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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辰軻打算出手制止夏侯旬的時候,夏侯旬終于停下了腳步,抱著膝蓋坐在了湖邊。白辰軻松了口氣,尋了個樹蔭躲起來觀察夏侯旬。夏侯旬坐在那里發(fā)呆,仿佛變成了一塊石頭。許久后,夏侯旬低下頭,發(fā)覺自己雙腳上全是泥巴,便把鞋子給脫了。白辰軻無奈地看著坐在湖邊刷鞋的夏侯旬,暗道這小子還是個潔癖,傷心欲絕之際還不忘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夏侯旬刷著刷著,愕然在水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他用手沾了點水洗了洗臉,似是想洗掉淚痕。看到此處,白辰軻放下心來。白蘇九說的對,夏侯旬到底是皇子,比同齡人要成熟很多,不會輕易地自殺。就在白辰軻打算轉(zhuǎn)身離去之際,他忽然聽見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白辰軻下意識地又躲了起來,躲好后才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是個鬼了,旁人也看不見。白辰軻自嘲地笑笑,剛想走,卻見一陌生男子鬼鬼祟祟地走了過來,他弓著背,蒙著面,躡手躡腳地走向正站在湖邊的夏侯旬。白辰軻僵住,視線也追隨了過去。夏侯旬還沒意識到身后有人,他正用袖子擦著臉,還抖了抖白蘇九送他的大氅,心里嘀咕著這大氅明日還回去之前得洗干凈才行,沾了不少的泥土。突然,夏侯旬覺得后背好像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整個身子都飛了起來。夏侯旬在空中惶恐地側(cè)過頭看了一眼,尚未看清楚是誰,便噗通掉進了湖里。白辰軻瞪大了雙眼,剛想去救,就見夏侯旬自己游上了水面,撲騰著往岸邊劃。白辰軻見他會水,便頓住了腳步。沒曾想,那將夏侯旬推入湖中的男子居然沒走!他直接跳進了水里,撲向夏侯旬,抓著他的脖子往水里使勁兒地按。“救...”夏侯旬驚慌失措地喊了半個字便被按進了水里。在嗆了一大口水后頓時沒了力氣,拼命掙扎著扯下了那男子的面紗,然后不甘心地沉了下去。男子見夏侯旬沒了動靜,立刻游上岸逃走了。白辰軻這才跳進水里,抓住快沉到底的夏侯旬,把他帶了上來。白辰軻怕男子再殺個回馬槍,便背著夏侯旬跑進了樹林,藏在一棵大樹后頭。白辰軻一手攬著夏侯旬的腰,讓他臉朝下,然后念了咒,一拍他的后背。夏侯旬當(dāng)即吐出一大口臟水,極其痛苦地嘔了許久才停了下來。“救命...”夏侯旬顫顫巍巍地呢喃著,身體因為害怕而輕輕抽動著。白辰軻見他無性命之憂,當(dāng)即舒了口氣,把夏侯旬的身子擺正,放在了樹下。夏侯旬的眼神依舊有些渙散,明顯還很虛弱。白辰軻見狀,頓時歇了溜之大吉的念頭。剛剛夏侯旬是險些被人給暗殺了,如今把他一個人丟在這林子里,萬一被殺手再給找到了呢?再或者更倒霉些遇到野獸了呢?白辰軻本著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則留在夏侯旬身邊,靜待他緩過勁來。就在白辰軻正悉心觀察夏侯旬的狀態(tài)的時候,他忽然對上了夏侯旬的視線。“...你是誰?”夏侯旬呆呆地看向白辰軻。白辰軻錯愕地瞪大了眼睛,半晌才磕磕巴巴地問道:“...你能看見我?”夏侯旬被白辰軻這句話直接給嚇清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看向白辰軻那略顯透明的身軀,臉唰地白了。“我...我死了?!”夏侯旬鼻子一酸,眼淚撲棱棱地掉了下來。“不不不,我救了你,你沒死...你...你快點回家吧,有人想害你?!卑壮捷V強壓下心中慌亂,暗道他千算萬算,卻萬萬沒想到這夏侯旬還是個陰陽眼!然而...“...你是鬼嗎...為什么我能看見鬼了,我其實還是死了吧...”夏侯旬卻撇著嘴哭得更厲害了。白辰軻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合著這意思,夏侯旬是頭回能看見鬼魂?是他白辰軻當(dāng)鬼的姿勢不對嗎,怎么就被夏侯旬給看見了呢。等等...白辰軻突然回憶起生前在書上看見的知識:一個人在經(jīng)歷命懸一線或者劇烈刺激之后,有很大的可能開了天眼,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要不要這么巧...”白辰軻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夏侯旬,一頭撞死在樹上的心都有了。奈何他已經(jīng)是個鬼了,尋死覓活并不能解決事情。“內(nèi)什么...我...其實我不是普通的鬼啊!”白辰軻決定開啟睜眼說瞎話模式,盡量把夏侯旬哄住,讓他離開這是非之地??上?,白辰軻剛起了個頭就卡殼了,心中哀嘆道他這編瞎話的本事到底沒從某位那兒給繼承下來。就在白辰軻抓耳撓腮編說辭之際,夏侯旬的哭聲忽然戛然而止。他抽著鼻涕打量了一會兒白辰軻,見他面容俊秀,儀表堂堂,一身白袍還帶著佩劍,很是仙風(fēng)道骨。他突然眼睛一亮喊道:“我知道了!您是河神!”“???”白辰軻一愣,旋即趕緊接著他的話說道:“對...我...我是河神...”夏侯旬頓時喜形于色,他跪地鄭重地磕了個頭道:“謝河神大人救命之恩!”“咳咳...”白辰軻不太自然地背過手,佯裝嚴肅的說道:“不必言謝,你我也算有緣。你趕緊回家吧,莫要再被人給害了去!”夏侯旬回憶起剛剛的驚魂一幕,立刻打了個寒顫。他扶著樹站起身,拱手說道:“河神大人說的對,我這就離開這里!河神大人的恩情,我沒齒難忘,以后我會天天為河神大人侍奉香火的!”“不必...快走吧。”白辰軻嘴角抽搐地說道。夏侯旬立刻搖搖晃晃地往前走,誰知他走了沒幾步,突然又停住了腳步。“河神大人...我丟了件大氅...”夏侯旬可憐兮兮地看向白辰軻。白辰軻頓時氣得話都說不順溜了:“都要出人命了,你還要什么衣服!”“那個不一樣...”夏侯旬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說道:“河神大人...我...我好像把它掉到湖邊了...”“命重要還是衣服重要!”一向好脾氣的白辰軻忍不住地朗聲呵斥道。夏侯旬撓了撓頭,有點不太好意思地小聲說道:“...可是那是...那是...一個我很喜歡的人給我的...”白辰軻噎住,他看著一臉騏驥的夏侯旬,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在這藏好,我去給你拿。你莫要離開。”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