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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非常困難,可沒有辦法,自己的愛人能不去找嗎?哪怕大海撈針,哪怕佯裝自己在游山玩水,佯裝自己在調(diào)研全國,都必須去,必須把一枝梅挖出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人真的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一干二凈嗎?顯然不是,一枝梅已經(jīng)蘇醒,可腦袋還有點轉(zhuǎn)不過來,他不知道自己在何處,可他開口的第一句便是,“秀?”我來也悄悄的拉著談允賢道:“前輩,這是什么個情況?”相比于我來也的奇怪,談允賢就淡定了許多,直說:“時間太久了,過幾天就會好的?!?/br>原來我來也見一枝梅飛鴿傳信,才知道這趟送許大人回鄉(xiāng)的路不太好走,便一路緊緊的跟隨過去,一開始一枝梅到也順利,可不久后六扇門的人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而一枝梅為了保護許進,只能以自己最不擅長的正面對敵來面對,雖然拼死擊退了那些人,自己也深受了重傷,失血不止,性命只在旦夕間。此時我來也趕到,給他用了談神醫(yī)配置的藥丸勉強吊住了一條命,急忙傳信談神醫(yī)救命,一個往回趕,一個往外走,為了逃避各種刺客的追剿,談神醫(yī)與他們相會在了湖北安陸。談允賢一方面給一枝梅保命,而我來也卻去調(diào)查起了六扇門的事情,至此幾年下來,卻是沒有回到江寧。聽了這段時間的事情,一枝梅沙啞著嗓子道:“不知峻嶒如何了?!?/br>談允賢替他針灸后道:“一開始叫秀,現(xiàn)在又叫峻嶒,呵呵?!?/br>“前輩?!币恢γ氛J真道:“多久了?”“三年了?!?/br>“我要回去,我要去找他。”“你現(xiàn)在是廢人,怎么去找?安心養(yǎng)病,三年都過去了,也不差這一些時間?!?/br>似乎看出他心下的不安,談允賢繼續(xù)道:“如果這幾年的分別你都害怕的不得了,那說明你跟對他沒信心啊?!?/br>“有的?!?/br>“那就接著康復,你當時失血太過,又中了毒,能活著都是萬幸,雖然睡了幾年,可要恢復到以往,還需要些日子?!?/br>一枝梅躺回去后道:“感謝前輩救命之恩,一枝梅無以為報,然今生已許,來生必當結(jié)草銜環(huán)。”談允賢看都不看他道:“別了,既然愛的這么深沉,今生怎么夠?你們下輩子繼續(xù)好了,但別來找我麻煩就行,老身這幾年都耗在你身上了。”我來也偷偷耳語道:“前輩是不服氣,她不愿意有人死在她的手上,只要看到了,求到了,必然要用盡全力?!?/br>引來的卻是一枝梅責問的眼神,我來也低頭道:“這幾年我追查六扇門的下落,有些進展,但很是麻煩,我不敢回江寧給徐大人帶來麻煩,但那邊的消息我也有關注,徐大人官聲可好了,被譽為青天?!?/br>他還不敢說徐秀已經(jīng)被冠帶閑住,他怕一枝梅激動起來神情不穩(wěn)。而一枝梅卻驕傲的看著他道:“自然,我的秀當然是為民做主的好官?!?/br>也只能隨聲附和。☆、第98章太平春不甘心廣東之行,最讓徐秀深刻的,就是與廣東右參政吳廷舉大人面談了幾次。除此之外,別無所獲,可就是這幾次面談,倒讓徐秀感慨,還是有大能的。這文官集團就算再怎么不堪和被人詬病,也不足以成為國亂歲兇的罪魁禍首,先天性上就被孔夫子給框死了,可有些時候容易好心辦壞事兒,或是想當然還打死不承認的可能更多一點,或許不是罪魁禍首,可若造成神州陸沉,他們身上也少不得記上一筆罪孽。眼前這位高官是和許進公一個風格,差不多就是嫉惡如仇的人,來在廣州,執(zhí)掌鹽法道,算是把劉瑾得罪死了,而他又掌管廣東團練,手下又有兵,自然落得一個地方大員的身份,貨真價實。幾次詳談,觀于大海,俯察地理,皆為國朝弊病,海陸不強,國怎能強,國朝積習已久,陸上可作的文章著實不多,聚目于海外,才是正道。兩人雖然一個位高權(quán)重,一個冠帶閑住,卻交談的很有火藥味,吳廷舉此人不是什么幾個大道理就打發(fā)的了的人,他要求徐秀詳盡,究盡的說一說所謂的海權(quán),可徐秀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就全盤的交代了自己的打算,幾次機鋒下來,吳大人最低要求也是要有邏輯的說法。吳廷舉道:“峻嶒請名其說?!?/br>所謂名其說,就是你給我個邏輯嚴密的說法,我不要言之無物的,所謂嘴炮誤國,實干興邦,如是。邏輯自古有之,西方‘亞邏’也好,佛教‘因明’也罷,既然先秦全世界都是思想大爆炸時期,代表性文明都有邏輯,中國自然也沒有理由長不出土生土長的邏輯,諸子百家中的名家,就是搞邏輯的達人。雖有不同,究其理,倒也殊途同歸。一次兩次,說之不完,古人的智商絕對沒有什么差別,有的只是時代的局限性,講明白,理解了透,那自然就會有更大的問題提出來,也會產(chǎn)生他自己的思考內(nèi)容,吳廷舉十分感慨徐秀對于大海的認知,甚至想要徐秀留下來當他的幕賓,如今你也無有官職,不如跟著我干,當然落到實際,自然言辭誠懇,禮賢下士。面對這樣的邀請,徐秀也只好客氣的婉拒,他是要去找一枝梅的人,怎么能夠在廣東吊死。或許他不用尋找一枝梅可能會答應下來,畢竟這位長官,當?shù)闷疬@個時代擁有遠大目光的人了。停留月旬,真乃相見恨晚,可惜此人又要踏上尋找良人的路程。幾年的風塵,使得他放眼看清了大明朝存在的種種弊端,也讓他了解了很多民間疾苦,悲天憫人或許還到不了,但徐秀自稱一個本心向善之人,恐怕也難以去否定掉他,這看多了人間慘劇,掉些眼淚也就不能說是鱷魚的眼淚,還是值些錢的。凡此種種,也難說不是普通人的通病。徐秀這么多年下來,他也有所總結(jié),得出的結(jié)論就是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冥冥之中的偶然讓他回到了大明朝,不過是一個讀書讀得多點的普通人,他也希望自己能有金手指,能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然而終究只是癡心妄想。他在后世,就是一個安貧樂道,享受著靜文化,沉迷與戲曲這樣一個小圈子文化的讀書人,來到幾百年前,若想那般容易就有得改變,變成金點子無數(shù),換了一個人似得,就跟苛求別人的智商都下降到平均數(shù)以下來襯托著主角的不凡,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簡直就是,一點兒不值錢的玩意罷了。一個個現(xiàn)實都告訴他,你在這個時代沒有優(yōu)越的資格,有的只是你那些見識,那些目前來說僅供自己倒騰,偶爾拿出來回憶回憶,免得日子越來越久而淡忘的獨享物