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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哥實(shí)誠孝順,他從不樂意說,卻沒想到你們居然得寸進(jìn)尺。趙老大爺,您說去年的地是您那幾個兒子媳婦給拾掇的?您這話說出來有人信么?他們明明只是在秋收的時候,直接不打招呼從地里摘了糧食就往家里拉吧!您說只是想借炕頭睡兩天?這可真是最大的笑話了!如果只是想借炕頭睡兩天,用得著把這群半大的孩子大冷天兒的從自己家里的熱炕頭趕到你們那破泥房子里頭去?這是想著鳩占鵲巢呢!” “趙老大爺,您年紀(jì)也一大把了,誰是誰非,公道不公道您心里清楚的很。老天爺可長著眼呢,缺德事做多了,報(bào)應(yīng)什么的可真是說不準(zhǔn)的?!?/br> 大不孝 “你!”老人氣的直喘氣,手里的拐杖不住地往地上杵,他身旁的人連忙給他順氣兒:“爹,你別氣啊,大夫說你不能受氣!” “爹,你可千萬別有事兒?。 ?/br> 趙家二嬸兒三嬸兒總算是找著機(jī)會了,扯開嗓子就嚎:“趙立夏,你要死了,你沒進(jìn)門的媳婦兒這樣糟踐你爺爺,你就生生的看著??!這沒羞沒臊的蹄子怎么就那么大的臉啊,沒成親就住過來,還有沒有點(diǎn)廉恥,長輩上門,竟然還去罵老人啊。這是忤逆不孝?。∥宜廊サ目蓱z的大哥哎,你才閉眼幾天吶,看看你兒子給你找了個什么樣媳婦喲,沒皮沒臉,又不孝,該浸豬籠殺千刀的,你這死了也不能閉眼啊,你累死累活攢下來的趙家的產(chǎn)業(yè),恐怕都要被她給搬到方家去了?!?/br> 方怡冷冷地看著面前這一群人做戲,這老頭兒就裝吧,就沖他剛才一路沖過來的勁兒,那咳了半天都是干咳嗽,嗓子里連口痰都沒得,他要真會被氣死了才叫怪了! 她方怡的人生信條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管你是大媽還是大爺,還是半邊腿都踏進(jìn)棺材里的老大爺!尊老愛幼是美德,但也要看時間場合的,遇到上門胡攪蠻纏的,誰愛尊敬誰尊敬去,她方怡可沒這么好的孝心! 方怡穿越過來的日子不長,但是卻足夠她看清這兩屋子半個孩子的心性,她自己也是在孤兒堆里長大的,自然知道這份心性有多難能可貴,這群孤兒又有多可憐。這群本應(yīng)是他們最親的人非但不幫忙,還千方百計(jì)想著要吞他們的家產(chǎn),這世上怎么就有這樣的人!他們的心都被狗吃了嗎? 趙立夏抿著唇,黑亮的眼睛望著那一群人,方怡是替他出頭的,說出來的那一句句話,無一不是他心底最想說的話,他為什么不能看著?他們口口聲聲用孝道輩分壓著他,就連搶他們家的天地家產(chǎn)都那么理直氣壯,這些事兒他們都敢做了,為什么還不許方怡說! 那兩嬸兒顯然也沒指望趙立夏說什么,一轉(zhuǎn)眼,又指著方怡罵:“小□,你也別蹦達(dá),你這還不姓趙呢,黑天半夜的天天過來,還要不要臉了,天天窩在一個屋里,誰知道你們做下啥不要臉的事了,別到時候整出個啥孽障出來,到時候浸豬籠也是你自己作的,我們趙家可不會認(rèn)。作死的小娼婦,有爹生沒娘養(yǎng)的小雜種,老娘今天就在這邊放話了,趙家的事啥時候也輪不到你姓方的開口,就算是你過了門,這兒也你沒說話的份,再胡咧咧,老娘讓你嘗嘗你祖宗的鞋底子!” 這話一出,趙立夏趙立秋的臉色就變了,到底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哪里容得了別人這樣的污蔑,更何況還關(guān)系到方怡的名譽(yù),這姑娘家的清白可是頂重要的事兒了。 