到他們兩人相處的情形,必不會如此擔憂。 等到離京那日,王心怡到底還是有了些傷感和不舍,她的夫君雖然愛逗弄她,卻也是真的很疼愛她的。 王心怡不在乎的時候趙立年郁悶,等她在乎了心里又覺得心疼,趙立年只得輕聲哄著:“我此去,少則一月,多則三兩月,定會安置好,到時候,你便同二哥一道來找我,好不好?” “你自己孤身在外,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莫要太cao勞?!?/br> “我知道,你在家里,若是想吃什么,直說便是,嫂嫂們都是很疼愛你的,斷不會笑話你。” 王心怡點點頭,眼淚也不知不覺落了下來,看得趙立年更加不舍,甚至有種把人也一起帶走的沖動。 還是一旁的趙立夏等人勸住了他:“又不是一年半載,不過分開一兩個月而已?!?/br> 趙立秋道:“你先去,我等正月過了就去找你。最多一個月,定讓你們夫妻團聚,可好?” 有了自家二哥的保證,趙立年頓時就放心了,王心怡也停止了落淚,紅著臉退到方怡身旁。 短短幾日,家里一連少了三個人,熱鬧的氣氛瞬間就淡下去了不少,想到不久的將來,趙立秋夫妻和王心怡都要陸續(xù)離開,方怡的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這分別的滋味,無論嘗過多少遍,都是讓人心酸難受的。 …… 再次見到淑妃,已經是兩個月后的事了,陽春三月,草長鶯飛,素來冷清的皇宮里也飄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淡淡花香,跟在領路的公公身后,方怡的心情并不似先前幾次那般沉重。 淑妃年前的時候被皇帝關了禁閉的消息并不算秘密,方怡也早就知曉,時隔四個月,淑妃想必也不會再如此想不開想要插手趙家的事。更何況,如今的趙家,也沒有什么事是可以讓淑妃插手的了。 見面的地方依然是那湖心小亭,淑妃依然是穿著那一身艷麗張揚的衣衫,只是眉宇間卻不似先前那般神采飛揚,看到方怡,她輕輕一笑:“幾月不見,meimei的氣色好了不少?!?/br> 方怡福了福身:“托娘娘洪福?!?/br> 淑妃略一頷首,捧著茶盞,卻不再出聲。方怡也默默捧著茶,小口地喝著,面對自己沒把握的對手,方怡向來秉承敵不動我不動的策略。 兩人靜默良久,直到雙雙的茶盞就見了底,淑妃才放下茶盞,自嘲一笑:“我果然比不上meimei聰明。” 方怡道:“娘娘身在局中,自然不如旁觀者清?!?/br>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上會插手,所以才對我一味拖延?” 方怡看著淑妃,平靜地搖搖頭:“娘娘,自古伴君如伴虎,并非一句空話,這后宮之中,這天下之間,能瞞得過皇上的事,又有多少?”星河之且行且珍惜 這個道理,在皇帝無緣無故剝奪了趙立年的科考資格,又欽點方辰為新科狀元之后,方怡就已經知道了,皇帝其實什么都知道,他之所以不說,只是因為他默許了這一切,他虧欠了方辰的爹娘,所以給了方辰狀元,卻又不甘心受制于方家和齊家,于是便將這不滿發(fā)泄到趙立年的身上。淑妃身處后宮之中,就活在皇帝的身邊,她的所作所為又豈會瞞得過皇帝? 淑妃長嘆一聲:“權利熏人眼,是我糊涂了!” “娘娘身為淑妃,將來無論繼承大統的是何人,都要尊娘娘一聲太妃。太妃和太后,當真就差了那許多嗎?” 淑妃怔忪,許久后,才喟然長嘆,道:“是啊,太妃和太后,不都是要住在這后宮之中等死,又有何分別?” 方怡微笑:“依娘娘的說法,誰又不是在等死呢?娘娘住在這天下間最華美的宮殿里,只需動動嘴,便能嘗盡天下間所有山珍海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是全天下的女人做夢都在想的事,娘娘又何必黯然神傷呢?” 淑妃面上的神情漸漸放松:“這全天下的女人卻不包括你?!?/br> “因為我有自知之明,若是讓我進宮,只怕早就尸骨無存了?!?/br> 淑妃本想說,以你的出身和聰明只怕早就已經登上了后座,可對上方怡那雙平和滿足的眼,這話卻是說不出口了:“人性貪婪,得到的越多,就妄想得更多,爬的越高,就想更高,甚至忘了去想一想,自己會不會摔死。謝謝你,幫jiejie看清了這一切?!?/br> 這一日后,淑妃果然一反常態(tài),突然沉迷于琴棋書畫之中,不再執(zhí)著于宮中權勢,也不再頻繁與太子聯系,偶爾與太子見面,所聊之事也與權勢無關,太子頗感意外,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