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7理由,借口
當(dāng)蕭讓抬起腳丫子往蘇定方云嵐兩王八蛋臉上呼的時候心中便有股異樣的感覺,在他的潛意識里很不愿意相信自己癱瘓了,或者說他內(nèi)心沒有接受這個事實,所以就算腿能動了也并沒有太多不可思議的感覺,直到云嵐弱弱問出一句才猛然警覺,腿,特么的是真的好了。 蘇定方反應(yīng)較慢,但是最激烈,就跟被診斷癱瘓然后神奇般復(fù)原的是他一樣。還拔個屁的毛,不會說話了一般,小心翼翼的捧起蕭讓那根體毛濃密的右腿,神色凝重,就差學(xué)周星馳少林足球里吳孟達(dá)那番,吐口唾沫然后感嘆一句“好一條奪名金剛腿。”不過還真別說,以蘇定方的長相和性格,還真能出去忽悠人。蕭讓看著捧著自己腿就像捧著雞腿的蘇定方,總覺得這王八蛋眼神里有些不對勁兒,到后來蕭讓猛然記起,這特么跟大學(xué)宿舍里一群王八蛋光著膀子圍成一圈進(jìn)行觀影禮眼神是一樣的,透著一股貪婪的*,特別是蒼老師的某些經(jīng)典大片兒。 “我靠,你的腿毛真多........” 蘇定方研究了老半天給出了個讓蕭讓恨不得給他兩腳的評價。 云嵐反應(yīng)過來,立馬道:“我去叫醫(yī)生。” 蘇定方點頭道:“對對對,叫醫(yī)生,快去。” 蕭讓搖搖頭,本想伸手去拉云嵐,想了想直接伸腿過去,他娘的,有腿就是方便。 “別去,你叫過來也沒用,還搞得滿城風(fēng)雨的,咱今晚誰都別想睡。”蕭讓心中雖然激動,可還算冷靜,這消息傳出去肯定一大波人過來圍觀,還是先緩緩吧。 蘇定方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噢噢噢,對對,別叫別叫,蘇雯來了指不定又要發(fā)什么瘋呢,還是等明兒早上再說?!?/br> 云嵐仔細(xì)一琢磨覺得也有道理。扶著蕭讓下床活動了一番,這是蕭讓出事兒以來次腳踏實地的站著,鞋都沒穿,光著腳踩在地上。一個月沒走路,腿部肌rou還有些不適應(yīng),調(diào)節(ji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fù)以前的感覺。蕭讓甩了甩腿,心情大好,從蘇定方兜里拿出煙點燃,他娘的心情好就是不一樣,吐的煙圈兒都要圓點。 興奮了一會兒,蕭讓轉(zhuǎn)過頭看著兩貨,嘿嘿一笑道:“有沒有興趣出去溜溜?” 原本激動完開始昏昏欲睡的蘇定方一個跟頭爬了起來,興致勃勃的說道:“走??!想去哪我都陪你!” 蕭讓見兩人都沒意見,把鞋穿上打開病房門,坐在病房斜對面閉目養(yǎng)神的金戈立馬睜開眼睛,習(xí)慣性的往病房瞥了眼。蕭讓伸出半個腦袋朝金戈擺了擺手,金戈一愣,蕭哥不是腿不能使了嗎?能動了? 金戈立馬起身走了過去,走進(jìn)病房蕭讓把門給關(guān)上??粗驹诘厣系氖捵?,金戈有些驚訝,問道:“蕭哥,你腿好了?” “嗯,能用了?!笔捵岦c點頭道。 金戈反應(yīng)和云嵐一樣,轉(zhuǎn)過身道:“那我叫醫(yī)生去?!?/br> 蕭讓趕緊拉住這塊木頭,笑道:“先別去見,找你過來是打算叫你一起出去玩玩。” 金戈為難道:“蕭哥,這不太好吧?!?/br> “咋了?” 金戈道:“你父親讓我守在病房門口,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我們一起出去,他不會饒了我?!?/br> 蕭讓擠了擠眉毛,有點不敢相信這話是從金戈嘴里說出來的,這家伙還有怕的人? “沒事兒,咱就出去一會兒,天亮之前肯定會來。再說了,我爸不會怪你,有什么事兒我扛著?!笔捵尨髿馐忠粨],身子好了底氣就是足。 蘇定方這個不怕出事兒死人的王八蛋在一旁連忙附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最終金戈被收編。四人沒有走樓梯,而是直接從窗戶翻出去,一路上為了躲避其他看守的警衛(wèi),跟做賊差不多。 出了軍區(qū)醫(yī)院,蕭讓大口呼吸著外面的空氣,終于不再是藥水以及消毒水混雜的味道,人倍感清爽。 十二點多的金陵,熙熙攘攘還能看見幾個路人,喧鬧的城市終于有安靜的時候。 