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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王死時,怕不是這樣作想的。” “逝者已矣,管不到活人的事,再不想也無事實無補。”狄禹祥抓著她的手,低頭把玩著她的手指淡道。 “話是這樣說,”蕭玉珠低低地道,“但如若佑王知道全部的事,恨我也是在所難免?!?/br> 畢竟,后半生里,他的母妃過得并不好。 “那他更應(yīng)該知道,他的母妃為此得到了什么,而她對你做了什么?!钡矣硐榈哪樕浅ky看了起來,話語也冷了。 “他……” 見她還要說話,狄禹祥緊了緊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下去了。 “他 是非不分,這當(dāng)口,他病得讓長南代他行孝子之職,他是在逼誰?”狄禹祥說到這,果斷地松開了妻子的手,輕吐了口長氣,才穩(wěn)住了情緒,再道,“現(xiàn)在整個大冕 是他的,大谷的知州用的是他父王的人,江南官場,有一半他皆認(rèn)識,珍王與他做了這么多年的準(zhǔn)備,為的就是想與皇上的制藩抗衡,長南相助了幾多你不是不知 道,皇上偏重舅兄,又因我長南的功績與我的退居對我家隱容頗多,他一直都不好對易王府下手,你可知我們家頂住了多大的壓力?可就是如此,他還以病逼長南, 這是提醒長南有失對珍王的承諾?還是想道我狄家忘恩負(fù)義?” 蕭玉珠當(dāng)下沒了話說。 她不是婦人之仁,只是真的是人死燈滅,管不到活著的人了嗎? 她還記得當(dāng)年珍王為保當(dāng)年的小佑王,是如何拉下臉面,求任何一求之力把他放到皇后跟前,為此不顧他天下第一王之威儀。 當(dāng)年南海之戰(zhàn),他派出了他大冕數(shù)萬精銳相助,其中花費糧草無數(shù),錢財萬金,雖說其中不乏是皇上調(diào)令之因,但其中,何嘗不是有相助他們狄家之意,想維持與他們狄家恩義不斷的關(guān)系。 這打的主意不純,可他是長南的義父,曾那么疼愛偏愛長南,長南也就一直把這恩情記在心里。 珍王做了那么多的事,步步為營著,為了他的小世子謀劃了以后。 哪怕是有所算計,珍王也沒有讓長南寒心,難道他的兒子就要要了嗎? “王爺想讓他的兒子好好活著……”蕭玉珠無奈地笑了笑,“就像我們想讓長南他們順心順意地活一輩子一樣?!?/br> “那兒女若是不爭氣,父母想得再好也不管用?!钡矣硐檎f到這又吐了口氣,“再看罷,這事我不會插手太多,交予長南決定?!?/br> 他沒跟妻子說,如果易佑調(diào)動他現(xiàn)在的勢力與長南作對的話,長南怕是真會下殺手了。 長南是戰(zhàn)場上殺出來的殺將,更是暮先生與他他舅兄親自帶到身邊教導(dǎo)出來的人,比誰都知道當(dāng)斷即斷的道理。 所以,佑王要替易王府選擇生,還是選擇死,皆看他怎么選擇。 佑王現(xiàn)在是勢大,現(xiàn)在易王府權(quán)力確實被他父王很好地交到了他手里,但他最好別忘了,皇上沒有站在他這一邊…… 他狄家曾是他手中的矛,但也可以轉(zhuǎn)眼成為皇上手中的盾。 他狄禹祥這一生,從未與誰站過同隊,但愿現(xiàn)在這個小佑王有那個腦子能記得。 ** 此時易王寢殿,易佑喝過藥之后,不顧隨侍的哀求,下地去了暗室。 他父王死后,他就搬到了他父王半生獨居的這個寢殿。 暗室里墻壁上只掛著他們大冕的版圖,其后就是一張書桌,一套筆墨紙硯,然后什么也沒有了。 他父王在皇上登基那年回來后,過得就像一個苦行僧。 他老得很快,但他的母妃老得更快。 易佑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不知道該幫誰,是他心有別屬的父親,還是他那每日蒼涼度日的母親。 時間久了,他覺得兩個都是可憐人,而他自己更是一個可憐蟲,父親愛的是別人的女人,母親心里永遠(yuǎn)想著的是她的娘家,他們看重的,心心念的,都是別人家的,唯獨不是他…… 唯獨不是他。 ☆、第268章 王府次日舉行大祭,這時即使是來做客的女賓,也得去逝者面前哀思。 如此,蕭玉珠也得出面了,王府早上也差人送來了孝服。 狄禹祥看著早上才剛剛送來的孝服,臉色陰晴不定。 他們與易王府的關(guān)系,說近到為珍王戴孝,有一個為珍王義子的長南,確也說得過去,但事到臨頭,他心中卻極為不喜。 讓他的妻子為珍王戴孝? 帶她來,他還真是作繭自縛,一時之念,換來了這心中疙瘩揮之不去的今日。 他對他的蕭氏向來獨占欲極強(qiáng),易王府光憑此舉,就可讓他如梗在喉,不得安寧了。 蕭玉珠看著王府的人送過來的孝服,也是訝異,她此生僅為父母著過孝服,現(xiàn)在要為珍王與珍王妃戴? 丈夫臉色不好,蕭玉珠見罷也沒多想,道,“著素衣戴半截,不著全孝?!?/br> 她不是正經(jīng)的王府中人,也不是親戚,無需戴全禮。 狄禹祥看向妻子,不語。 “可好?”蕭玉珠柔了口氣。 狄禹祥點了下頭,未置多詞。 不一會,被狄禹祥差出去打聽的狄丁回來了,與狄禹祥稟道,“但凡前來的女客,皆收到了孝服,一整套,大谷張知州夫人已身著全套,說這是易王府的恩典?!?/br> 如果來客都是全套,那就是堵死他們家的路了。 狄禹祥當(dāng)機(jī)立斷,轉(zhuǎn)頭就對妻子道,“你病了,昏迷不醒,不能去超度法場……” “長怡……”他轉(zhuǎn)向女兒。 長怡領(lǐng)命,“女兒愿意代母親去?!?/br> “嗯?!钡矣硐辄c了頭,當(dāng)下就去扶妻子,“床上去。” 丈夫這決定下得,也太雷厲風(fēng)行了些,蕭玉珠啞然,順從地隨他去了床上,一等躺在床頭,她朝丈夫無奈道,“要是被人知道了,免不了說咱們家的不是?!?/br> “無礙。”狄禹祥撫了撫她額前的發(fā),聲音頓了頓,接著又道,“無礙……” 確是無硬,這一點,他還真是不怕人說。 于外,誰都知道他不喜讓妻子見外客。 連先帝爺都為此曾說過他心眼小得堪比針,他再被人說道也不過如此。 “王府的人要是知道了……” “也無礙,”狄禹祥打斷了妻子的話,“就是知道了,我也有對策?!?/br> “唉。”蕭玉珠輕嘆了口氣,轉(zhuǎn)而道,“那等會你們?nèi)シ▓龊?,把前后左右都守住了,不要再放人進(jìn)來?!?/br> “嗯,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