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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流淚的情況。身靠軟墊,身上都換上了清爽的衣物。午夜的陰謀并沒有遠去。心中不斷的重復著:有人要朕的命。至于為何會在這個地方,乏力的朱厚照沒有那個精力再做思考,不時便昏昏睡去。外頭屋子里的徐秀欲言又止,只好不斷的在談允賢周圍轉圈。感覺到他的心神不寧,談神醫(yī)嘆了口氣道:“萬幸及時,陛下并無大礙?!?/br>“神醫(yī)為何嘆氣?”談允賢搖頭道:“這些人太過可惡,常人不下軟骨散,被刺骨江水一激也拖不了許久,而陛下給下了軟骨散,是怕他死的不夠堅決?!?/br>聞聽此言,徐秀心中放寬了一些心思,一位健康的正德皇帝才是最有用的。談允賢拉住徐秀道:“老身不知道你有何謀劃,但常人被這么對待都想著報復,更何況陛下?你就不怕陛下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屆時,你說什么都不好用?!?/br>的確如此,徐秀笑道:“我們的這位陛下不是一個喜愛權勢的人,這就夠了,至于報復心,那一定有,我一定會滿足陛下的?!?/br>背過身子,見識過英宗北狩時國朝的動蕩,談允賢也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出了屋子,才暗道:龍的**是那么好滿足的嗎?……待到次日晌午,徐秀才進了朱厚照暫居的房屋。見他進來,朱厚照平靜的道:“如果沒記錯,這是我們見的第三次?!?/br>徐秀拜了一下道:“陛下好記性,那年街頭一次,陛下登基一次,今日,第三次?!?/br>沒有仇人見面的眼紅,也沒有君臣見面的禮節(jié),一人靠在床頭,一人坐在椅子上,平視一二,都有些不習慣。朱厚照皺眉道:“你救了朕?”徐秀點頭又搖頭,他可沒有那個本事去入水救人,也沒有本事妙手回春,所做的,不過是說上幾句。朱厚照道:“有人要朕死,你這個反賊為何不順了他們?”見他神色如常,語氣不遠不近,不生不熟,徐秀只覺得帝王城府果然了得,不合格的都是如此。當下道:“臣忠于大明。”朱厚照用手提了提自己的嘴角,皮笑rou不笑。“你猜朕信不信?!?/br>剛給出的評價就被打臉,徐秀眼皮一跳,深呼吸道:“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恭謙未篡時,陛下您可不能論跡不論心啊。”朱厚照一下子掀開被子下床,也不怕自己剛剛恢復一二有個閃失,拽住徐秀的領子道:“朕有今日,也是拜你所賜?!?/br>徐秀盯著正德皇帝的眼睛,道:“臣忠于大明沒有錯,臣的行為沒有錯,臣的學問沒有錯?!?/br>“難道錯的是大明,錯的是朕?”“對,錯的就是大明,錯的就是陛下!”話音剛落,朱厚照一拳就揮在了徐秀的臉上,怒斥:“大膽!”隨手擦去嘴角的血漬,徐秀道:“錯的是天下侍一人,錯的是陛下至高無上,錯的是陛下是人不是神。天下侍一人,何其偉哉,陛下至高無上,何其偉哉,然而陛下不是神,你是人,是人就會犯錯,是人就會有欲念,是人就會有心性的分別。高皇帝掃凈環(huán)宇,還炎漢天下,何其功德。屠戮輔弼忠良,也難不被后人刻上薄情兩字。太宗七伐漠北,大海楊威,又是何等武功。誅了方孝孺十族也不過是氣急敗壞的行為。人非圣賢,三代太過久遠,不去細表,周王共和至今,又有哪一朝哪一代出過真正完人天子,漢高祖、漢光武、唐太宗、唐玄宗、宋太祖、宋太宗,青史標名的圣君,也是人!”“陛下,您是神嗎?不,您是一位喜好戎政、玩樂的凡人!”君權天授,從小都被灌輸的思想被徐秀毫不留情的噴擊,朱厚照氣的太陽xue都有一點鼓。“膽大包天,當朕的面如此肆無忌憚!”徐秀脫下帽子道:“陛下,臣忠于大明忠于陛下,但是,臣更忠于天下的黎民,緣天下之大,民眾之多,非一人所能治之?!?/br>朱厚照見他說的這么認真,也平復了一下心情,但還是怒道:“所以太宗皇帝設立內閣輔佐朝政,所以才有了你們這些文臣的用武之地,你今日竟然把責任推卸給君父,真是,真是厚顏無恥!”“是,陛下您說的沒錯,數千年來只有高祖皇帝事無巨細的cao持,太宗也沒有那個精力,太宗皇帝只能設立內閣幫助輔政,然而終究是陛下一言堂,隨著時間的推移,歷代先帝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權利,但歷代先帝并不希望手中的權利真正的失去,所以君臣便有了矛盾,一個要收回至高無上的皇權,一個要維護好到手的權利,甚至更進一步,都沒有錯,也都有錯?!?/br>“權利少了總是懷念過去的至高無上,品嘗到了權利的滋味總是要得寸進尺,這是天性,不為個人意志轉移,錯誤的地方就在于全部是為了自己,或是為了自己的那個利益團體所服務!天下是全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一個人的天下!”“臣相信有勵精圖治善待百姓的帝王,好比陛下的先父,我大明的先帝,孝宗皇帝,然而終究不能持久,滿倉兒案是不可忽視的污點,十六、十七、十八年,陛下愈加不復明君之相。臣也相信有無數的文臣武將憂心天下,心懷百姓,所以每當國亂歲兇的時候就是忠臣良將出現的時候,可是,當出現了他們的時候,說明已經是壞到底了,老子說國家亂有忠臣。忠臣除了成全自身的名望,除此以外也不過身首分離的下場!前些年的于少保就是最好的明證!”“而更多的,就是那些寄生在皇帝陛下身上,寄生在百姓身上的水蛭。他們不會反省,他們不會懺悔,他們不會停止謊言,他們會利用一切機會來麻痹陛下,來愚弄百姓,為的,是他們一己之私利!”朱厚照冷笑道:“當朕的面議論朕的父皇,你還真是有恃無恐?!?/br>徐秀也笑道:“今日,徐秀必須要說服陛下,更何況,早已經將您得罪的狠了,現在再得罪一下,想必陛下也很習慣了?!?/br>“你想說服我什么?”“立憲?!?/br>“何為立憲?”“憲者,法令,由天子頒布,天子也受其約束。”、“癡心妄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