蘇定方狗腿的一人發(fā)了根煙,點燃后像極了個二流子道:“去哪個會所?離這邊近的就是伯爵了,姑娘還行,就是活兒不怎么好,沒有樂享那邊姑娘技術(shù)好。” 蕭讓沒搭理這晚上只知道逛會所的王八蛋,他還穿著病服,去會所不被一群姑娘笑話呀。 云嵐對此同樣嗤之以鼻,白眼狂翻。 金戈則像是聽不懂一樣,站在后面不說話,表情都沒有多余的。 “你們咋不說話?到底去哪家?”蘇定方回過頭納悶道。 云嵐瞥了眼蘇定方,挖苦道:“你丫有一個林倩還到處瞎逛,小心遭天譴!” 蘇定方脖子一挺,不服道:“你少跟我這兒bb,你還不是一樣,去的不比我少!” 四人最終挑了家大排檔,找了個熱鬧點兒的地方點了一桌子的菜,然后要了四箱啤酒,一人踩一箱慢慢喝。 蕭讓自己吃飯從來不會去大飯店,除非是不得已接待一些客人,和朋友,他都是什么實惠來什么,三人也不介意,咬開啤酒就開整。好久沒吃有味的食物的蕭讓二話不說拿起筷子吃菜,這段時間在醫(yī)院可把他給饞壞了,之前是不能吃,后面是沒心情吃,太難熬了。 云嵐也不知道那里得罪了蘇定方,兩人又特么杠上,一人一句誰也不服誰。 “丫的,我特么不信還治不了你,劃拳,一把一瓶!敢不敢?”蘇定方一拍桌子,引來不少夜貓子食客頻頻側(cè)目。 云嵐跟蘇定方打賭似乎打上癮了,就沒慫過,挽起袖子罵道:“今兒要讓你爬著回去,看把你得瑟那樣!” 蕭讓在一旁笑嘻嘻看著,金戈在邊上默默喝酒吃菜。 幾輪下來,蘇定方云嵐兩人輸贏五五開,誰也沒討到便宜,一把一瓶,喝得兩人都在哪兒翻死魚眼。 蕭讓小口的喝著酒吃著菜,心里別提多美了,真如那句話說的,大難不死吶。 喝到最后,蘇定最新222。0㎡方云嵐兩人都喝多了,雖然不至于真爬回去,但是東倒西歪的走不了直線。蕭讓從云嵐褲兜里拿出錢包結(jié)賬,然后金戈一手扶著一個往醫(yī)院走去。 夜路上,蘇定方發(fā)酒瘋開始唱好漢歌,不過句就起高了,唱到后面根本唱不上去,這王八蛋也是個奇葩,唱不上去就非要唱,一遍又一遍的往上吼。聽的蕭讓生生蛋疼,不對,應(yīng)該是蛋都要被他吼碎了。過了一會兒云嵐也被無與倫比的音樂氛圍給感染,也跟著嘶吼,聲音一個比一個大,所過之處路邊小區(qū)燈亮了不少。蕭讓看了看依然面無表情的金戈,真佩服這家伙,兩高音喇叭在耳邊環(huán)繞也不嫌吵的。 一路高歌,到后面兩人越來越瘋癲,不僅吼,還要跳。金戈索性丟掉兩人,由得鬧去。云嵐還好,跳舞還算有點兒章法和功底,畢竟當(dāng)年為了把妹練了一段時間的街舞。再看看蘇定方,這特么哪是跳舞,分明是在跟地面過不去,有一個跟頭沒一個跟頭的往地上摔。摔到最后沒道理的和水泥地較起勁兒來,從兜里掏電話,看樣子是想給兄弟們打電話,帶起家伙一塊來干地。 蕭讓實在看不下去,真不知道這王八蛋耍酒瘋?cè)绱似孑猓o金戈使了個眼色,金戈立馬上前,及其干脆的打暈蘇定方,夾在腋下拖著走。 回到醫(yī)院,樓層的守衛(wèi)見四個家伙喝的迷迷糊糊的回來,大吃一驚,都不知道幾人是啥時候出去的。 給蘇定方云嵐隨便安排在了一間病房,看兩個王八蛋怎么鬧。蕭讓點燃根煙深深吸了一口,向金戈問了楊詩詠病房,緩緩?fù)崎_門走了進(jìn)去。 楊詩詠的情況他了解一些,沒有受傷蕭讓就放心了,他花了這般代價,如果還不能保楊詩詠周全,那也太不值得了。只不過楊詩詠到現(xiàn)在都還在昏睡,蕭讓不清楚自己倒下后發(fā)生的情況,楊詩詠為什么昏迷不醒他也不清楚。透過窗外的路燈,蕭讓看著病床上安靜祥和躺著的楊詩詠,嘴角苦澀勾起,三分后悔,六分心疼,還有一分莫名的幸福。 有時候蕭讓是真不明白楊詩詠的做法,以她的背景和個人條件,完全可以找一個更輕松更體面的工作,絕對的手到擒來輕松駕馭,可她偏偏要與眾不同去干法律主持這類吃力不討好的活兒。這些蕭讓也能理解,最讓他感到不解的是,楊詩詠居然如此的念舊。按理說楊詩詠是個情商極高的人,不應(yīng)該被這類過去的事兒牽絆一生,都已經(jīng)過去好幾年了,可從楊詩詠言語里,她并沒有真正的放下。蕭讓不點破,可心里卻在擔(dān)心。人,思想一旦陷入圍城,那便不好走出來。 看了看楊詩詠,蕭讓剛準(zhǔn)備起身離開時,突然發(fā)現(xiàn)在楊詩詠病房里還有另一個人,一個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小護(hù)士。