方怡卻不在意,以她現(xiàn)代人的眼光,她跟趙立夏別說是訂了親,就是沒定親,男未婚女未嫁,睡過了又咋地?懷孕了又咋地?不過這話她卻是不能說的,這里已經(jīng)不是現(xiàn)代了!她哼了一聲:“這人要棒槌起來,真是腦袋里都能裝棉花,說話之前先在腦子里頭過一趟,罵人的時候小心別把自己給罵進(jìn)去。也不知道是誰,結(jié)發(fā)妻子的尸體還沒涼透呢,就娶了個小寡婦進(jìn)門,進(jìn)門才不到才七個月就生了個足斤足兩的大胖小子出來,哎喲,也不知這孽障是誰造出來的,這可真是厲害喲!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怎么當(dāng)婆婆的那么厲害,當(dāng)媳婦的就跟啞炮似的?肚子幾年都不鼓一次的?照理說,這7個月就能生一個大胖兒子,這七八年的,怎么也該有七八十來個吧?怎么加起來才小貓三兩只呢?這可真是作孽哦!難道這就是老天爺遲遲下來的報(bào)應(yīng)?” 律師出身的方怡比誰都知道語言的殺傷力,這話可是直直地戳進(jìn)了趙家這群人的心窩子里頭去了,還是戳在最狠的地方,正中靶心,鮮血淋漓。 …… 這一晚,整個趙家村兒又有了飯后閑談的八卦勁兒。 “那小妮子的牙可真利索!兩片兒嘴那么一扇,一個臟字兒都沒有的就把那一家子人給氣岔了氣。以后嫁到趙家去,可有得瞧了。” “哎喲,你當(dāng)時是沒在,方怡這話一說出來,那老趙家的直接脖子一梗,當(dāng)下就暈過去了!” “那不暈?zāi)苄袉幔磕菑埨夏樁伎鞗]處兒放了!” “這是咋的?小妮子說的是真的?” “哎,你還不知道呢?那老趙家的也是心狠,婆娘才出了七,他就娶了個小寡婦,結(jié)果七個月的時候滑了一跤,孩子給提前掉出來了。為了養(yǎng)活那孩子,老趙家的當(dāng)時就把送去老大送去給山頭的獵戶當(dāng)徒弟去了?!?/br> “還有這事兒?那是自己的親兒子啊,他咋地這么狠心?” “不狠心能做出這樣的事?” …… “那妯娌兩個可是有名的快嘴,沒想到居然也被頂回來了,當(dāng)時那個臉色喲,那叫一個滲人!” “她們那是活該,聽聽她罵的那些話,換了別人,還不得哭死過去?不過方怡這小妮子可真狠,說的話直直地往人心窩子里戳啊?!?/br> “誰說不是呢?趙家老大一家四個兒子一個女兒,各個兒都活蹦亂跳的,連瘟疫都一個不漏的挨過來了,老二老三家的加起來就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還都是病怏怏的,好不容易去年又得了個,結(jié)果生出來沒兩天就沒了?!?/br> “誰知道這是不是報(bào)應(yīng)呢!老趙家的當(dāng)初做事兒太絕了。” …… “方怡可是跟趙立夏訂了親的,怎么說那些人也是她的長輩,就這么指著鼻子罵,也太不孝了?!?/br> “是啊,就算老趙家的有什么不對的,那也是趙立夏的爺爺,以后也是她的爺爺,怎么能這樣罵?” “老趙家的本也是個好心,想要說說趙立夏浪費(fèi)種糧的事兒,沒成想被這么一通罵,可真是好心都喂狗了!” …… 等人都散了,楊嬸兒拽著一臉意猶未盡的三妞兒回了家,關(guān)起門就開始訓(xùn):“方怡是怎么知道那些事兒的?是不是你告訴她的?” 三妞兒不明所以地看了楊嬸兒一眼,點(diǎn)頭應(yīng)了:“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