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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贊攬著夏侯杞,呆呆地看向殿門。再一低頭,只見靈魂被束縛在國(guó)君身體中的夏侯杞眼角滾落下一滴碩大的眼淚,攥著夏侯贊手指的左手突然松開了。“...阿杞?”夏侯贊看著眼睛一點(diǎn)點(diǎn)失去了光澤的夏侯杞,頓感一口血凝結(jié)在了咽喉中。夏侯贊驚慌失措地?fù)u晃著國(guó)君的身體,突然,一股白光飛了出來。“哥哥...”夏侯杞的靈魂飄在半空中,目光悲傷而絕望。夏侯贊慌忙拉住了他的手:“不許走!阿杞,不許走!”突然,一股黑色的霧氣沖了進(jìn)來,如同觸手一般迅速纏繞住了夏侯杞的靈魂,猛地向殿外拉去。夏侯贊被拉了個(gè)踉蹌,驚恐地大喊起來:“幫我!快點(diǎn)幫我!安錦王的靈魂要被抓走了!”流殊凝視著國(guó)君的尸體正在失神,直到夏侯贊的身體被帶著拉出了數(shù)丈,流殊猛地一激靈,撲過去抱住了夏侯贊的腰往后拖。“阿杞!抓住我的手!不要放!”夏侯贊被拖在地上一路扯向了殿門。夏侯旬見狀,扭身也壓在了夏侯贊身上與那股拽走夏侯杞靈魂的力量對(duì)抗。“救殿下!”夏侯旬怒吼。殿中文武百官愣了愣,上將軍陸科第一個(gè)反應(yīng)過來,一把揪住了夏侯贊的腿,大喝一聲:“還愣著干什么!不能讓殿下的靈魂被妖道抓走!”于是大臣們?nèi)鐗?mèng)初醒一般前赴后繼地沖向夏侯贊等人。劉閣老抓住了陸科的腿,他身后的戶部尚書則也扯住了他的腰,文武百官如法炮制,一個(gè)抓一個(gè)地化成一根‘繩子’,合力與那黑霧對(duì)抗。誰知,百人的力量竟拼不過那黑霧。拖拽的速度雖然降低了,但夏侯贊還是束手無策地看著自己離殿門越來越近,最后終于被扯到了門檻上。夏侯贊用頭抵著門檻,雙手狠命地扯著夏侯杞的靈魂,耳邊是自己天靈蓋咯咯作響的聲音。夏侯杞看著夏侯贊的額頭開始淌血,哭喊道:“哥!放手吧!”“不行...”夏侯贊咬著牙,無視頭骨與脖頸上傳來的劇烈疼痛,眼淚混著血往嘴里咽。夏侯杞怔怔地看著脖子馬上就要被折斷的夏侯贊,又看著在他身上哭成了淚人的夏侯旬。還有他身后的群臣們。每個(gè)人都咬著牙往后扯,甚至連年近八十的劉閣老也以頭拄地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夏侯杞低頭看向自己空蕩蕩的靈魂,突然笑了。“哥。再見了...”夏侯杞忽然松開了自己的手,莜地飄了起來。夏侯贊大駭,抬頭嘶吼道:“阿杞!不許松手!”“足夠了...哥,流殊,我終于得到我所渴望的東西了...只是...”夏侯杞的手指終于一寸寸脫離了夏侯贊的掌心。夏侯贊感覺自己手中一空,額頭上的血唰地流了一臉迷住了視線。“只是我一直太傻了...原來我很幸福啊...”夏侯杞的身影被黑霧迅速吞沒,只留下一聲若有若無的:“謝謝...”“啊!”夏侯贊痛苦地捶打著門檻:“傻瓜!你為什么放手了!你為什么放手了!”所有人都愣住了。除了夏侯贊,沒人能看得見靈魂。流殊茫然地看向虛無的前方,見那團(tuán)黑霧迅速裹成一團(tuán)飛向半空中,流殊終于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殿下!”流殊爬了起來,沖出殿門,撿起掉在地上的一柄長(zhǎng)刀追著那越升越高的黑霧砍去。黑霧的盡頭,則是那從阮空真人身體里飄出的黑影。黑影的身形越來越清晰,最后終于露出了面孔。那是一張蒼老的臉,皺紋如同溝壑一樣將本就骨瘦嶙峋的面頰襯得更加滄桑。他的眼珠是黃褐色的,讓人莫名想起了□□。“哈哈哈,白蘇九已死!白澤!你處心積慮地布置了這么大一場(chǎng)局!又如何?!我阮槐還活著!既然仙界不接納我!那么老夫就將這人間變成煉獄!唯我獨(dú)尊!”阮槐眼神里滿是興奮與狂絕。阮槐一抬手,從那團(tuán)黑霧中揪出一個(gè)光球,張嘴吞了下去。他的眼珠往下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向跌跌撞撞的流殊,一揚(yáng)手將他提了起來。流殊被抓至半空中,看向阮槐那寒氣肆意的眼神,憤怒地吼道:“果真是你!”“你這般忠誠(chéng)的走狗,見到主子又死在自己面前...滋味如何?”阮槐邪佞地笑著,伸手掐住了流殊的脖子:“痛苦嗎?悲傷嗎?憤怒嗎?不過沒關(guān)系,很快一切都結(jié)束了...”咯吱一聲,流殊的表情凝固了,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恨,直直墜向地面。阮槐伸出手,一枚光球從流殊的身體里鉆了出來,飛入他的掌心。阮槐面帶嘲諷地看著光球上一個(gè)金色的記好,抬頭望向?yàn)踉泼懿紖s靜悄悄的天空。“白澤。你在每個(gè)‘違規(guī)者’的靈魂上都做了記號(hào),又將他們編入同一場(chǎng)輪回中,試圖一網(wǎng)打盡。真是好手段!可惜...”阮槐將光球放入口中,囫圇咽了下去:“能參破命理的不只有你!老夫也可以!”轟隆,雷聲終于再度響起。阮槐不躲不閃,戲謔地笑著:“白澤?你有什么理由動(dòng)用天罰?老夫殺的可都是‘違規(guī)者’!機(jī)關(guān)算盡,卻為他人做了嫁衣的滋味如何?!上仙也不過如此!”越來越沉悶的雷聲在云層之上來回翻滾,卻終究沒有降下一道閃電。阮槐仰天大笑,直震得周圍的草木房屋瑟瑟發(fā)抖。殿內(nèi)眾人被一股突如其來的旋風(fēng)掀翻在地。橫七豎八地砸向殿柱。劉閣老被陸科在空中接住,這才幸免于難。夏侯贊虛弱地癱坐在地上,腦海中突然閃過許多光怪陸離的場(chǎng)景。庭院,梧桐樹,師兄弟,師父...宗主。夏侯贊失了神,雙手無助得在空中撈來撈去,心里一塊空洞呼地鉆入一道冷風(fēng)。仿佛是渺無人煙的山谷里突然卷入一眾嘈雜的行人,硬生生地將被遺忘的世界端出水面。極不和諧又很是難受?;袒倘恢?,一個(gè)名字趁機(jī)回到了記憶的中央。“無...無憂宗?”夏侯贊迷茫地喃喃自語著。突然,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引力扯著他飛了起來。夏侯旬驚叫,連忙拉住了他的小腿。沒曾想,他們二人居然被一起帶到了空中。“第二個(gè)...和第三個(g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