蕭讓不疑有他,不過直覺上讓他走上前去看了眼,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想上去看看。 陳殊曼,忙碌了一天,剛剛趴下沒多久。一般醫(yī)院里,除了家屬請的護(hù)工,醫(yī)院護(hù)士是沒有義務(wù)沒有責(zé)任二十四小時守著病人的,這都是家屬的活兒??申愂饴灰粯?,或者說陳殊曼對這層樓里唯一的兩間病房特例。在蕭讓昏迷時候,她沒日沒夜的守在蕭讓跟前,現(xiàn)在蕭讓醒了,她又沒日沒夜的守在楊詩詠身邊。周丫丫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勸了她好多次,她還是一意堅持,還特意囑咐周丫丫不要告訴蕭讓。 病房中蕭讓一眼便認(rèn)出了陳殊曼,瘦弱的身軀,疲倦的小臉,趴在桌上留著哈喇子,模樣煞是惹人心疼。 蕭讓內(nèi)心震動,再次見到陳殊曼,他不再平靜,這個讓他愧疚萬分的女人,當(dāng)初選擇不告而別離開他,這個漂亮到被欺負(fù)了還要特別人考慮的傻姑娘,她一個人的時候是有多孤單?每天忙忙碌碌的工作,什么事兒都藏在心里,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有誰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又有誰知道她需要鼓足多少的勇氣才能獨自面對這黑夜。 蕭讓深深看著陳殊曼,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叫醒她,輕輕轉(zhuǎn)身退出房間。 “蕭,蕭大哥?”在蕭讓快要走出病房時,背后傳來驚喜顫抖的呼喚。 陳殊曼睡眠很淺,剛剛迷糊之中抬起頭看見了那道身影,出現(xiàn)在夢里許多次被她深深記在心里的背影。 蕭讓身子微微一顫,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著傻乎乎揉著眼睛滿臉不相信的陳殊曼。 這是兩人在分開后次正式見面,雖然在黑暗中,可蕭讓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份情真意切。 “蕭大哥真的是你!”當(dāng)蕭讓走到面前時,陳殊曼才驚喜的呼喊道,看著蕭讓雙腿高興的叫著:“你的腿好了,真的好了........” 喜極而泣的陳殊曼上下打量著蕭讓,幾次想伸出手摸摸,最后還是收了回來,興奮之余還帶著一絲膽怯。 “傻丫頭,你哭什么?別哭......”蕭讓溫和說道,看著陳殊曼這般模樣,他的心也莫名揪痛。 陳殊曼拼命的搖頭,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不是,不是,我是替蕭大哥感到高興,不哭,不哭了......” 雖然嘴里說著不哭,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滑,這些天她所承受的,所付出的,所擔(dān)心的,全都化成了這兩行清淚。 蕭讓看著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緩緩拉過陳殊曼,她的身子明顯一顫,就像是剛剛嘗到初戀滋味的小女神,慌忙卻心跳加速,一時間不敢抬頭看蕭讓。她的手冰涼冰涼的,蕭讓皺著眉頭緊緊握?。骸笆饴惝?dāng)初為什么要離開?倘若我不出事兒,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再見我?” 剛剛止住眼淚的陳殊曼眼淚瞬間落下,搖頭一直重復(fù)著三個字,不是的。感受著蕭讓手心的溫度,陳殊曼深深迷戀上了這種感覺,一種被人疼被人關(guān)心的幸福感。 仔細(xì)記住這種溫暖的感覺,陳殊曼心里落寞道:“蕭大哥,不是殊曼要離開你,我只是需要一個能愛你的理由,一個能永遠(yuǎn)呆在你身邊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